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相遇是注定的 ”
清凉的傍晚,喧闹了一天的江边肃杀安静。沙滩上浅浅地留下亚芬一深一浅的脚印。亚芬觉得一阵风袭来,她打了一个哆嗦。用双手把裙角按在腿边,依然没有停下向前走的脚步。很快,水已经漫上了她的双腿,一直凉到心里。
这时,耳边犹如炸雷一样一个浑重的男声响起“喂,姑娘,你站住。”亚芬疑惑地回头。一个身影已经快步跑近她,紧接着,一只厚重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亚芬情急之下想要挣脱,可是她越挣对方抓得越紧。她刚要发火,一抬头与男人四目一对。两个人都乐了。几乎同时出声:“怎么是你?”
原来这男人亚芬认识。他是亚芬工作的按摩院的客人---乔健。乔健认出亚芬,这才松了手:“你不会在寻短见吧。”亚芬看到乔健眼中闪烁着探问和关切,她心里莫名地感受到温暖。她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及至两个人坐在岸边的长椅上,乔健从停在旁边的车上取来一件外衣披在亚芬身上。两个人就着清冷的月色聊了起来。
01
原来亚芬从小得了小儿麻痹症,家里住在偏僻的乡村,耽误了治疗时机,导致留下跛脚的终身残疾。家里弟妹多,妈妈又把全部心思放在仅有的一个弟弟身上,亚芬在家里得不到关爱和温暖。
初中毕业以后,她从家里出来城里打工。由于有跛脚的残疾,找工作也不顺利,好不容易在一家按摩院找到工作。她自己身体残疾,总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眼光或鄙夷或怜惜,她很自卑。
幸好她的盲人师傅古道热肠。耐心地交给她按摩技术。亚芬看到师傅虽然残疾但是依靠自己精湛的手艺立足,生活得踏实满足。她心中燃起生活的希望。
亚芬肯于吃苦学习,服务态度好。慢慢地也有了一些熟客。乔健就是这时候认识的。
乔健是一个事业单位的干部。他接近五十岁,身材魁伟,说话中气十足,整个人给人一种稳重的威严感。他的妻子患严重疾病,他照顾妻子很辛苦,有严重的颈椎病。时常会来按摩。
这一天是亚芬的生日。本来她兴高采烈打电话回家,还以为会听到妈妈的生日祝福。谁知妈妈一接电话就开始哭穷,弟弟要买房结婚,让亚芬把所有钱都拿出来。
一阵烦闷袭击了亚芬。她无力地放下电话。妈妈心里从来没有她。她感到很无助难过。
亚芬一个人跑到江边去吹风。没想到让乔健误会了。乔健其实也是由于烦闷一个人来江边透透气,妻子的病越来越沉重,可能挺不了多久了。可是,他没有和亚芬倾诉苦闷。他从车里拿出两罐啤酒,递一罐到亚芬手里。
“生日快乐,别想太多,日子会好起来的。”乔健坚定地对亚芬说,其实他也是给自己打气。
“嗯。”亚芬应声。听着啤酒罐相碰的清脆声音,亚芬心里突然安定下来。临走时,乔健把亚芬送到住处。还顺手把名片递给亚芬:“一个人在外不容易,有需要帮忙时打电话给我。”
亚芬把披在身上的衣服取下,顺手拉平,递给乔健。目送着乔健的车驶出视线,才压抑着心跳回身一瘸一瘸地走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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