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社会上的小弟,说难听点就是炮灰和小瘪三 ”
独眼王和两个小弟开着大金杯来昆明火车站接到德子一行,毕竟德子和他的交情摆在那里呢。
金杯车沿着北京路一路向南,没开多远便来到了位于官渡区的双桥村,这里是老王的大本营。
德子把木兹等人领到了这里便算是完成任务了,接下来他们是发财了还是掉脑袋了,跟他就没什么关系了。老王安排手下的小弟把木兹等人领走了,他们有他们的安排。
对于木兹等人的去向和生死未来,我也曾问过德子,他只是摇头,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后来的命运。德子说他后来还专程去彝胞山找小胖,却听说小胖在云南贩毒被抓了,好像是判了个死缓。
毒不能吸,更不能贩,前者会让人死去,后者会让人去死。
德子跟着老王去了老王安排好的一家酒店,老王将在这里给德子接风洗尘,除了老王,还有老王叫来的几个弟兄,他们都是老王的小弟,个个都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什么是小弟?说好听了也是江湖混混,说难听点就是炮灰和小瘪三。
接风宴上,当着手下弟兄们的面,老王对德子很推崇,给足了他面子。
德子当年对老王是有恩的。
九十年代初,德子跟着我们戎州本地一个做布匹生意的老板在瑞丽混,老板看中了瑞丽的边境口岸位置,想在瑞丽开一家布匹和服装的批发城,和同行的温州老板们经常发生冲突,德子专门负责帮老板处理涉黑的纠纷。后来德子在瑞丽的城乡结合部开了一家台球厅,台球厅鱼龙混杂,德子在经营台球厅的那一两年认识了不少江湖朋友,经常聚集起他们在台球厅里开起了玩“扎金花”“推马古”(推马古是类似于玩牛牛的一种赌博方式)等小牌局,牌局玩的不大,每天也能有几百元的收入。
老王正是那时候认识的德子,老王在临沧贩毒,有个姘头就住在瑞丽,贩毒之余老王就在姘头家待着,他也是德子台球厅的常客。一次玩扎金花时,老王输了两三千后,发现一起玩牌的重庆人出老千,老王叫来十多个人,把台球厅围了起来,把出千的重庆人一顿暴打,然后搜走了重庆人身上几千元现金后,非要剁重庆人一只手出气。
德子作为台球厅老板出面调停这事儿,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觉得老王做的过了点。
为此,双方打了起来,德子领着身边的四个小弟,舞动着台球杆和老王的十多人打了起来,双方各有胜负,但德子打架的猛劲儿也让老王为之侧目。混战中,德子被砍了一刀,虽然闪躲很及时没被砍到脸上,却也伤着了眉骨,德子一怒之下发了彪,追得老王的手下满街跑。
四个人打十多个人,追的十多人满街跑,这是德子经常向我吹嘘的战绩之一。我还记得他向我比划起的那些动作,先将台球杆折断,然后一手一根半米多长的木杆,挥舞起来,刀枪不入。
后来,德子的老板请瑞丽当地的大佬出面,摆了一桌酒,双方化干戈为玉帛。
老王和德子不打不相识,久而久之反而交成了好朋友。德子知道老王的贩毒的底细,却也装傻充愣地和老王称兄道弟。
不久后,老王收留了一名四川的一个通缉犯,这种事情在边境地区很常见,边境上混社会的江湖人物,多数都是在老家顶着雷有案底的。四川警方顺藤摸瓜将此人抓捕,顺便也以包庇为由,把老王和老王的两个兄弟一锅端了,准备一并抓回四川审问。
老王被抓后,他的姘头六神无主,连忙找到德子帮忙,老王身上有太多不敢曝光的事儿,一旦被抓到四川关押审问后,很难保证那两名小弟不被警方审问出那些掉脑袋的事儿,九十年代初的警方办案,那可是很生猛的。
德子得到消息后,连夜找老板出面帮忙,花大价钱在瑞丽当地找了朋友,以另案为由将老王等人留在了瑞丽。四川警方只是抓通缉犯,抓走老王等人也只是顺手而已,也就卖了当地一个面子,让老王躲过一劫,此恩情老王一直心怀感激。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过多久,老王最终还是因贩毒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老王绘声绘色地跟一帮兄弟们聊着他和德子的那些江湖往事,听得一帮二愣子们砸砸称奇,酒桌的气氛越见热闹起来。德子作为八十年代老江湖,喝酒就是他们那个年代的江湖中人唯一喜欢的集体活动,德子的酒量不小,反正我是很少见他喝醉过。
喝到一半时,老王叫来好几个描眉打鬓,妩媚多姿,穿得花里胡哨的小姐喝起了花酒。整个双桥村的一百多个站街小姐,几乎都是老王罩着的,老王也是依靠她们来养活自己手下的一众小弟,对于这些小姐,老王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德子对这类货色的女人,很看不上,白给他也不会玩,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他在女色上远比我节制。
其实,我也不好色!恩,啊?算了,不聊这个了!
2000年的双桥村,街面两旁都是一些当地居民自建的楼房,这里白天人烟稀少,一到晚上便热闹非凡,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摆地摊的,卖小吃的,看相算命的,网吧,小商店,歌厅,小宾馆,双桥夜市灯火通明喧闹无比,食物的香气和杂乱的乡音随着人头攒动的街道飘荡着,最让人侧目的便是街头巷尾的路灯下,三五成群的时髦女子卖弄着风骚。
她们就是双桥村闻名于当地的站街女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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