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过个懒汉日子 ”
01
一梦醒来,惺忪的眼瞧了下手机,已经八点了,扭头看老婆,嗬,这家伙竟然也没起床,正窝在被窝里看手机。
臭婆娘,怎么还赖在床上不起?我不由地心里念叨。
她每天都起的较早,往往是做好了早饭,然后才过来招呼我起床,她可不是什么贤惠,按她自己的话说,是懒得和我这样的癞皮狗生气,久之习惯了,她习惯了,我也习惯了,也许这就是老夫妻的默契吧,所以我说,婚姻真的需要磨合。
“老婆子,饿死我了,还不起床做饭?”
“你天天睡懒汉觉,今天周末,老娘要休息,你起来做饭吧。”
“不起拉倒,我睡。”
僵了一会,我觉得不行,伸手把她的手机拿了过来,“休息就休息,好好睡觉,不能玩手机。看谁睡过谁?”说着,把两人的手机都压在了枕头底下,然后做酣然入梦状。
耍赖皮老婆是永远要输的,迷迷糊糊中,听到老婆起床声,我心里暗笑:“小样儿,就这能耐还和我耍赖?
当我的耳朵被老婆扭疼,我呲牙咧嘴地看墙上的石英钟,时针已经过了九点:“起床,饭快凉了。”
“什么饭?”
“保你满意,快叠铺吧。”
我乖乖起床,叠铺,洗刷,早餐已经端在茶几上,果然是我最爱喝的杂烩咸汤:红萝卜炒鸡蛋,黑木耳外加花生米和粉条,盘子里盛着刚出锅的素馅饼。
我嘿嘿笑着,美美地喝了两大碗,吃了一个馅饼,然后很自觉地收拾碗筷——人不能没数是吧,不做饭的我,每天都是洗碗刷锅,脾气再好的人咱也不能一再触人家底线啊,你说是不是?
02
屋外,阳光懒懒的,好像也要过周末的样子。看那摇晃的树叶,风似乎比较冷。心想,今天哪里也不去,就宅在家里过个最平淡的星期六吧。
“上午吃水饺吧,你不是天天叫唤爱吃水饺吗?
也许两个人混久了真有所谓的默契,我和妻子在生活的很多方面常常有着惊人的一致,有时上半句话说完,我们吐出的下半句往往一字不差,这时,我们就会相视一笑,然后步调统一。
“你先和好面,剁好馅子,我收拾一下该洗的衣服。”
我点头。
好吧,过一个不玩电脑,不写字,不看电视的星期六,如果这也算虚度时光,那么就让我们奢侈一次。
我洗手,和面,把面团揉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把面团放在盆里饧着,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冻着的羊肉馅子解冻,在等解冻的时间里,洗了三根胡萝卜,剥葱,洗姜,扒蒜。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教过的课文《统筹方法》,华罗庚老先生也许没想到他的智慧被我活用到这样凡琐的生活里,嘿嘿,谁说知识没有价值?
十多分钟过去,素馅弄得差不多了,羊肉还没完全解冻,我用刀切开一部分,和素馅混着剁了一会,加盐,加油,不再加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调料面子,搅了一会,端起盆子用鼻子一闻,感觉盐头有点少,不由问了句:“要不再加点盐?”
老婆坐在沙发上,头也没抬:“大车拉猪,在你。”
说实话,虽然我正儿巴经地学过九个月厨师,但因为学的时候没兴趣,工作之后又很少进过厨房,那点手艺差不多早还给岁月了——这也不怪我,懒是一方面,老婆不习惯用我手艺是最主要的方面。
肚子尚饱,时间还不到11点,总不能吃了早饭接着吃午饭吧,因为偶然停电,老婆并没洗衣服,只是把该洗的衣服堆在阳台上,此时,她又在埋头看她宝贝学生的试卷——我特别烦的一点就是她经常把试卷带回家,边追剧边批改卷子。
“你这小学老师当得似乎比总统都忙。”我不止一次地嘲笑她。
“我乐意,惹你大老爷什么事?”她的牛脾气发作起来,倔得撞倒南墙也不会回头,我也懒得多说,反正不用我帮忙,装看不见算了。
我回到卧室,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枕着叠好的被子,从枕边随便抽出一本书,王小波的《黑铁时代》,看了几页,不喜欢——相比于他的《黄金时代》,《黑铁时代》多了一些卡夫卡的意味,而且在叙述上似乎太过拖沓和芜杂,而且字里行间多了些评论的色彩,这种叙述风格我不喜欢。
换书,这次抽到的是阿城的“三王”,在“三王”当中,以前我只看过《棋王》,于是,我翻开了《孩子王》,静静地读了起来,也许纸张太厚,也许我看书太快,没多少时间,《树王》也已经被我读完,下午的阳光斜斜地透过窗子玻璃,照在我没穿袜子的光脚上,一种被抚摸的温暖和惬意流过全身。
嗯,这样的日子真好,懒懒的,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看书,晒太阳,或者闭上眼睛想入非非。
我伸了个懒腰,好久没听到老婆的动静了,以往如果我一段时间不骚扰她,她肯定会来骚扰我,问我是不是又在精神出轨,又在想哪个初恋少女。
哼,还初恋少女呢,到这么一大把年纪,估计有,也早变成你这副丑样子,我顶他一句,然后一定招来一阵子肉体折磨,哦,别想多,她最喜欢扭的一是耳朵,二是胳膊,这两部位也早就习惯了她的蹂躏,变得格外皮实。
“你怎么抢我的活儿?”我走出卧室,发现老婆已经包起了水饺,“说好的,我负责水饺,你负责洗衣。”
“没电,洗什么衣。再说,我不爱吃你逗的水饺,馅少皮厚,还总有一个大沿子。”
也是,我包水饺一直是两手一逗就出来了,很快,一般是我在包第三个的时候,她才捏好一个。
“逗的多好,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站着,不像你捏的,一个个软绵绵地趴在那里。”
我往沙发上凑,试图也显示一下手艺,老婆胳膊往外顶我:“滚一边去,下好了我叫你。”
“不行,你必须得给我留下几个皮子,我得逗几个,省得我吃的时候你又说我吃现成饭,做甩手人,我还得拍张照片,传到网上,显摆显摆呢!”
