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狗这种动物,基于之前家里养了狗,在它的通人性的本性里,透露出你将对它产生欣慰。
黑崽是我小的时候母亲从城里带到家里来养的,传闻这是一条好狗产下的,特别通人性。黑崽刚到我家时,母亲从小布袋里把它放出来时,那一下彻底把我们家里的每一位成员都萌化了,一身乌黑,圆滚滚的身体在地上走起路来特别滑稽。由于对环境比较陌生吧,它一下地就往可以隐蔽的地方跑,床底下砖缝里任何一个可以藏下它小身体的空隙里。也不小心闯入了老母鸡孵化的窝里头被啄得满屋子叫,小家伙整整藏了一天都不见踪影,后来我在爷爷编的竹篮里找到了它。我伸手要抚摸它,手还没有触碰到它就开始朝我叫起来,我不顾它的反抗,把手放到它的头上抚摸它。
大概是得到了安慰,这个时候,它真的像个孩子,它开始朝我发出吱吱的鼻音,嗲嗲的!身体任然不停地颤抖,它伸出舌头舔我的手,不停的舔着。我以前看到过母狗对自己产下的幼崽如何安慰,就是不停的用舌头舔幼崽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所以我用手抚摸黑崽的时候,能感觉得出它需要的东西。 母亲说它还没有断奶,会不会不吃食物,果不其然,我们把做好的食物放到它跟前,它嗅了一下就没动口,连肉也不吃。它已经快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我对母亲说它会不会饿死。它黑溜溜的眼睛直望着我们,我突然感到一阵苦楚,这么小就让你离开自己的妈妈,心里面有一丝丝的愧意。
为了让黑崽活下去,我和母亲去集市上买来了奶粉,但它似乎对奶粉也不感兴趣,眼看它一天天虚弱下去,家里面人说,怕是养不活了。我不愿看到这个小生命离去,我也没有放弃让黑崽进食,它不是喜欢舔我的手吗,有一次我就把调好的奶粉倒在手心里,它终于舔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饿坏了 。我想它应该记得了这个味道,我就把一碗调好的奶粉放到它跟前,于是它吧嗒吧嗒地吃起来,我也高兴坏了,但莫过于心里的愧疚感终于一消而散。
它开始渐渐地亲近我,黑崽的名字是我给它取的,也许难听,但那是当时大脑的直接反应 ,你黑不溜秋的就叫黑崽吧,反正你也不会介意。它的身体渐渐恢复,胆子也越来越大,起初只敢待在小黑屋里玩耍,后来渐渐跑到外面接触其它的伙伴。白猫就是它第一个认识的伙伴,但它太小了白猫似乎对它爱理不理,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调皮,白猫以前都喜欢在地上乘凉,但黑崽老爱去捞它的尾巴,没办法,它只有爬到树上去,远离这调皮的家伙。
白猫不理它,它又把目标转向公鸡,它完全忘了之前母鸡是怎么对待它的了,小家伙吃了一顿皮肉苦后更对公鸡产生了畏惧,这个更不好惹。或许只有人才是它最好接触的了,它开始围着每一个人的身边打转,撒娇打滚是它讨好的最好方式,那些滑稽的举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到的。有一次我用手在它的肚子上挠痒痒时,它张着嘴睡在地上,很享受的样子。黑崽给我儿时的生活增添了一点乐趣,至少我和它也陪伴 彼此一段岁月,望着它渐渐长大,它会比我先老去。
记忆里最深刻的一次,我去山上放牛,黑崽它知道看着它们,它一直都陪着我放过牛,它知道。一直都是我把牛放到山上就回来了,留下它看着,但那一次牛一点都不听它的指挥了,我不知道这当中发生的过程,这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水牛发起脾气连黑崽拿它也没办法, 黑崽就一路尾随着水牛不知翻遍了多少个山头,天快黑了,我看看山上黑崽和水牛都不在了,奇怪,难道黑崽已经赶着水牛回来了?但我问了所有的人他们都没有看到黑崽和水牛。我开始着急了,赶紧告诉爸妈,黑崽和水牛不见了,那一天天已经黑了,要找到它们只能多召集一些人出动了,父亲召集了一群人去深山里寻但毫无踪迹。整片山林都是呼唤黑崽的声音,也许它们去得太远了听不到,因为丛林太深看不出水牛脚印的去向,所有人都感觉这是大海捞针。我和母亲在黑崽放牛的原地等着,我爬上山的顶头,远处传来了声音,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那声音一会有一会无,仿佛在急速靠近我,当我能够听得清楚的时候我更加确定,是黑崽!我摇着手电筒呼唤它,它在远山外回应着我。我一下流出泪来,我知道我不能动只能让它来找到我,它的声音不断靠近,从远山外,渐渐地从对面的山腰上传来,走到我跟前它丝毫没有停下来撒娇耍赖皮的举动,然后它继续折回去并不断向我发出吱吱的鼻音,那鼻音不再是它小时候发出来的嗲嗲的声音了。它要带我去找水牛,我一路跟着它,好远的山路我们用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赶到,因为以黑崽的速度根本就用不了这么久,一路上它都在放慢速度等我跟上。后来在一片陌生的空地上找到水牛,黑崽又带着我,我牵着水牛沿路返回黑崽一路上气喘吁吁的,我知道来回跑的这些距离,它已经累了。
这件事让我对黑崽产生了更为亲密的感情,时间让它终于老去,狗的寿命一般是十年,但黑崽在我们家整整度过了十一年,在我十六岁那年黑崽走了。它已成为一只连走几步路都要停下来歇一会的老狗,记得它离去的前一个晚上,它默默地蹲在我身旁,我也感觉黑崽不对劲了,那一晚它很黏我,我用手抚摸它,它也回应着不停地舔我的手。或许它已经知道了自己即将离去,那一晚它一点声音也没有,在我身旁就睡下了,我几次唤它回它的小屋里去睡觉。
但,很意外的是,它站起来,默默地走向树林里,它回过头来看着我,鼻腔里再次发出吱吱的声音。那是一种不舍的呼唤,它希望我能懂!然后转身它向 树林深处走去……
第二天,我们在树林里找到了它死去的躯体,我很难过地上去抚摸它,心里想,黑崽,你已经很棒了!
乖,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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