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刻的相遇,注定了与另一女孩的永远错过 ”
贺小小的试卷得了班里的最高分。这个分数我没有注水,是真实的成绩。这让我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但更让我诧异的,是贺小小卷子后面的铅笔字,在答题纸的反面用铅笔写了整整一面。
如果不是贺小小在最后一页画了个表示“翻转”的符号,我很可能忽略试卷背面的那些字。那些铅笔字笔画尽管轻却不模糊。我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多遍,最后用钢笔工工整整地抄了下来。
那铅笔字的内容大致如下:一个傻傻的小女孩贺小小,喜欢上一个布娃娃,布娃娃有双大大的眼睛,带着憨憨厚厚的笑和泥土的气息。她想像童话里故事里的小女孩那样,用吻把布娃娃唤醒,让它成为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但它待在明亮的橱窗里,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拥有这只可爱的布娃娃。为此,她迷茫过,憧憬过,伤感过,流泪过……我确定,自己就是贺小小笔下的那只布娃娃,有着大大的眼睛,带着憨憨厚厚的笑。
那晚,我第一次为莫名的感动和温暖而彻夜失眠,直到凌晨才沉沉睡去。
清晨,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是唐浩东主任。
“小李啊,有件事需要你辛苦一下!”唐浩东很是客气,他总能把公事说得跟私事一样,让你无法拒绝。原来今天市里一家医院的无偿献血车来学校,唐主任要我去帮助医生统计献血的学生名单。
当我赶到献血车那里时,学生们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十天前,我们老师已经无偿献过血了,说是自愿,可最后大家都去献血了。用贾校长的话说,想当年革命前辈抛头颅洒热血,今天我们献点血又有什么?话都要这份上了,我们就没得选了,更何况我还是刚来的年轻老师。
抽血那天,我几乎成了全校的笑柄,本想抽200毫升,结果刚抽了一半我就晕了过去,我竟然晕血。小时候我打针都不怕,从来没有哭过,可长大了竟然晕血,我搞不懂。多年后,有次我切冰箱里冷冻的猪肉,结果差点把左手食指的指甲盖给切掉,当时我就心跳加速,眼前犯晕。有时我想,若生在战争年代,我绝不会成为名垂青史的英雄,反而很可能成为一个怂包。
由于晕血,我非常讨厌这种被道德绑架的无偿献血行为。我也时常猜测,我那半袋血到底去了哪里?是注入了不知名的病人躯体里,还是被扔到了垃圾桶内?因为我没有领到那红色封皮的献血证书。
“李老师好!”是于可心,站在人群里向我招手。当我在献血队伍前边的桌子后面坐下来后,于可心直接来到了人群前边。
“哪个班的?还有抢着来献血的!”被插队的男孩有些不乐意。尽管是献血而不是发福利,但那男孩还是不喜欢被插队。
“我愿意,一个男孩家的怎么这么小气?”于可心很厉害,一句话把那人噎了回去。
“你也来献血?”我问于可心。
“恩,”于可心故作委屈地点点头,我看出这女孩就是一戏精,她夸张地说道,“我系里都分派指标了,班干部必须献血,连舍长都得参加,然后全班按年龄从大到小排!我们都恨透了班主任。”
我很是气愤,自觉自愿的事情成了权力的压制与摊牌,而且是对一帮小女生们。
我当即冲着于可心大手一挥,命令道:“于可心,你给我回去!”
于可心有些发愣,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倔强地看着我。
我赶紧向她挤了挤眼睛,说道:“未满十八岁,还不到法定献血年龄,给我回去上课去。”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献血有没有什么法定年龄,只是急中生智随口说出罢了。
于可心会心地冲我笑了起来,眼睛里竟泛起隐隐的泪花。她的嘴唇很红,牙齿很白,是那种天然的唇红齿白。
于可心刚走出几步远,又被我叫住了。我当时渴得要命,就把宿舍的钥匙给了她,让她去我的宿舍把我的水杯给拿来。
于可心在接过我的钥匙时,俯身在我面前悄悄说道:“哥,人家已经满十八了好不!”说完,谁也不看,就款身迈步向我的单身宿舍走去。
看着她年轻活泼的身影,我竟有些失神,忍不住笑出声来。
多年后 ,我一直在想,如果献血那天没有碰到于可心,可能我的爱情会是另一番样子。
我始终不知道这里面是对还是错,也许爱情本无对错可言!只是在那一刻和她相遇,注定了与另一个女孩的永远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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