在我的争取下,老婆真给我留了几个皮子,在我开始逗的时候,她添水开火。
“看看,我的水饺多整齐,好精神!”
我特意把逗好的水饺放在一起,与她捏的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阵营。她瞥了一眼:“正好,你就吃你自己逗的,反正我不吃,看着老大的肚子,没多少馅,这又不是卖给别人,光坑人的本事。”
03
本来,下午想去附近的校园打一会羽毛球,可是风依然没停,我说要么去公园逛一圈,要么就去商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外套,好几年没换身外套了,也不能太亏了自己是吧。
一听逛商场,她登时来了精神。当即穿外套,换鞋,找钥匙——我平时是特别烦逛商场的,在她逛商场的时候,我很多时候是呆在家里看球赛,或者胡乱敲打键盘写些没用的东西。今天因为私心陪她逛商场了,她当然同意。
逛了三家大商场,并没发现让我一眼就相中的东西,也许是好东西太多挑花眼了吧,反正我买东西就这样,相信第一眼的感觉,相中了就砍价,然后付钱提货,如果没有相中的东西,那就转身离开。
老婆在女装部一件一件地试着,然后问我感觉如何,她买衣服还是比较依赖我的,每次她相中后,总会拉着我给她最后的结论,当然,凡我相中的衣服,绝大多数还真让她和她的同事们满意。
什么也没相中,我们来到“海宁皮草专卖店”,她相中了一件,我看了一眼,倒也可以,只是加长加肥款,穿了身上并没显示什么格外养眼的地方,一问价格,打六折的价,应该是去年的老款吧,1999元,好家伙!虽不至于肉疼得心惊,却也实实在在地震了一下。她突然替我相中了一件皮衣,是她一直喜欢的男士长款,我嫌太夸张,我不喜欢一切太过张扬的东西,包括服装。
对于服装,我只有三个要求,一是简洁大气,二是质地手感合意,三是价格亲民。哈哈,咱就是普普通通一工薪阶层,就是把全部家当都裹成包装,人家也不会把咱当成什么大葱对吧,何苦充那大脸的。
“你相中的那件,真要喜欢就拿着吧?我的不慌。”她经常诬蔑我“小抠”,舍不得为她花钱,其实每一次舍不得的都是她自己,大老爷们有穿的就可以了,老婆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就行了,谁让她是女人呢,何况人家一直强调:老婆的衣服就是丈夫的脸,我穿得好看了你也有面子不是!嗬,感情她穿新衣也是大公无私,为了别人而忘了自己?
最后什么也没买成,她说念头不强烈,多逛几次再说,如果下次那皮衣还在那里,说明与她有缘,她一定拎回家去。
好吧,那就让银子在我口袋里暂住几日,就像钱钟书老先生说的“烤烤火”也好。
04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小城的灯光已经和着车笛声吆喝声歌声琴声漂浮在夜空。
不知怎的,这份吵杂反而让我觉得心里安稳,妥贴,似乎在这嘈杂的前景下,窝在沙发上的我才显得更安逸。
坐在沙发上,喝一杯淡淡的红茶,老婆感慨这一天光吃饭就占用了绝大多数时间,什么也没干成。
哈哈,你想干什么呢,我说,静静地坐着,淡淡地听着,为满足馋嘴头子的想法而忙碌着,你看着我,我守着你,这不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么?
至于解放阿勒颇,打脸特朗普,或者宣判朴谨惠之类的琐事儿,上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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