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似刃划开薄雾霭霭的四月,转眼又到了雨打桃花落风吹柳枝飘的季节。乍暖还寒,雨滴不断,淡淡悲伤缠绕着水汽慢慢涌入心底,一股两股渐渐沉浸,难免的哀痛,挣不脱的思念。
那是清明的夜,睡梦正沉,突然一阵刺痛从心口传来倏然惊醒,凌晨三点,我身体健康那刺痛却一阵又一阵袭来不知何故,持续很久才缓缓平静,时睡时醒很是不安,直到后来才明白,也许那是爷爷在和我告别。
不安在刺耳的电话铃声里被放到最大,那阵疼痛再次袭来,彼时的我十四五岁在慌乱无措中拉着六神无主的奶奶找到车子赶回老家,那里住着疼爱我的爷爷。归途中,我沉默压抑,奶奶却异常平静她说不会有事,也只是不断重复的说着不会有事……
从车上奔下来,老屋周围聚了好多人,每个人看我和奶奶的眼光都带着同情和安慰,我忽然不敢进去了,奶奶却勇敢的跑进去随即我听到一声嚎啕,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奶奶毫无形象的哭泣甚至撒泼直到昏倒被亲戚抬走。我看到爷爷了,很安详就像睡着了,可是握着他的手就像握着一块冰,寒到心底。年少的我还不能理解死亡到底要承受什么但却压抑不住心里的哀痛,那是真正的心痛像被尖刀戳到一般,也根本控制不住眼泪,仿佛只是有雨水在不断的淋下来。我看着爷爷的脸握着他的手,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着爷爷手太凉了肯定很冷我要帮他捂热暖和暖和。直到被父亲拉开我还哭闹着要给爷爷把手捂热,父亲没有说话只是帮我擦了擦眼泪,我抬头看到父亲一脸的泪水不比我少,此时我才醒过来,看到周围的亲人无一不是如此,好像眼泪是大家发泄悲伤的唯一形式一般。
那一天我看到好多人流泪,我的父母大伯一家姑姑姑父这些平常或严肃或和蔼的亲人那天只有一个表情,我几乎第一次看到他们哭,特别是三叔,我站在灵前看到四十好几大老爷们的三叔一路磕磕绊绊跑上台阶一脸眼泪鼻涕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后来,我和亲人亲手将爷爷推进殡仪馆,再亲手抱着任然有热度的骨灰出来,那时才真正意识到,爷爷不在了。我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想起他背我玩;想起他给我从山里采的野草莓野山楂;想起他给我做的风筝;想起他看着我吃饭笑的特别开心的样子……想起了无数他的好我却再也无法回报他。
八年了,又到清明又到爷爷的忌日,我依然难掩哀伤忍不住思念但却不再消极。我再也无法回报爷爷对我的疼爱只能永远藏在心底,可是我却可以回报奶奶,逝者已逝,生者当安,在还来得及的时候,珍惜我拥有的一切。
四月六日是爷爷的忌日,我小时候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与他们有很深的感情,爷爷过世是我第一次直面亲人离去且是感情深厚的爷爷一直难以平静,直到现在想到任然心痛,故此写这篇文章也算是宣泄这么些年心里的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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