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
于都中学(简称于中)创办于1938年,是江西省省属重点中学。学校占地面积7万余平方米,总建筑面积约3万平方米。校园规划有序,布局合理,设施一流,是一所名副其实的花园式学校。
我于2011年秋季通过普通招生考试考入其中学习,在此我度过了拼搏、充实、紧张的高中三年,并于2014年顺利毕业。如今即将是我高中毕业一周年,回望过去的点点滴滴,那里欢笑悲伤相交,拼搏娱乐并存,彩虹风雨交错,心中无限怀念,特书此文。
正文
(一)
那时九月,当第一步踏进于中那方形带顶的校门的时候,一条宽敞的道路延伸到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提着家里带去的生活用品,一步步沿着那条道路走去,甚至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道路两旁,绿化工作可以说是我那时见过的最好的,绿化中间一座雕塑特别触动我的心:一个女孩子学生靠在一个月亮上读着一本书,她的头顶是一片真的蓝天,四周是一片优美的环境。
偶尔一两个学生迎面走来,他们或是手里捧着几本书,刚好到胸前;或是胳膊下夹住几本书;或是骑着自行车,身后背着一个书包,说说笑笑,天真的完美无瑕。那是我在很久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故事情节,而今却不想在现实生活中亲眼目睹,那么近那么近,仿佛执手可摘星辰,你们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
一想到可以在这个天堂似的校园生活学习三年,我连做早操都是笑的。后来我发现现实与理想是并存的,军训的烈日狠狠暴晒了我半个月,我亲眼看见身边的同学倒在我脚下那片未经塑化的操场。在班主任跟我们讲高中三年并不是那么好混的时候,我在座位底下暗自敲着大腿说:“我一定会把我身边的人踩在脚下。”可我那时实在是太过于自信了,我完全忽略了我的同学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甄选过来的。
我的激动惊动了班主任,他鼓掌欢迎我到讲台做个自我介绍。我低着头,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看着底下的一双双眼睛盯着我,我整个人都懵了。所以我总结出来第一个体会:人都是会在陌生的环境紧张的,并且一紧张就会不知所措,神经短路。
我的第一个朋友叫嘉才,他第一次竞选班干就选上了班长。我当时是采取不予理睬的态度对待班干选举的,因为我从小学就做班长,我简直是做腻了。而且我还在长期的实践中得出做班干是很不自在的,因为作为一个称职的班干首先得以身作则,而我已经想好了我的高中要尽量叛逆一些。请不要误会,我所说的叛逆不是跟老师干架,而是去触碰那些该死的成文规矩与保守的思想体制。
然而事实证明,我做得并不是很出色,因为有人比我做的还更出色,所以我常常对此感到很是惭愧。比如说我们班长兼我的第一个好朋友,学校明明有不成文的规定,在校是不能谈恋爱的,但是他老人家在第一个学期不久就喜欢上了我们班的团支书,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带头“造反”,这种快感真是萌萌哒。
对于这样的先锋,我不能不管,因为他大有我的魏晋遗风。对于这样的知己,今天我是雷锋,我帮他传情表意;明天我是活雷锋,我帮他破费创造机会。但是人家团支书早已名花有主,我朋友为此伤心了一年多。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我又多了一个同行者,真是呵呵。
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学校把我们所有的的班级都进行了重新洗牌。我跟嘉才走在宽敞的马路上,指着那座教学楼——那座有我们教室的楼,说:“终于可以离开这全校最烂的教室了。”说完,便发出了哈哈大笑,可是我们彼此都明白:一次别离,万般滋味。
在分寝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们全寝的人都表现得无比沉默。毕竟是住了一年的舍友,即使是平时偶尔有些小摩擦,但是在最终我们都化为了纯真的友谊。睡在我上铺的同学,他把那张破烂的草席扑在寝室的空旷处,因为他的床铺是那台天花板上的摇头扇不可顾及的边疆,而地板上即凉爽又空旷。
我把枕头从床上拿下,放到了地上和他一起。那天晚上,我打开音乐,插上耳塞,就这样跟他睡在了同一张席子上。整个晚上都是那么热,而是整个晚上我们都难以入眠……
(二)
数学老师叫小强,我不得不尊重这个个子矮矮的数学老师,因为我的数学成绩开始慢慢变好。但另一方面,我也挺讨厌他,因为他语无伦次,几次恶语中伤我小小的心灵。我在全班五六十人面前被他爆出数学出成绩只有五六十分,我满脸通红,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而另一方面,我又在心底暗暗使劲:我一定要学好数学,让你个死小强见鬼去吧。
我从寝室的床底下翻箱倒柜找出了所有有关数学的书、练习资料,还不惜血本从学校旁边的书店淘来几本。你们知道的,当一个人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切将在你眼睛里都是令你百分之千讨厌的。我上数学课便不理他,他在讲台滔滔不绝讲他的,我在底下题山题海的做我的练习,我只是要证明我不是不行,而是我没有认真努力罢了。
当第一次测试卷发下来的时候,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我成了我们班数学成绩屈指可数的及格的那几个,并且我的名字被水到渠成的粘贴到了那面关荣榜里。
安婷因不忍呆在我们班,不知几时不知用了什么妖法顺利离开了我们班集体转到那些所认为的好班去了,于是我们班从有十一个女生变成了只有十个女生。再后来,又有一个女生被一帆风顺的保送去了优秀班级,对于这些人我们很明白她们所使用的手法。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我们即没有一个当官的老爹,也没有一个腰缠万贯的干爹,所以只有两眼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所以,我总结来总结去,总结出了第二个体会:只要是在中国,就会有人情关系,就会有钱权交易。所以这也是两年后我来上海的目的——远离人情世故与钱权交易的小城市。
