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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染霜华

舒展的眉毛浓淡适宜,微微眯起的眼眸带着笑意,上扬的嘴角牵起一段弧度,这暖洋洋的笑容有着它独特的魅力感染着身边人。

只是眉间藏心事,已不是当初年少,喜怒哀乐一眼即可道破。落下的雪花不会化,这一次不是悠悠的芳华。融不掉消不散的白,虽不是青丝染霜华,亦是别样风味两般心思,此间染沧桑。不言不语,道不尽的万千,自是自我体会。

曾经笑就是高兴着的,哭就是难过着的,谁在乎遮遮掩掩,天然风韵,自成风流。不加修饰的表情,千般或丑或美的形象随心外泄,痛快潇洒,明亮如黑夜中划过的流星。

少年的模样,心却有了皱纹,三千青丝敌不过眉间染沧桑,于无声处斑白,脱落,甚至于消散。等到那一天,喜怒哀乐再也不足为外人道也。明媚的笑容下,也许是泛着泪光的心,那温暖的嘴角将自己割得一道一道,流着血也不必让他人惊心动魄。

不止是骗过了所有人,连自己,偶尔也一并阻拦在外。最高明的骗子,成了自己,却也是毫不手软的伤害自己。

再不能轻易吐露心事,这时候才知道,越成长越孤独。自己封起的围墙,外人进不来,自己出不去。不恰当的比如,隔着银河的牛郎织女,不过没有七月初七的鹊桥,最可悲的是,我们并不是两相在意。

一句话千百遍打磨,等到出口的时候已是模棱两可,一语双关怕也是不恰当了吧,简简单单里蕴含了无数重意思。即使一分钟大脑旋转六十次,解读出了所有,也不见得确定哪一种是你想表达的重点。真是越来越会刁难人了呢。还有一种假设没有吐露,如果你真的只是故意混淆是非呢!

偶尔有点懒得互相打交道,因为字字斟酌的思考,真的很累。如果这是成长的代价,可不可以幼稚一点,或者宁可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

谁没有悲痛的瞬间,却强行压抑在心底,确实硬生生逼着自己化散开,其实想不明白,也许只是嫌自己太轻松了,想要折腾吧。没有那一场崩溃去发泄,没有落地五分钱的圆晕打湿地面,只是甜甜的笑容告诉所有人我很快乐,告诉自己我真的很快乐,真是坚强的可以还是虚伪的不像话?

我只是想说,长大了吧。

再没有人包容你的不懂事,再没有人收拾你的烂摊子,总该知道一个词叫做自作自受。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开始伪装自己,掩盖最真实的自己。等到某一天,为人处世圆滑的不像话,我想,谁也超度不了你。不是世界抛弃了你,而是你抛弃了世界。

有些奇怪,越是成熟越是渐渐开始学会了懦弱。就连这生来本能的勇敢都在渐渐丢失,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什么样子。也许就某一点而言,自诩成熟的你可能并不如普通的孩子。

我们不能阻止改变,但是不要让自己轻易地改变到自己都难以识别。成熟有无数种,我们该学会如何明哲保身,但也要不违初心,坚守底线。

最后的最后,所有人都可以看不懂你,但你自己不要迷失在风雨里,因为你得懂得自己,做一场唯一,或者一生一次的唯一,不过是永远的,永恒的。

成长不只是外在,快慢的速度也许难以调节,谁能避免在不知不觉中眉间沾染霜华呢?我只是希望,不论是谁,走出半生,归来都依旧还能是少年。

心可以沧桑,甚至是苍老,却依旧要固执地不停歇地跳动。

纵是眉间染霜华,不坠凌云自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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