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放假,熬了两个多星期,终于熬到了边倪。消息是老师中午放学时宣布的,本应该听到这消息的瞬间反应是惊喜而又带兴奋的,但这次我们却都舒呼了一声长气,放泄出了这几日在学校中的煎熬与疲惫。但也毫无有放松感,这对于每个人的,即将要中考的压迫。大脑昏沉,一听见老师沧桑的嗓子发声后,双耳就被嘈杂所震得麻木。
随着一声的醒鸣,我从梦中醒来,在宿舍中,瞬间就瞧见窗外对面宿舍楼下门中陆续挤出一堆人。他们都脱去了外褂,虽然穿着短袖,但恨不得也脱掉。
太阳肆意地在空旷中放出灼光,他们都把书包顶扣在头上遮挡阳光,跑着,在间挤不断的阴影下才会放慢脚步,喘息。我即用手去关窗户,没想到我无意触摸到了铁防护栏,不禁烫了我一下。铁都有这般脆弱,何况人站在阳光下暴晒,岂不烤化?
“大家起啊,收拾收拾,去教室了,赶快!”一个我下铺的同学说。
“嘿,兄弟。这回可是你先说话的呦!”有一个同学嘲讽他。
“不行了,我憋不住了,在不起就……”
他说罢慌张地就捂着腹子冲出了门去。随即宿舍便是大笑、吵闹、说叨。但到几分钟后陆续的有人开始收拾,这些声音自然戛然停息了。我把洗好的衣服从衣裳架上摘了下来,换取了我身上穿的这件脏臭的衣服,书包重全都是些脏衣服和臭袜子,作业什么老师还没布置,即使布置也不会往家拿。
我们除了舍门,紧接着就是太阳光照来,睫毛在这之下不停地扑闪着,空气在燃烧着,不停的燃烧着,在猖獗地吞噬着人们的怨气,并且凝聚着,把那所谓的冰凉卷集到一起,一并焦熔。我们闯进了地狱的蒸笼之中,全身已被烫的麻木,只能想象头顶的火球究竟离我们有多近,始终不敢抬头看一眼。地面是火炉,向上,向人们的脚上散发着热,有些地方炸开了缝,站久了会把鞋烧破了。风也是热的,热腾的风吹在我们脸上,汗毛跟着一起动荡起热舞,还吹在干裂的树皮上,蚂蚁也都匆匆钻进了耄耋的树洞之中。
我把书包给了伙伴,让他捎到教室,我则去超市买些水,嗓子焦渴透了。超市门前没有堵塞,大概在这大夏天之中,没有人会像傻子一样排队。有一个肥胖的妇女坐在超市门前的一个板凳上,翘着二郎腿,一条黄色的鞭子直梳在脑后,脑门前被阳光照的发亮,汗珠也湿透了妆后的彩眉。她兜着一双黑色的丝袜,但庞粗的腿丝毫衬不出丝袜的美,倒是她身穿着那件红艳的短袖招人的眼。她坐在阳光下,睨视着这娇燥的人群,没有一点喜悦和苦恼的表情,只摆着一张麻木的自然的脸。
我从她的身旁走进,她也随即从凳子上站起来,但好像费了很大的劲,双腿无力地弯了一下,差一点跪地。我抽开冰箱的门,凉爽的冷气向我脸上升腾,我拿了两瓶水。
“你们下午放假?”他问我,边用手指在收银机上按了两下。
“嗯。”我用卡刷了下机器。
“可算终于放假了。”她的脸色稍洋溢了些笑容。
“对,可算是终于放假了。”我把卡揣进口袋,提着那两瓶水便离开了。
冰镇的水润溉了喉咙,脑袋也清醒了起来,我把它放在发烫的胳膊上,然后用烤红的脸蛋去滚动。我还要在这黑暗的课堂上,苦熬两节课就可以释放。
在我厌学的思想上,会不会得到比这炎热的下午更为严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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