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生活所迫,没男人情愿让自己的女人受苦 ”
2013年9月,儿子如全家所愿考去了南京的一所大学。妻的家庭任务算是圆满完成,印刷厂的工作还仍是三天打鱼两晒网,拿着年薪五六千的工资。妻说终于可以歇歇了,我说“你这上班给闹着玩的样,又没累着过,不都是在歇着吗?”
“你以为我轻松呀?整天琢磨着给你爷俩做吃的喝的,洗衣拖地赶集上店,还得上班挣钱。”妻不无夸张地说。
我“讥笑”说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有15栋楼的小区物业在哪里,不知道水电气暖费怎么交、交多少钱,你这都快成了温室里的鲜花了,还敢说累。家里的大事小情不都是我在操心。妻耍赖说反正我是你媳妇,我操那么多心干吗,有你还不就行了。你看,女人耍起赖来真是没什么道理可讲。
玩笑归玩笑,儿子上大学的花费是个大问题。虽然我已拿到了高级职称的工资,虽然单靠我的工资也还可以,但这样我们仍不会过得“悠闲自在”。这点妻是清楚的。
第二年四月份,妻毅然决然的与印刷厂断决关系,去了我们当地的一家民营皮革厂。妻在皮革厂的工作是给皮革上色。上色是要先依小样进行色料调配,调配好后再用机器进行皮革着色。
我认为着色调配这对干了多年印刷的妻来说并没什么问题,但妻说隔行如隔山,起初她也认为没什么问题,但接触了才知道,皮革的色料是化工原料和印刷的色彩差异非常大。
最初有一个月的时间,下了班的晚上,妻就缠着我给她在网上查一些皮革配色方法,各类化工颜料的配方,一些术语专业的让人头疼,有时音对字不对就查不到。我说你又成不了专家,干吗那么“好学上进”。妻说再不学还不让你爷俩笑话死,我终于也可以在你们面前拽拽你们不知道的东西了。妻前前后后记下来用了我一大本的笔记本。我说“你这一不小心再成了专家,以后我们爷俩就跟着你混了”。妻说:“咱成不了专家,至少也是个有志青年呗!”
妻的工作是非常累的。机器中间不能停,吃饭也得看着,按说应是三班倒,但妻不能上夜班,这样妻就只能上十二个小时的白班。早晨七点出家门晚上八点才回到家里。时间上且不说,关键是要把百十斤一卷的皮革抬上抬下,一个台组三个人,缺一不可。平时想休息都不得。
几个月下来,妻的体重轻了二十斤直降到了九十。妻说这本是男人才干的活,原来都没有女的干过。还有就是车间里的温度始终保持在30度左右,全日制是夏天的气温。妻说整天蒸着桑那浴,这倒省了美容的的钱。我说要不找个别的活干算了,没必要这么累自己。妻说现在一个月能挣原来半年的钱,为什么要换呀,再说这也是三四十年来挣钱得最多的时候。妻还是和岳母说的那样是个“犟种”。再到后来,妻竟然混上了个机器长,我说你这也算提干当官了,妻说这倒没什么关键是工资能多一千多。
四年间,妻每天下班回到家时都是筋疲力尽。我都是算准了点做好饭盛放到桌上,以便她进门就能吃上。若不是生活所迫,没有哪个男人情愿让自己的女人受苦。
未完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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