栀子花开,你还记得吗?
校外车流如萤火,时间就在我们的指间划过,它不会为了谁而加快脚步,更不会为了谁而停止。转眼又是毕业季,毕业又是一个多么令人不舍的季节。回到高中学校园内的许愿池旁,一朵朵纯白的栀子花迎面开放,不经意间,许愿池旁的女孩脑海里拧出一段灰蒙蒙的记忆,而这个记忆的书写者是我,因为这个女孩就是我。
青春的枷锁下,男孩的默默。
那个时候,我们相遇于同一个班级里,在这之前,谁也没有认识谁,直到抽签坐位子,才知道我的左边坐着一位男生。这是一节数学课,数学老师在自我介绍时,说了一句:“同学们,很高兴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我们一起学习数学。大家好,我叫章山峰……”“什么?张三丰?”男孩和我异口同声地带了疑问地说。原本不认识的两个人眼神交接了十多秒,气氛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我把眼神转移,脸有点发热,这种微妙的感觉不得不把脸以45°侧过右旁,把头微微低下。
高二、高三的位置总是换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次,男孩抽签抽到了第一组,女孩则抽到了第四组,终于我不在他的旁边,终于,我又足够的理由不跟他说话,就因为这样?我和他的交流会有所谓的“鸿沟”了吗?
我和他三天都没有说过话了,其实这感觉还好,这没什么使人低落的。突然有又一次,男孩从第一组大老远地走到第四组,低声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问你要一支铅笔芯而已。”我故作满不在乎,冷冷的表情,递给他一支铅笔芯。
又一次换位置了,不知道什么缘分,也不知道老班是怎样安排的。而男孩成了我后桌男生。外面下着雨,我的心情有点低沉,我更因为学习压力大,死死的盯着血淋淋的历史试卷,那血淋淋的“59”在我的眼里脑海里回荡着,我哭了。
男孩走向前,轻微的递过一本《笑林》,用微微的口吻对我说:“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这本书吧!”然后再悄悄地离开。才注意到,这时他是穿着格子衫和七分牛仔裤,原来,看起来,就那么令人温暖。
2012年,我们最喜欢的电影不过是《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一次《流行文化鉴赏》课,老师给我们放了这当时最火的青春电影。不知道为什么,男孩好像感触甚深,写下了歌词“再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地站在镜子前……”依旧是递给我,对我说:“我希望我唱这首歌只允许你一个人听。”
依旧是格子衫,有些自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开心。语文课上,老师叫我们写诗,他暗暗地给我写了一首:“地势乾坤婷如玉,余晖不厌照南城。志却凡尘无限事,诀别一世泪成河。”接着又递过来一张纸条“那首诗,你以后会懂,现在好好听课”。这时我敛起嘴角,然后微笑一下,再次看到了那一件令人温暖的格子衫。
时间悄悄地离去,6月8日晚这一刻终于意味着我们解散了,没有高考的束缚。“散伙饭”三个字听得那么伤感,明明在盛夏,却有悲秋的凄凉。或许是那一份压抑在平日里压得太深,也沉寂得太久太久。他和我都喝醉了,没有人发现。
在人群之中,每个人都互相敬酒的时候,男孩的眼神一直在那个角落注视着我,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抗拒,没有躲避,他拿着两支啤酒向我走来,一支给我,一支给他。两人坐在没有人的角落,回顾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
相互注视着,也许,有时候,眼神比语言更适合表达情感。男孩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这一刻,他是不是借酒抒情,我也不知道,这一刻,他终于说出了两年以来他一直想说的话:“难道你都不知道吗?难道你是傻子吗?为什么我的眼神一直一直在注视着你?为什么我总是习惯于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你的影子?为什么我两年以来的心情都因为你而改变?为什么只给你一个人唱歌?为什么我只给你一个人写诗?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两年所用的铅笔芯只问你一个人要,那是因为它为我想要靠近你提供了条件,有时候,我只是为了能跟你说一句话而已,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
我感动了,我巴不得马上告诉他,“我也喜欢你”可我并没有,因为直觉告诉我,我们不会走到一起。接着,两个人的眼神都湿润了,眼里因有泪水而变得沉重,再次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同时举瓶,一饮而尽,只求“买醉”,还心灵一份宁静。这一刻,举瓶的影子落在了他的格子衫上,也记录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熟悉的歌声把我从记忆中唤醒,这熟悉的铃声我听了三年,觉得今天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人生就像候车胎,有人走有人来,有的人留下的只有记忆,有的人留下牵挂和留恋,这也许是感情的另一种存在吧。
青春那个年纪,谈不上“爱”,因为小小年纪支撑不起“爱”这么沉重的字。唯有许愿池旁开得如阳光般灿烂的栀子花,能够勾起青春的一丝涟漪。只是,男孩(其)你还记得吗?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qgmw/show/17799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