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几个也乖乖地交出了“保护费”! ”
文/闰哥儿
1.
生物老师被开除,阿浪自知有些理亏,算是在班里消停了几天。
然而学校没有及时抽调其他老师补位,导致我们班的生物课出现了几天空档期。可恰巧赶上学校要模考比赛,参赛的学生遇到问题,无处求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时候便有同学不耐烦地抱怨:“自己不学习,害得别人也没有办法学习?”阿浪本来对大家的疏远就不爽,这下更来气了。一把抓住正在抱怨的同学,恶狠指着鼻子说:“你丫装什么装?你要是学习好,怎么不去县城里上啊?在这里充什么好学生?”然后冲着后排的“死党”使了个眼神儿,他们也开始起哄,一起嘲笑抱怨的同学。这个时候,阿浪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得意的表情。
班里大多数不爱学习的孩子,多多少少都跟家庭环境有一定的关系。而阿浪就是其中的代表,因为父亲早逝,母亲长期在外打工,让本该幸福的童年,打上了孤独的烙印。
但是每当他表现不好的时候,老师的批评,母亲电话里的抱怨,却让他生出一种被人关怀的错觉!
然而这种错觉,却把他往“坏孩子”的悬崖越推越近。
2.
晚上最后一节是生物课,没有老师,只能上自习,可包括抱怨阿浪的学生在内此时并不想有老师突然进来,因为大家一下课就可以提前回寝室洗漱,不用排长队,也不用被初三的赖皮欺负。
因此今天寝室里比往常热闹一些,大家早早开始了卧谈会。
唯有夏磊办事磨叽,最后一个回来,却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兴奋的消息。
“我刚才洗衣服的时候,听见宿管部老张接了一个电话,有急事儿要回家,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只把寝管室的灯亮着,用来吓唬大家。”
阿浪一听这事儿,来了精神,抓住夏磊问:“你丫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们吧?”
“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夏磊没好气地冲了阿浪一句。
阿浪心里有鬼,还真跑去宿管部确认了一下。
一回来只见他两眼放光,像是中了彩票一样高兴,咋呼着喊隔壁寝室的同学过来打牌。
一看这阵势,夏磊长叹了一声:“哎,我他妈就是嘴贱,今晚别想睡觉了!”
不一会儿,就听见隔壁寝室四五个人,敲门进来了,各个手里拿了把手电筒。
阿浪很娴熟得把两把手电筒捆在一起,有光的一头下垂,尾巴系在铺板上,两团汇合的亮光,成了他们的舞台,开始了表演。
最常玩的就是牌九,因为可以轮流做庄,而且不像斗地主一样要说话,只用把牌亮出来,跟庄家比点大小就好了。
完了大约半个小时,阿浪手气一直不好,被连吃了好几把,心里很郁闷,每次把牌亮出来的时候,都举得老高,以至于手多次碰到手电筒,一团亮光,在屋里晃来晃去,把他们几个人的影子,也照的晃来晃去。
胆小的老李,小声说:“你丫别晃了,一会儿把宿管引来,被逮住,我们几个都要被开除了!”
只听阿浪笑着说:“你丫还不知道吧,今天老张回家了,我都去打探好了,没事儿,来来来,继续玩。”
老李听到有这好事儿,顿时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把打歪的手电筒重新系了一下。一团亮光聚在了一堆零钱上面,可这时只听“哐当”一声,门被一脚踢开。
阿浪他们几个一时慌了神儿,赶紧拿杯子蒙住这个“舞台”,老李更是吓得钻进了随手扯过来的被子里,身体抖动个不停。
“你丫别装了,其他人也都给我起来。”大家闻声都从被窝里露出脑袋。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学校的“扛把子”,因为之前在学校打架被人在脸上划了一刀,因此被痞子们给了个江湖称号,叫“刘一刀”。
刘一刀家里有背景,教导处老师对他干的坏事儿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在学校里大家基本上都躲着他走。
只见他拿着手电筒冲着睡觉的,打牌的,上下指了一下,轻飘飘地说了句:“你们所有人,聚众打牌,我可都看见了,我的这些兄弟也都看见了。”
“我做事儿也简单,你们没掺和的每人交10块,打牌的每人30。给完钱,我走人,当做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然后冲后面带着的小弟,晃了一下头,自己便到门外抽烟了。颇有一副黑道大哥的气派。
然而这时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阿浪,多么希望他能够在外人面前耍一下威风。阿浪知道刘一刀的来头,可是更好面子,想在寝室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在学校的地位。
于是急忙跳下床,手指着准备收钱的几位痞子,摞了句狠话:“他妈的我看今天谁敢动!”
刘一刀没想到竟然有人不识好歹,用手电筒直接冲阿浪脑袋砸去,顿时鲜血直流,小弟们一哄而上,对着阿浪一顿胖揍。
大家都看傻了眼,只见夏磊第一个冲下床,把十块钱递了上去。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几个也乖乖地交出了“保护费”!
不一会儿,刘一刀数了数钱够数儿,就没太为难大家,招呼小弟们赶紧逃离作案现场。
阿浪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简单处理了伤口,钻进了被窝,传出一阵阵“哎哟”的呻吟声,可是没有人理会他。
因为大家对他心里有怨气,而对刘一刀更是敢怒不敢言。
这就是赤裸裸地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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