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是一湾清泉,源源不断地流淌在我的人生长河中。
文革期间,家里难见一粒米,母亲的乳汁就是我的生命之源。早上,母亲让我吸足一天的营养,便和父亲一道,拿着锹锨,挑着扁担,到队里挣工分。晚上回来,他们身上落满了霜花,脸上平静得很,似乎要把苦难的岁月深藏。
童年,家中困难的光景仍没改变。母亲瞅着我们饱一顿饥一顿,黯然神伤。偶得的一点米,母亲分成数顿来做。熬粥时,一边把米埋进锅底,一边跑到门外望风,深怕有人检查,揪出资本主义尾巴。吃饭时,母亲常常关起门,或让我躲在屋角,这样才算安全。母亲心细,时时呵护我的成长。
一次,我得疟疾,病得很沉,母亲背着我一路狂奔。伏在母亲温暖的后背上,两眼微睁,路边的树从我身边齐刷刷地向后退去。为了救我一命,母亲施出了全身的力气,到了医院,把我交给了医生,而她自己染上了重病。
上学时,母亲只能做一些缝缝补补的活儿。我的衣服,书包,鞋子一有了小洞,母亲就会找来补丁,用针线密密地缝上。买不起鞋子,母亲找来破衣服,糊骨子,纳千层底,做布鞋,既好看又实用。穿上它,暖暖地,舒服之极,绝对是件奢侈品。
出门在外,母爱便长出翅膀,在我的耳边萦绕,呵护我的温暖,照顾我的起居。每每回到家里,母爱就会融进一顿顿美味佳肴之中,填平了我的思念与乡愁。离开之时,母亲又会把事先备好的炒面,腊肉,花生之类的特产塞满我的行囊。母爱与我一同远行,使我离家的日子,也能咀嚼到母爱的香甜。
而今,我成了家,有了女儿,便学着用母亲的爱去爱孩子,也试着用自己的爱去爱母亲。母亲常把一身的疼痛埋藏在心里,笑盈盈地说:“我没什么,倒是你们工作忙,别累着。”这时,我才明白,母亲对子女的爱远远超出子女对母亲的爱。无尽的母爱,是我们做子女一生一世也偿还不完的。
母爱是源头,我是小溪,无论我流到哪里,都与母亲的血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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