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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织之梦

时间总不会等人,等人的只有人们自己。嫣然自从有了吉他后,只要一有空便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练习,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她几乎将各国名曲都弹了个遍。

一个月后,嫣然在我的陪同下前往南宁考试,去之前我并不担心她,因为我相信她的能力。而嫣然本身也一样,考试进行了两天,嫣然在考场考试,我则在宾馆里创作,毕竟前些日子朋友来信要我作几个曲子,所以我一心沉醉其中!

嫣然每考完一场便直接回宾馆,似乎她不用复习了,回来一趟便是自我调节。当然那段时间我不少给予她鼓励,她的心态是不错的,一见到我便笑容满面。

在最后一场考试前,嫣然微笑地问了我一个问题。

“雨声,你觉得在省内的学校好还是省外的好?”

当然我并没有在意,只胡乱回答了!后来我才知道她这么问是别有用心的,不过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了!

考完试后,嫣然并不打算回去,她让我多陪她玩两天。考虑到她从没有走出过县城,难得出来一次,我便答应了!

她无论去到哪里都背着那把吉他,远远望过去,就像一个四处旅行的吉他少女。

“雨声,你觉得别人叫我吉他少女好吗?”一次,我们走在南宁火车站前的朝阳路,一个卖东西的大婶叫了嫣然吉他少女,之后她便特意问了我,对此,我只一笑而过。

后来还是她硬是要我发表看法,所以我只好答应了。沉思间,快然道:“好啊!当然好啦!真希望你能永远保留少女的纯真,那样我就放心地走了!”

这话引起了嫣然的注意,虽然一开始我就说过,待她考上大学后,我将重新开始自己的旅程。原本一切都放得下的,可嫣然渐渐表露出了她的心意。

回来后,我们便没有事可做了,那个时候有的只是等待消息。

由于我已经决定要走,所以便没有再给那些小学生上辅导班了!那时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嫣然,怕她想不开,毕竟那一次对我说出心里话之后,她更主动了!我没有了吉他,平时空闲便谱曲。

而嫣然则时不时来到榕树下弹奏吉他,“水乡”是她最喜欢的,所以每天她都会弹奏几次。时间便在彼此的等待中过去了,一个月后,对于嫣然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对我来说也是。

嫣然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她拿着录取通知书来找我,我也为她高兴!那一天,我们再一次来到了榕树下,就当我沉醉于往事的时候,嫣然突然从我身后搂住了我,将脸依偎在我背上。

那个时候,她感到无比舒适,可我却觉得压力倍增。

“雨声,我能喜欢你吗?”嫣然深情地说。

我哽咽道:“当然,喜欢一个人是自由的,谁都不例外。可是喜欢并不代表爱,嫣然,希望你不是……”

我还没有说完,嫣然便打断了我的话,激动道:“别说了,我知道你希望我将对你那份感情视为喜欢,可是我就是爱上了你!自从你第二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

我在聆听着,同时也在问自己,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可再怎么寻找,都没有得出答案,或许我也选择了退缩了吧!

“嫣然,你还年轻,今后会遇上好人的。我只是你的老师,我们不可能做情侣。”不过最终我还是含糊地劝说了她,只是嫣然并没有动摇。

一会儿后,我让她先冷静下来,我们坐在了长木上,彼此都没有说话。那一天,便在彼此的沉默中过去了!

夜里我在黑暗中沉默了好久,回想咱们的过去,那份美好依旧让我欣慰。所以我对自己狠下心,也对嫣然狠下心。

第二天,我约嫣然到县城玩,那天我们做了一天的情侣。在齐头并进中,我们忘却了彼此的身份,她不在是我的学生,而我也不在是她的老师。我们在那一天视对方为唯一,嫣然真的很开心,几乎忘记了我们有五年的距离。

她抱着吉他在我身旁弹奏,而我也哼奏,一曲曲动听的曲子在我们身上传出,嫣然当真是个好吉他手。

可那天之后,我便走了,带着对嫣然的期待远去了!留下的只有留恋和那把吉他,嫣然发现我离开她的时候,满城里寻找我。一天天过去了,她还是不肯相信我走了,或许她真的很在乎那份感情吧!

别人都说时间可以让人淡忘悲痛,可在嫣然身上并不适用。一个月过去后,她不再消沉了,而是选择了相信事实。不过,她并没有放弃,她知道我是为什么而离开的。

所以她顺着我的希望一路走下去,先是上了大学,并在期间获奖。她花了别人三倍的精力去奋斗,提前毕业,还成为了名气不小的吉他手。

几年过去了,她一直背着吉他行走,只因她记着我的话:希望你能永远做吉他少女,那样他就放心了!

在回忆中,我和嫣然都显得有些沉重,毕竟那段时间太过漫长了!

如今我们再一次走在学校里,望着当初彼此第一次相遇地方,眼里都充满怀念!

“嫣然,这些年让你一个人受苦了!”我沉思间,觉得唯一能做的只有对嫣然说声抱歉了!

“不!你是对的,当初我太小了,很多事都要学,如果当初你留下的话,或许我就没有今天了!谢谢你,雨声!”嫣然微笑道,那时她的眼神非常柔和,见到她能如此理解我,我感到无比高兴!

“话说你当初离开后,都做了什么?”嫣然充满好奇地问。

我思忖一会儿,淡笑道:“像我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无非是流浪,随心而走!”

