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经爱玩的男孩子们终究要长大,独当一面 ”
我爸载着我和我妈一起来到隔壁村的卫生所。卫生所的医生一边在我的手腕上捏来捏去,一边问我那里疼不疼,我只能像方才我妈问我那样,龇着牙齿说“疼”。
卫生所里的医生说我这骨折情况太严重,他这儿治不了,让我爸带着我去镇上的卫生院。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又骑着车,来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卫生院里人头攒动,一进去便看见过道两旁摆满让病人住院的床铺,几个病人躺在穿上打着点滴。他们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我看见他们蜡黄的脸上,显出一副漠然的神情。
我爸去前台预约医生,我和我妈则一起走到里面的一间候拍室等候拍片。
走进科室,医生让我面对着X光拍摄器械,抬起自己的左手,正面拍摄完以后,又指挥我把手转成侧面让他拍。
一通拍摄以后,X光片出来了。医生抵一抵他那仿佛有八百度的眼镜,语重心长地对我爸妈说:“你们的孩子手伤得严重,左手手腕粉碎性骨折,考虑进行钢板固定手术。”
我听了以后倒吸一口凉气,怕自己的手是不是要废了。我爸妈倒是冷静,没有像我一样因为医生的一句话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面对医生进行钢板固定手术的建议,我妈说:“暂时不用打钢板,先按常规治疗进行吧。”
“你们可要考虑好啊,这可关系到孩子的未来。”
“我们考虑好了。”我妈面不改色地说。
尽管医生的说法让人不可辩驳,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手腕上要打进几根冷冰冰的铁钉,我就感到不寒而栗,想想还是不要的好吧。
确定治疗方案,过了一会,医生用石膏给我做了一个固定手腕的模具,套在我的整只左手上,再绑上绷带,留一头多余的绷带挂在我的脖子上。我们这才折腾完回家。
往后的日子里,我像个独臂大侠一样,穿行于小镇上的每一个街巷角落,流连于学校的教室、操场和走廊上。手打石膏,脖挂绷带,一点也不影响我的学习,只是那段时间生活上变得不那么方便。睡觉不能侧卧,洗澡也没不能那么频繁,因为左手套着石膏,不能轻易让水打湿。
拆石膏那天在家里,终于可以解下那令我万分苦恼的石膏了!只是我的内心依然怀有忐忑,不知道这一个月以来的康复是否有效。
我妈小心翼翼地替我拆下那跟随我一个多月,布满斑斑污迹的石膏。
我把脱下来的石膏扔到一边,眼前的左手像是我的一位久未谋面的老友一样,既陌生而又熟悉。
我轻轻颤动手指,即使是微小的幅度,却似乎要用去我从前几倍的力气。石膏刚刚摘下,肯定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这我都是能理解的。
我妈在一旁望着我,她那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吧。
我庆幸情况并没有像那个医生说的那样严重,我的左手最后也没有落下什么严重的病根,只是阴天的时候,偶尔会感觉轻微的发酸。
或许男孩子们都是这世间最可爱的精灵,曾经爱玩的男孩子们终究要长大,去面对这个世界,独当一面。
儿时不计后果的尝试造成的伤害总是无可避免。那些磕磕绊绊所留下的印记,就当作是成长留给我们的纪念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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