留下来的女生很自然地成了我们班稀世珍宝,她们是濒临灭绝的生物,她们是我们班男生要讨好的对象。他们生怕哪一天又有那么一两个或者几个走掉了,即使她们没有一个有钱的干爹,但她们可以有一件终极武器啊——辍学。维哥心思缜密,给女孩子送吃送喝;东哥不甘落后,对女孩子奉承阿谀;海哥强壮,帮女生搬东西好不卖力……对于这些行为,我只想说一句:你们珍惜我这个瘦子好不好,因为我随时会被一阵风吹走。
第一次遇见程程是在食堂,她的一双眼睛像极了珍珠,还像清晨植物上的露珠,从此我开始喜欢她了。对于她的故事,我有在《姑娘,你是谁的城》写到。
朱晓是隔壁了好几个隔壁的同学,我并不认识她,但是我是真心的喜欢她的笑。她可以一天笑到晚,就像某些吃货一样可以一天只吃一顿,那就是从早迟到晚。当然,请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这个女孩子的。所以我常常在内心深处问自己,为什么我不可以每天开开心心的保持微笑呢。我有尝试过,但是后来我放弃了,因为我发现我的笑很僵硬,有几次我都听到背后有人指着我说:你看那个神经病。
夏天的炎热摧毁了积聚了一个冬的冰雪,校园的植物都万物复苏了,小草露出了新芽,小树发出了新叶,小鸟落在食堂外的那排洗碗池子里觅食。校园的小商店里摆满了各种冰水,在小小的商店里,挤满了商品和人肉。最靓的风景还是在操场上那些提着水边喊边卖的阿姨,她们是现在送货上门的缩影。
男生寝室我知道的,至于女生宿舍嘛,我没有去过,即使是多看几眼也不敢,要不然会很容易被别人误会的。我们习惯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浇,那样会很快降温,真是爽爆了;我们习惯穿着裤衩满层楼的跑,偶尔窜个宿舍,去405吃个东西,去309看个小电影,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疯狂,又那么和谐。
当然偶尔还可以把洗澡水默默的从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一泻千里的倒到来查寝的领导头里,接下来就是一场严格搜查,血腥拷问,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得不到半点消息,因为我们都比较团结,都不会出卖队友,队友这个词后来叫做基友。
(三)
高三的教学楼是死寂来临的城,一幅幅励志对联被悬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什么“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什么“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冲进一本的大楼。”……可是我觉得这些都不这么地,还不如最近广西一所高校的个性化励志标语牛“提高一分,干掉千人。”这样的标语,真是即血腥又残暴,所以我很想问:你们这是要去打街头霸王吗?你们这是要去争擂台金主吗?
百日冲刺那一天,我们学校的领导特地花了一万多块钱请来了北京的一位所谓的教授来给我们即将奔赴高考战场的学子进行百日宣誓。但是那天我们冒着雨听了这么一场效果平平的演讲,事实上也正是这样,据老师说,这是有史以来最差的一次百日宣誓。
我很纳闷的是为什么连下雨也要安静地呆在操场淋雨。我想学校的领导是这样想的:同学们,牢牢记住啊,以后再也不能请来自北京的教授了,因为他们都是“叫兽”,他们一来就会带来一场腥风血雨,这是雨的教训。
于是,同学们都在安静的做着练习,都在安静的演算着各种公式,做着各物理题的受力分析。晚自习的教室是冲破黑暗的洗礼教堂,这里安静的很经典——连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他们争分夺秒,晚自习要上到教学楼的灯自然关,然后才肯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回头的离开教室。
对于学霸,我们学校从不缺,但是我经常发现学霸都比较喜欢自我惩罚。比如说学霸风丹,一场考试下来,考了一百五十分,可是他还在抱怨自己:唉,这次考试多用了五分钟。还有一些学霸,每次考完试就赶紧跑去教室上自习,口里还念念叨叨:再不努力就会被高三的同学超过了。可他明明还在读高一。
临近高考,学校便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学生家长送饭给孩子吃。这常常感动我,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到了再最后发挥真本领的时刻,当然得吃好睡好喝好玩好了,但是每每想到我们学校的食堂,我就一下子便成了愤青。食堂的伙食真的是差到了极点,而且还特别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我们们常常走出校门到学校附近的餐馆里吃饭,那里虽然卫生环境看起开不怎么地,但是饿了,没钱了,我们可不管那么多,一杯奶茶透心凉心飞扬。但是即使是吃饭,我们都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然后匆匆跑回教室去自习,因为还有千军万马还等着我去杀退。我们被逼的破釜沉舟,我们的宗旨就是见神杀神,遇魔斩魔。
当高考铃敲响的那一刻,我们注定已经不能回头,三年的欢笑,三年的悲苦都将永远留存在记忆和那些发黄的照片中。记忆可能模糊,但是我们都不会忘记的是我们都曾来过那个于中,并且度过了三年。我们回头朝着那个坐在我们旁边的同学会心一笑,然后转过头深沉的写下自己的准考证号和姓名,便挥笔答题,书写下我们三年的满意的答卷。
当高考铃声再次敲响的时候,我们会心交目,执手放下那支笔。我们真的要说再见了,这句话在三年内我们一直觉得遥遥无期,可是今天它还是来了。
教室的走廊外只留下那些三年的重影,我看见了一切,安静的只剩下夜的灯光和风的静谧,我收拾残留的文具,缓缓的朝星星升起的地方走去,向一切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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