“你别骗我了,你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嫣然执意地说,那一刻,我顿时愣住了。

“难道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嫣然会心一笑道:“这些年你可是走遍大江南北了!”

我疑惑道:“这是……”

“2008年,我在到四川为地震灾民做励志巡演时,曾听到一位小妹妹说过,有一位大哥哥来鼓励她们,并为他们重建。其中她说到那位大哥哥总背着一把吉他,走到哪里都会弹奏动听的曲子。”嫣然说着,便望向了我,似乎觉得那人便是我。

于是我辩说道:“你该不会说那人便是我吧!我可没有空去那儿。”

嫣然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后才从兜里取出了一张照片,展示在我眼前。顿时间,我低下了头。因为那相片正是在四川行走时,灾民为了纪念我偷偷拍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不说话了吗?雨声,你总是这样,从不让别人记住你的好。”嫣然微笑地说。我没有说话,只慢慢走了起来,毕竟偌大的校园,我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呢!

嫣然紧跟在身后,不时暗笑。“你还不打算和我说说你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吗?”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说呢!再者我只想那些灾民能好好地活着就够了!”我在大操场前停下了,眼前一片空旷。

“也是,只要是你乐意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的。所以今后我不会烦你,只会和你一起面对。”嫣然深情地说,刹那间,我的心弦被触动了一下。

或许嫣然真的成长了,而自己却消退了!时间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只有岁月的痕迹,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嫣然的,她作为一个女人竟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让人欣慰!

其实在这五年中,唯一一次让我感到自豪的就是在长沙某个医院,为一个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小女孩弹奏了一曲。让她能在对未来充满憧憬中轻松地告别,那一次自己弹奏的正是“水乡”!

“嫣然,我要向你道歉。”

“为什么?”嫣然疑惑道,慢慢地我就将在长沙做的那件事告诉了她,毕竟我曾经说过没有经过她允许不会弹奏那支曲子的,可我还是没有做到。

“不!雨声,你没有错!爱不能太自私,美好的事物也一样。你能给一个走近绝望的小女孩重燃希望,没有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这是多么好的事啊!”嫣然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深沉地说道。

嫣然的理解让我欣慰极了,并为自己能找到如此知己而庆幸!“嫣然,能够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别这么说,应该是我能遇上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我要感谢这个世界,是它让我们相遇又重逢!”嫣然感到无比幸福,回想起昨天的一切时,仿佛都没有可抱怨的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再争执了!”我劝说道,嫣然马上同意了我的看法。毕竟每个人都一样,相遇就是一种缘分,重逢更是一种缘分,没有谁对谁更重要,有的只有彼此都在意并珍视着对方!

在走出校门口的时候,我故意说道:“嫣然,你真的打算和我一起走吗?”

嫣然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

“可是如今的我什么都不能给予你,甚至连一个安身之所都没有,更没有什么永恒的承诺了!”我再说道。

嫣然坦然道:“那我们就流浪吧!像三毛一样,也像你之前一样!其实我也很向往那种生活的,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行了!”

听到这话,我不禁大笑起来,嫣然马上问道:“有那么好笑吗?难道你不想?”

“当然不是,只是流浪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钱啊!我并没有钱供你用哦!之前我都是一个人,所以能过一天算一天。甚至还在街上卖艺,这种生活你能过得了吗?”我犹豫了许久,特意说道。

原以为嫣然会有所迟疑的,毕竟她曾在上层社会呆过,难免会不习惯下层生活。可我错了,她快然回道:“没事的,又不是没干过,台上表演台下表演都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只有心态了,有你作伴,我还会寂寞吗?”

“真的吗?”我再次确认道。

“当然是真的,还有别忘了我可是干了不少活。虽然不能买房,但是还是可以去流浪的。”嫣然这么一说,我算明白了,原来我没钱,可她有。后来才知道,她这几年存了不少,除了给她母亲外,没乱花一分钱。

说到钱的时候,嫣然特意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当年你留下的那两万块,我一分都没用呢!”

听着,我不由大笑起来,嫣然也紧跟着笑了。之后,我们便走进人群中,尽管别人看不到我们的长相,可他们知道曾有一对恋人走过,并且都背着吉他。

其中最显眼的当然要数那个少女,一头秀发在风里飘荡。那吉他陪衬下的背影格外优雅,远远望过去,你定会不由自主地说:“看!多么漂亮的吉他少女啊!”

风中摇摆,纸张错落。迷糊中,我忆起了那首诗:

梦醒了吧!

梦中我见到了她,

月光下独奏。

不是柳琴,也不是琵琶,

正是那恬雅的吉他。

那微笑,

如美酒般醉人。

长夜初下,

我倚在窗前,

淡视星空的开阔,

却不曾忘记昨日的年华。

旋律尤在,

仿佛才记起,

有她吗?

是她吗?

或许这又是一次梦幻的萌芽……

嫣然在回看走过来的路时,不禁露出坦然的笑容。好一会后,她悄然问道:“雨声,现在你该回答我当年为什么只给我八分了吧?”

我微微一笑道:“没有时间的沉淀,就无法真正领悟出现存的美好。五年来,你彻底跨越了。如今我可以给你满分了,愿你带着这份执着迎接明天。”

两天后,我们带着彼此的信赖启程了!尽管不知道去哪,可我们一点都不担心无路可去,毕竟路就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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