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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此夜

夜空昏蒙蒙的,天际混合着一抹残光。我想起站在时光中,光阴拂过我的面庞。在阳光下,我曾坐在田野里看着播种的父亲。在微雨中,我曾坐在房间里打开彩色电视机。深居与外出,感慨与淡漠,都减轻不了时光逝去的哀伤。

爷爷敲开大门,探首进来问我何时离去。那张皱纹满布,眼眶深陷的眼,出现我的面前。他的背已经弯曲了很多,时空相距六十年的亲情,他的眼中有一种情愫闪动。“明天,明天上午。”他哦了一声,我正在犹豫着的时候,他已经走开了。

我坐在院子里,父亲从外面回来看见我在闲坐,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进到屋子去,也搬出一个小板凳坐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看着手机。而我提前把文章审核完毕,准备夜里早点入睡。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雨滴,父亲突然抬头告诉我楼上有个鸟窝。原来是在二楼,我的房间窗户边的下水管上,位于屋檐的下方。鸟儿不知从哪儿衔来的材料,堆起了一个大巢。我漫不经心地看着,嘴里并没有说些什么,但在我心里却燃起了一股希望。

我突然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一幕,那天午后我看到天空有一道长长的白线,于是喊父亲去看,父亲一边别过脸一边毫不为奇地对我说:“那是飞机屙的烟~”

“六月二日暴雨,姐姐骑着电动车上班去了。”写这句话的时候我还在芜湖,现在算了一下回到家里大概有二十天了。这二十天里我没有熬夜,睡眠充足,可是白天仍会感到一丝昏昏欲睡。可能是曾经的夜班对身体的影响吧。想起来仍会觉得后怕,那种昼夜不分的工作。

窗外的风吹动着杨树的叶子,过了一会儿雨声淅沥沥地滴落在院子里。忧郁令我无法言说,父亲的鼾声在我旁边响起,无论如何是这个夜晚,我写下今夜的情感,面对即将投入到的另一个城市,面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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