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寒风在窗前呼啸,留下呜~呜~呜的怪异之声。幽冷的月光将老树的怪影倒映在屋内的墙上。风来时,它便伸出它那长长的怪爪,似乎有着洞穿一切的力量。风停时,它又瞪着那圆圆的眼睛,紧紧的死盯着窗内的人,一动不动。那小孩便将被子提了提,慢慢遮过头部,将头藏于被褥之中,于不经意间,却也是打了个寒颤。
凌晨三点的村头,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打破了这宁静的乡村。
屋内亮着灯,从门缝中渗入的影子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视野之中。忽而明亮,忽而暗淡,最后趋于明亮。母亲刻意的压低着自己的脚步声,尽可能的将声响降至最低,似乎在担心着什么。微弱的灯光中,能模糊的看到她大概的轮廓。黑色头发中掺杂了几点白色,小脸,矮矮的个子,一手老茧。只见她的手中正摆弄着什么东西。若仔细的去看,能发现她正做在凳子上,用秋天收集的稻草,绑着昨天从地里采摘来的各种农作物,而身旁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了许多。她先将菜品集好,然后用稻草在中间捆上一圈,再将一头没入另一头,再打个绳结,于是一把精美的菜便弄好了。那些集好的菜品,大小大致相同,也都整齐一致。而后用剪好的瓶子洒上一圈水,以保持菜品饱满,新鲜美观,最后按菜品重量挨个放入准备好的蛇皮袋中。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屋内的灯忽而灭了。紧接着是一连串下楼的脚步声,声音不算很大,但是静下心去听,能听得出那步子比较沉重,大概是蛇皮袋里的菜品太重,大概是这十月寒冷的氛围太凝重,也或许多有。只是谁也不知道,她矮小的身体中曾爆发过多强的意志力。
能猜想得到,她拖着沉重的袋子踉跄的来到那辆锈迹斑斑的单车面前。而后费劲全部气力将袋子送到单车尾座,再用带子绑稳。能听得到,单车由于老化再加上负重而传来的沉重的喘息声。那声响,又快速的湮灭在凌晨的黑暗之中。直至村口的狗吠声再次响起,愈来愈响,而后狗吠声消逝于这寂静的黑暗。
借着那幽冷的月光,她大概能勉强看清楚那去城里的路。路旁的草大多数已经枯萎,那凝聚的露珠,在冷气的作用下,渐渐凝固,然后变成白色的霜花覆盖在枯黄的草叶上,月光下晶莹的闪着。隐约能听得几声猫头鹰的啼叫,和别处村庄里的狗吠声。她步履蹒跚的前进着。谁也不知道一路上,袋子由于松动掉落了几次,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很陡的坡她到底花了多长时间才上去,更没有人知道凌晨的黑夜中,她是花了多少勇气才能够奋不顾身的穿行其间。
当所有声响慢慢淡入耳,留下的只有呼啸在窗前的风,以及那变幻莫测的怪爪。家里一人的他却也有几分害怕,好在留下了那个比较大的绿色娃娃,于是他紧紧的抱着它,似乎一切恐惧都消溶在了他们温暖的怀抱。不知过了多久,男孩再次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比较晃眼。然后一阵油饼的香味扑鼻而来,却发现原来母亲已经回来。她将油饼递了过来,说到:“一个人在家还好吧,要是害怕就开着灯睡觉”,男孩挺了挺胸膛,说到:“我是男子汉,才不害怕勒”顺势用大拇指从鼻尖滑过。顿时母亲被他搞怪的样子逗笑,“快趁热吃了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母亲说道。他大口的咬了几下,然后递给了母亲,母亲却再次递了回来“我回来的路上吃过了,你吃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斜射在屋内。虽无威力,却也暖了几分。男孩手上的油饼冒着热气,那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也永远的弥漫在了他的心头。男孩知道,母亲的不易,也知道生活的不易。十月的风再次响起,带了几分阳光的温暖,渐渐没入远方。转角处,我看见了男孩一生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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