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你们的唠叨中,我欣然生活! ”
正月初六的下午,赶在太阳落山前,我站在了村口。
沿着水泥路的尽头,看到父亲骑着三轮车急忙驶来。
“ 怎么不提前打电话,我早点来,我还在屋里一直等你电话。”老爹停车边说边从车上下来,听的出有点责怪的意思。
“我想着再加几点钱,让司机把我送到家,结果人家不送,到镇上就要急着要进城,镇上进城的人等的多,说了好久才答应送我到这里。”我回答着“你把行李拉回去吧,我走走路,坐车坐的腿都伸不开。"
"那我先拉回去,你妈在家里等着给你做饭了。”老爹见我执意要走回去,也不再说,拉着我的行李,先走了。
看着老爹骑着三轮车渐渐远去,我也往村里走去。脚下路是新修的一条3米宽水泥路,听父亲说是乡上出钱修的,沿着以前的老路一直修到了连接进城的柏油路。以前的老路是什么样子我很清楚,那是一条黄土纷扬的道路,晴天的时候,路上的土随风起落,呛的人无法呼吸。到了雨天又是磅礴泥泞,处处无法落脚。村里人知道要新修路了都很高兴,盼着早点把路修好,可是这路到底从哪里起,经过哪些人家时,乡亲们互相争执着,都想从自己门口路过。附近别的村都是整齐划一,唯独我们村家家户户比较零散,不愿意规划整齐,为的就是自家的空间比较大。激烈的争执差点是这条路都修不成,施工队放弃不修了,最后村书记出面解决,按照老路的路线走,才平息了这场争执。
这个季节的乡村是很颓废萧条的,没有任何绿色。远处或是进处都是秋收后露的土地,田埂上或是路边上的白杨树在下午的残阳中伸展光秃秃的枝桠。树上的乌鸦窝清楚可见,时时还有乌鸦飞起落下。地上枯黄的地皮草随风摇曳,经不起风吹的,便被风带走,飘向另一个地方。
虽说每年都会回家一次,可是春节我有好几个年头没在家过了。年三十的晚上,吃过饭,便给父母打电话,叫过不满两岁的儿子,在电话里叫爷爷奶奶。好在这个春节两个妹妹都回家,姐姐的孩子也在。家里人多了,父母也就不觉得冷清,我心里也有点安慰。挂了电话后,我有了想回家的念头,想回去陪陪父母呆几天。我把想法告诉了老婆,说初五我回趟家去,好在你爸妈也在,我到也放心。孩子还小,所以也不带去,等来年天气热了,再回去。
妻子到也欣然,马上帮我收拾东西,并问我买点宁波的特产带回去。家里孩子们都在,买点零食什么的,你这个做舅舅的回去,总不能空手吧?妻子的建议总是很周到,我也不好反驳,就见她忙着采购打包。
走进家门,看到两个外甥正在院里玩耍,见我进门,都兴奋大叫,告诉奶奶,舅舅回来了。
菜已经炒好了,老妈正在下面条。妹妹见我就说“你来了,中午妈妈都不做饭,非要等你回来再吃饭,我们都饿死了。”
妈妈笑了笑,没说什么。
晚上,我坐在炉子旁,和家人一起看电视,顺便随意的和父母聊聊,听老妈讲村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老爹问我,几号回去,我说等过了正月十五吧,老爹起身看了看日历,没说什么。
在家的日子,没什么具体可以做,每天睡觉到自然醒,吃饭,然后晒太阳,给父亲卷烟,接过他手中的鞭子,出去放羊喂喂羊。
离开高楼林立的城市,随意的生活我已经不适应了。
不想听的就是母亲的唠叨,母亲确能一直不断说好久,一件事情每次回家都能再次提及。我就默不作声的听着,偶尔附和,母亲并不在意我是否在听,认真的讲着过去的岁月,岁月中的她和曾经的事情。
晚上围着被子坐在炕上,听父母诉说着过去的事。父亲坐在炉子边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抽着烟,时不时的也插几句或是补充几句母亲遗漏的情节。
但是这样的时候我很享受,看着身边的父母,我默默的留泪了。
愿你们在世的每一天都能听到你们琐碎的唠叨,在你们的唠叨中,我欣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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