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一季的光阴,寄给曾经15岁的我。现在看来,青春如同那一年的春暖花开,演绎成一场刻骨铭心的痛,碾泥成沙,点缀繁花……
花瓶里的春天
我总是在想,如果时光可以收藏的话,可不可以让我用书桌上这个落满岁月尘埃的花瓶装下这一整个春天的青春?只需要这一季的青春,便足够了……
——写在风中
所有的花开,都是一场散漫的等待,如同城市喧嚣角落里的尘埃,流落一世的繁华。
时光的飞逝是不是真的那么令人猝不及防,仿若不经思索而后的策马扬鞭,在岁月的轨道上呼啸而过,留给年轮深深的伤痕。在一个漫不经心的清晨,阳光不同寻常的刺眼,把我从记忆的边缘吵醒,然后回忆,思考,叹息,遗憾……
春天悄然而至,走到了2011的红地毯上。
你听,那是花开的声音么?
冬天悄然而过了么?可是,她又究竟是怎样过去的?
春天来了么?可是我为什么会感觉如此的不真实?
……
这个冬天对我而言,的确是有着一种不可遏制的颓废和无奈。似乎是从我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开始,病魔便不依不饶地徘徊在了我的身旁。直到这个春节的气息悄然散去,我才从重感冒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我曾悲观的思考着,是不是整个冬天,我都要与病魔做着最艰苦的斗争呢?然而事实证明,我的这种绝望并不是空穴来风。还来不及欣赏冬日的雪景,花已萌芽;来不及期待春天的温馨,叶已长成;来不及感觉雪花融化在脸颊的惬意,阳光已火热。究竟是春天太匆匆,还是我们太匆匆?
我恍然间想起了15岁那年的春天——那应该算是我青春的开幕式吧,以至于很多年后,当我捋着时光丝线回忆起青春的支离破碎时,总是把她记做青春的起点。那个时候的我也是刚刚从重感冒的阴影中走出,却不曾想在这之后的漫长春天里,整个中国都在与“非典”病魔做着殊死较量。那个柳絮飞舞的春天,阳光如往年一样的温馨,春风如往年一样的和煦,只是点点斑驳的阳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恐惧。那个时候的我告诉自己——“只有经历,才会长大。人是在一点一滴的感悟中获得了生命的力量。”许多年后,每当我想起这句青春的座右铭时,总是感叹青春的伟岸……
犹记那年春暖花开,只是我早已不再年少。
那时候的我曾经单纯的认为,那一年的春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意外,春天注定会是美好的,大雁南归,花开遍野,广阔的田野里开始了新一年的播种,形形色色的人们也都开始了新一年的打拼,一派欣欣向荣的场景……然而一年后的春天,在一个布满绚烂晚霞的黄昏,我最敬爱的祖父却带着一丝夕阳的记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以至于在那之后的每一年,我都对春天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母亲常说,身体安康,便是一家人最大的幸福。也许只有我从病痛中真正走出来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母亲话语里的分量。可是我曾想,如果健康是幸福的话,那么青春,是不是就是我们挥霍幸福的资本呢?多少个飘然而过的时光,都带着不得不被提点的伤感与欢欣鼓舞。在那些大雪漫天,风萧萧兮的日子里,所有可以被遗忘,被忽视的忧伤与苦闷,都在那模糊了双眼的外在中被抛却。我们用最华丽的方式挥霍着青春,而青春却用一种绝对哗然的方式,在那些忧伤而明媚的日子里,成为我们逃避现实的理由和借口……
只是,那些逝去的年华,散落天涯。当青春逆流成河,岁月留给我们的,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遗憾……
我曾经努力的思考,到底怎样的青春才是真正美好的?是灯红酒绿下的奢华富贵,还是芸芸众生里的朴实无华,碌碌无为?命运告诉我,都不是。
刚刚来到呈贡校园的日子里,我曾试图颠覆一切关于青春的理论。这里的一切都是全新而陌生的,似乎时光倒流,我又回到了刚刚入学的那会儿。没有完全建好的教学楼,未有雏形的图书馆,铺着崭新草坪的球场,横亘四周、眺望不穿的山脉,黄土蔓延的远方……这一切汇聚成一个与世隔绝的校园。我就是在这样一个几乎荒芜的环境中续写着我大学青春里的第三季春秋。然而这半年的时光,我生活得很充实,也很踏实。虽然也总是会回想起生活在洋浦放荡不羁、无忧无虑的两年美好岁月,但是我总是会很骄傲的告诉我的那些挚友,这半年光阴里,我没有谈过感情,没有光临过网吧、KTV,甚至连自己电脑上的游戏也没有触碰过一下。学业和生活的压力让我把自己近乎疯狂地封闭起来,似乎对外面的一切都置若罔闻。然而,也正是这种封闭让我疏远了好多曾经所谓的朋友。当我恍然醒悟的时候,原来外面的世界真的变了。好在他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岁月有痕,人生若只如初见——对我而言,那究竟该是多么美好……
我总是在想,如果青春是一条奔腾的江河的话,我的记忆是不是活在江河的此岸?而我的年轮,却永远埋葬在了江河的彼岸。大概是我太不懂得珍惜,可是现在的打拼不就是对青春最好的珍惜么?现在看来,我对得起这倔强的坚强——如果,我也算坚强的话。
我在向往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哪怕——驰骋着忧伤……
就让春风吹走那些曾经无暇顾及的暧昧吧。
阳光,很赞。
这个冬天的确是充满了无尽的伤感。青春易逝不复来,那些曾经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独有的符号和记忆终究抵不过岁月的腐蚀,一天一天,消失在尘寰。
如果说很多年之前的伤感颇有些“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虚情假意,弱冠之年的伤感更多的是发自肺腑的告别和想念的话,那么现在的伤感则是站在青春的尾声,眼含泪水,依依不舍的辛酸和留恋……
那些曾经以为永远不变的誓言,终究在念念不忘中被彻底的遗忘;那些曾经想要拼命忘记的爱恨,终究还是在记忆的残酷中一次次忆起。风华了一指流沙,苍老了一段年华。岁月把誓言蜕变成谎言,散落红尘,一笑而过……
或许青春就是这样,只为听一次花开的声音,看一次花落的寂然,然后散场,结束……
许多年后,我不再年少,却仍旧带着些许的叛逆和轻狂,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穿着宽松的裤子,留着短发,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骑着单车,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无拘无束的游荡。看着那些少年,回忆那时的我们,那时的青春。就这样影子的陪伴下,不断流连于过往的记忆中,而脑海里那些一闪而逝的笑颜,却犹如午夜的梦魔般,不断的交织着记忆中那错乱的时空,惊醒了多少快乐和悲伤的面庞。也许有一天我们终于都不再悲伤,就像我们懂得了蝴蝶永远飞不过沧海……
可是,我依然愿为这世界保留一份天真,等待那场属于青春的天籁。
因为,我们生于80年代。
幸好,我们生于8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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