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旦喜欢,便是深爱。 ”
最开始的时候,我对香椿几乎是避之不及。这种感情淡到什么地步呢,每年春天听到谁告诉我它有多好吃时,我都要深深怀疑他是否对这种食物存在什么误解。
直到去年谷雨时分,赴一场素食宴席,当时餐桌上满满都是春天味道。那道炸香椿端上来时,某一瞬间我起了放下筷子的念头。但与那餐厅厨师相熟,也极其喜欢其作出的素食,再加上旁边老师“怂恿”味道真的不错。我鼓起勇气,终于举筷向它。
表面金黄,形状有些像天妇罗,完整保留了香椿的细小嫩芽。入口之际听到了清脆声响,那是油炸食品特有的腔调。牙齿咬断后,出乎意料没有感受到惯常以为的刺激味道,只有淡淡的香气,这种香与其他蔬菜大相径庭,褪去浓郁馥烈,缥缈如初春的一阵风,又似夹杂着树木的气息,满满都是自然香气。
我喜出望外,连连问到:“真的是香椿?”
他们笑,这还能有假。我当即被折服,不久后便前去讨教,问厨师究竟是怎么做出来,其实步骤无非是洗净,裹上面粉和少许调料,入油锅炸至微黄,搭配酱汁食用即可。
听起来似乎并不难,我后来曾做尝试,但口感并不如预期中那样好,因为裹上的面粉偏多,入锅后极易缩成一团,然而毕竟还是不错。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几乎是开创了我对香椿追寻之路。
住在山里的村庄之后,野菜什么的从来不缺,在超市香椿价格居高不下,诸多人想实现“香椿”自由的时候,我耐心等待着大自然的馈赠。这份期待并没有落空,北方季节前来的脚步稍显滞后,立夏前后才是采摘香椿的大好时节。我们房前屋后经常能够看到嫩芽的身影,偶尔沿着山路和果园散步,更是收获颇丰,不多时便能够装满一袋子。
拿回家洗净,入水微焯,看紫色逐渐变成翠绿色,这种观感实在神奇。更奇妙的是,厨房里很快飘满香椿的味道。不爱吃它的时候,我厌极了这种所谓“臭味”,如今却早已习惯,只觉本应如此。焯过水的香椿切碎,可加入鸡蛋液混合均匀,做一盘绿黄相间的香椿鸡蛋。
我平时还喜欢和豆腐一起凉拌,镇上有位老师傅,做了一辈子的卤水豆腐,其作出的豆腐滋味难得,久煮不破。即使生吃,也能够感受到其清甜和鲜嫩。这两者搭配起来,真是妙极了,佐以生抽、香醋,当然酌量加入蒜泥和葱末也是不错的选择。那天我便是做了这样一盘凉拌香椿豆腐,满满一大盘,大家吃得意犹未尽。
说到底,食材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住在山里也是具备这样的优势。春天荠菜、香椿不断,接下来辣椒、茄子、西红柿、丝瓜、冬瓜都将前来见面,再等等就是生菜、菠菜和大白菜的天下。
想起查阅资料时,看到元朝诗人元好问在《溪童》一诗写道:“溪童相对采椿芽,指拟阳坡说种瓜。想是近山营马少,青林深处有人家。”春野遍地,稚童携行采摘,还商量着要在向阳的山坡上种瓜。闲谈之际,发现这里葱茏山林深处可能有人家。
这场景描写与我如今经历的何其相似。原来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人领略到了香椿的好。但细想未尝不可,毕竟爱吃的人可不分古今,不论中外,都是为了满足这舌尖之好。
两三年前因尚未结婚,我待在这里的时间并不多,曾经出现过种菜、浇水,但它们结果时我却住在湖北的现象。好在现在,我可能静静等待大自然每一次的招呼。它的到来可能会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
今早起来,看到在魔都奋斗的朋友发来信息,希望我能够寄过去一些新鲜槐花,说实话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香椿、槐花都容易蔫败,口感大打折扣。
我忽然萌发了做香椿酱,把槐花晒干邮寄的想法。这样做的初心,也是希望生活在水泥森林里的好友能够尝到来自山野的味道。
那,尝试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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