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生命的威胁,道义,良心,人性荡然无存 ”
小勐拉以赌为主业,毒品,野生动物和枪支的买卖也很泛滥。刀哥手里就有几把手枪和猎枪,这些武器倒不是用来杀人,而是小勐拉的黑势力必备的武器而已。
刀哥手里的热武器都是自己掌握着,除非需要出去办大事才发给他手下的马仔们,平时马仔们都是配置长短刀而已。刀这玩意在小勐拉就是大路货,不管匕首还是砍刀,或者刺刀,那些路边摊里随处可见。
刀哥手里有一把很不错的武士刀,被他视若珍宝,据说是当年日寇的佐官刀,那是他以三千元的低价在一个小勐拉本地的饭店老板手里买的,饭店老板的爷爷是国民党军官,在解放初期跟随国民党残部去的缅甸。
中缅边境的金三角地区有很多中国人和中国人的后裔,其中大部分都是当年国民党残军的后代,也是因为那一批人当年的加入,让缅甸的地方势力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刀哥爱刀,我不知道是否就是因为他爱刀才有了刀哥这个绰号。为了买那把佐官刀,他常去那家饭店吃饭捧场,跟老板交朋友,磨了大半年才买到手。他每周都要亲自拭擦保养,可惜我去的时候没能见到,因为刀已经被鼓眼偷走了。
之前我们也提到过鼓眼此人,要说起来刀哥和德子都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德子救了他,像他那种一无所有的“死单”,最后的命运多半都是一通折磨后,两千元卖给老缅挖矿。
可怜之人必定可恶,这种人性弱点在小勐拉被无限放大。
鼓眼是一个内心非常阴暗的人,这样的小人物坏起来没有任何底线。
也许是因为自己曾经在杀猪场的签单房里受过各种折磨,在成为刀哥的手下后,鼓眼自告奋勇地帮着刀哥管理签单房,也就是充当折磨人的打手。
德子说他救下鼓眼后没几天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这小子有一种让他非常不喜的性格,欺软怕硬。
在刀哥手下众多的马仔里,鼓眼作为新招收的马仔,是没有什么地位的,面对其他那些桀骜的同伴们,鼓眼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自觉地装起了孙子。
可是转身再去面对那些被关押的签单者时,他又能立马翻脸变成恶魔。
在德子看来,也许正是因为鼓眼曾经在杀猪场的签单房亲自体验过种种不人道的酷刑,所有在自己成为翻身农奴,且拥有对他人的责罚权利后,他把自己所受过的所有酷刑都复制和加强,然后施加于在那些死单身上,他的灵魂是扭曲的!
拳打脚踢对鼓眼来说只能是家常便饭,德子说鼓眼还专门制作了几根“鞭子”,他把数根电线扭在一起,将死单们捆起来肆意鞭打,而用烟头,打火机来烫人脸部,胸部,下体更是他最爱做的项目。
至于后世的媒体里曾多次有受害者们控诉的那些酷刑,剁手,把指甲盖,饿肚子,倒吊等等,在小勐拉的签单房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签单房的打手们没有了法律的约束,再丢掉了良心,就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赌徒的炼狱,恐怖而又残酷。
死单房的酷刑实在太多,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我们所接触过的影视作品中关于国民党甚至日本人当年的折磨地下党员的片段,和这里比起来只能是小巫见大巫。
所有的被关押的签单者,一旦进入签单房便没有了尊严,就连最基本的生存权都时刻处于消失的边缘。哭,喊,撕心裂肺的嚎叫都没有任何意义,你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拼了老命地绞尽脑汁凑钱还账。
进了签单房,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在这里都只有一种身份,“单子”或者“死单”,德子说他在这里见过太多曾经风光一时的商场精英或黑道枭雄们跟孙子一样跪地乞求,只为了少受一些折磨或者保住性命。
至于反抗,也不是没有人做过,但是反抗的组织者往往最先是被自己人出卖,为的只是告发立功后能有小小的奖励,比如暂时一两天不受责罚或给一顿饱饭,甚至只为讨好施暴者。
面对生命的威胁,一切的道义,良心,人性,早已荡然无存。
就算没有叛徒告密,那些饿得手无缚鸡之力的签单者们,一个个瘸着腿肿着胳膊,也不可能是虎背熊腰的打手们的对手。
而且,反抗一旦失败,那就意味着生命的中止,且中止之前会受尽无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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