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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旅途

人生就是一场旅行,这场单程的旅行中又有许许多多小的旅行。

有的人把旅行看做是一场放空,有的人把旅行当成是另一种方式的充实。总而言之,我们都想要通过旅行,获得更加美好的生命体验。

为了办教师资格证,我从上周六开始奔波,除了在家里连着待了两个晚上,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走前的晚上,又见了朋友介绍的那个男生,我想最后确定一下到底有没有继续发展的可能。两个人聊得很开心,突然觉得一下子近了。因为他是设计电网的,不怕见笑地说,第二天在车上,看着窗外次列划过的铁杆子都觉得亲切。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我们有时候居然可以这么感性,自作主张地赐给一切物体生命。

回去的下午,六点半左右他又发来微信,聊到七点多,他同事快要来找他了,没有继续聊。周二的时候,我又联系了他一次,再后来,谁也没有联系谁。昨天和同学一起吃饭,在分析她的同事的感情历程的时候,她说,相亲么,谁也不愿意主动拉下脸来主动。其实当时这句话起的几乎是一个逗号的作用,但是我却除此什么都没有记住。

合适,不合适,合适,不合适…我们总是做着这样重复的推敲。有时候会觉得耻辱,为什么要坐在桌子的一边,周围充斥着迷幻的烟和酒,所有的能力美貌浪漫都有目的起来,我们在挑选的同时也被挑选?为什么感情要在流水线上加工审核——靠着不确定的指标?

我知道每个相亲的人开始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也知道,有一天我也会习惯这种有些畸形的感情方式,习以为常地拉拉家常,守株待兔我的爱情,可是,我总觉得,这样产生的是交易而不是爱情。

轮到第三次说不合适的时候,妈妈仍旧坚持我可以做出正确的决定。匆匆忙忙的奔波似乎可以有短暂的逃离和忘却。火车摇摇晃晃向前,我的旁边和对面分别坐了两对情侣,他们都是疲惫的样子,应该是出去旅游或者会友了。我仔细看了看他们,我旁边的一对金童玉女,模样和气质都很好。而坐在对面的一对,女孩把头埋在男孩的怀里,头发乱糟糟,男孩则目光呆滞,一副眼中没有世界的空无样子,走到一段的时候,两个人干脆抱着睡着了,面对面坐在狭窄的椅子上,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售货员推着小吃车吆喝,女孩说买个泡面吧,男孩又给加了鸡蛋和鸡爪,女孩抓着鸡爪大吃特吃起来,男孩细心地泡好面,又把鸡蛋加了进去。

我的心里一阵感慨,也不知道自己在感慨什么,可能是为缘分,也可能是为量身定做的爱情。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在他们各自之间又无比恩爱。就像我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孙燕姿在迷迷地唱着,你等待的时候也有人在为你等。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要开始考试,我在等待室啃着面包,一个女孩子窜到我面前,是同校的学妹,也是之前认识的一个学弟的女朋友。学弟跟在后边晚一步进来,提着大包小包。

进了教室,学弟忙前忙后,学妹问,抽签室在哪里,测试室在哪里,学弟像烂熟于心一样对答如流。一会突然收到学妹的短信,短信里说,不要紧张,刚才才到第三个。后边详细地介绍了考试现场的状况,不用想,一定是学弟发来的“情报”,这样体贴的关心,倒是很符合他们的性格——一个阳光乐观又温暖可靠;另一个温柔贤惠却娇柔无力。

回来时,在站台又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并肩走着,没有牵手,但是我却远远地感觉到了他们平凡温馨的爱情,那是种很美好的感觉,让人满心羡慕。

上了车找到他们,男孩收拾着行李,打包放在货架上,女孩斜倚着窗户边吃梨边看外边飘飘落下的雪花。他们让我坐在中间,两人并没有过多言语,但是眼中却是年少纯粹的爱意,想起他们恋爱已经三年了,随口问有没有见过家长。

“没有”男孩嗫嚅着,有一些不好意思。

我说也该见见了,都是该结婚的年龄了。问及没见面的原因,男孩用眼神指指女孩——“你问她。”

我看向女孩——似乎事情不是害羞那么简单。

“姐,你不知道咱们这里的人对他们那儿有偏见吗?我也觉得他好,可是——我怕家里嫌弃。”

这个理由还真是幼稚,我一时间语塞,看着女孩一脸无辜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男孩,他还是满脸堆笑,只是目光转向另一边掩饰心情。

“我听说过,可是我还听说过一句话,大家甚至为此编了顺口溜,据我所知,对咱们那里存在偏见的也并不是没有吧?”因为是一个地方的,说起话来也不必太过顾忌,况且女孩的理由实在有些让人生气——我看到男孩一大早陪着女孩候考,女孩没有想到的男孩都帮她做了,女孩紧张万分,男孩就低声细语地安慰;女孩在考场里讲课,男孩就在外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孩为结果忐忑,男孩做着轻松的样子给她宽心…其实男孩做的并不止这些,但是他显然是一个可靠而上进的人,从他目光里流转着的感情,是必须经历过失去才能一眼看出的爱意。

女孩低下了头无言以对,但是很显然,她并不因为我的劝说而改变了想法,倒是男孩接了话,微笑着戏谑道,“我朋友还劝我,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列车在昏热的气氛里前行,大家昏昏沉沉地到了目的地,可是我却感慨万千——我们总是容易忽略最珍贵的东西,那些感受得到的温暖,往往是没有新意的,是不刺激的。而总是在经历迷幻的得到和失去之后才会扼腕叹息。

我想,在我们寻找另一半的时候,也一定不要忘记寻找自己,你必须弄明白:陪你彻夜谈聊天、把酒谈心的人,和劝你规律作息、健康首位的人哪个比较重要。

一场旅行有时候会带来很多感悟,它让你在张望的同时回首。在这样为时三个小时的旅行中,我明白了很多事——我想,我可以不分手的,因为我准备回来之后再见面的人,也是给我平淡无奇的温暖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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