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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月牙

“ 老话说步子大了总会扯到蛋,这真是经验之谈 ”

老话说步子大了总会扯到蛋,这真是经验之谈。

每次推动身体浮起欢快的刨动快沉了又撑住,这过程在水中的位置总会发生偏移。渐渐的我能在水面漂浮的时间越来越长,却没发现离安全区域却也是越来越远了。

胡豆见我已掌握了基本要领就自己玩水去了,毕竟他也只会狗刨这一招嘛,又都是小孩子正贪玩。只剩勇哈儿在岸上手舞足蹈冲我喊着:“诶!诶!深水!下深水!”

我心里美滋滋的,看来勇哈儿也不是那么哈嘛,他也晓得我会游水了嗦,不过我勉勉强强才能够不沉底,哪里敢跑到深水里去!

身边的水越来越凉,可能是要变天了,反正也玩累了先起去吧!我试着放下刨水的手准备按住沙滩停下来,结果在水里捞了个空,什么都没摸到。

“胡豆!胡豆!”眼前没看到胡豆,心里有点点着慌了,本来还想叫他过来拉我一下呢!我定了定神,又试探着放下脚,水好深!还好脚尖勉强能够得着河床。

后面传来弹击水花有节奏的声音,应该是胡豆听到呼叫游过来了。我小心的换了口气屏住呼吸,准备等脚掌踩实了往后划拉一下,借反弹的力量飘向岸边。

谁知这一蹬没借上力,反而落到更深的水里了,冰凉的水从四面八方向我压来,心里顿时就慌了神,也顾不得什么打水顺序手脚配合,拼命扑腾着浮出水面。(后来才知道我踩的地方正是陡降河坎的边缘,虽然降得不多,但对孩子来说足以没顶了。)

这一慌麻烦大了,本来就练累了,这下体力更是消耗得飞快,还没等胡豆赶到,我已经手脚乏力要开始往下沉了,幸好还记得憋一口气。

说来也怪,到了水中我反而没有在水面挣扎时那么慌了,水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特别缓慢宁静。才发现原来水中也晃动着蓝绿蓝绿的阳光,只是没有外面那种暖暖的感觉,倒有点像清冷的月光。

清澈的河流被映得像水晶宫,有没有虾兵蟹将躲在暗中观察我不知道,但我能看到胡豆拼命弹着水花的腿,甚至还有闲情去想,哦,原来他是这样打水的啊!

惊慌失措的胡豆钻进水来一把捞起我,感谢他当时只会狗刨,因此只能到我身后一手托住我腋窝,一手划水向前面推我,也就没机会发生抱着一团双双淹死的狗血剧情,而我渡过换第一口气的惊慌后,自然就不会做出更危险的举动了。

好吧其实后面的都是我后来自己推理的,事实是,我至今仍记得在水里虽然喝了好几口水,但心情竟是一片安静祥和,被救起时也没做太多的挣扎,一切都像是在旁观别人的故事,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吓傻了。

虽然我已被拉出水面,可危险此时并没有解除。狗刨是全靠双手刨动才能前进的,胡豆本就比我大不了多少,能用一只手撑着我俩不沉下去已很吃力,只能很缓慢的将我推向岸边。

这时他看到了在岸边手舞足蹈的勇哈儿,赶紧大叫:“勇哈儿,快下来帮忙啊,快来把他往岸边拖!”

勇哈儿像是见到什么好玩的游戏,兴奋得连衣服都不脱就跳下水来,腰身一扭双脚一弹就扎在水里失去了踪影,再出现时已经钻到我肚皮下面了,拱着我箭一般的回到浅水区,顶得我肚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哇哇的将喝下的水全吐了出来。

可能是难得有小伙伴叫上自己一起,勇哈儿又傻笑着跳回水里,分水劈波如履平地,让险死还生的我羡慕得躺在那里口水直流。后来看了动物世界才发现用泥鳅形容他并不贴切,这家伙哪里像泥鳅?分明就是条小海豚啊!

尽管我们再三想隐瞒溺水的事情,可不知怎的还是给母亲知道了,狠狠教训我一通后又拉我带上礼物去到周大嫂家,不过以当时的条件,所谓的礼物也最多不过就是一个红包,外加平常稀罕点的吃食罢了。

周大嫂再三不肯收礼物,扭捏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说,她这个儿子天生有点痴傻,这次能帮我反而是借机给他积了德,所以谢礼是断不能收的。只是小孩们都不愿和勇哈儿玩,要是平时我们能多带他玩一下就好了。

我自然是满口应承,其实那次之后我和胡豆已经找勇哈儿玩过几次了。勇哈儿其实并不全傻,你看他这不就趁我们说话已经拆开包装开吃了,听我提到他的名字还伸手递给我一把:“好吃,来,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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