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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曾一起玩的游戏

“ 童年、记忆、游戏 ”

我一直认为,玩是孩子的天性,一个不会玩的孩子不能说拥有完整的童年。

大约,学龄前儿童的人生,除了吃睡便只剩下玩了,甚至,常常会达到废寝忘食。

虽然,不同时代的儿童玩的方式也大有不同,可总离不了承载这一活动的器具玩具。小孩子听到这个字眼,总是会两眼放光,欲迅速据为己有。

偶然想起“会不会制造工具是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这句话,换一种说法,便成了“会不会制造玩具是过去儿童和现在儿童的本质区别”,这句话还似乎很有道理。

与现在孩子的玩相比,我们小时候可丰富多了。随着年龄段高低、季节的变化和环境的转换,会衍生出不同的玩法,可谓花样繁多,层出不穷。那时候,各类儿童游戏的高手,便是我们最崇拜的对象。有新式玩法的孩子,也永远不缺一大群忠实的粉丝。

春天来了,孩子们虽然还穿着厚厚的衣服,可游玩之心犹如脱笼的小鸟,早已按耐不住展翅高飞的愿望了。

“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季节,田野里的杨树和柳树抽出了嫩芽。一群小伙伴时而肩并着肩,时而脚尖接踵这脚跟,时而有说有笑,时而你追我逐。不一会儿,便来到一片小树林。“咱们做哨子吧,比谁做到好听。”不知谁喊了一句。于是,一群孩子各自寻找合适的树木,有的跳起来掰树枝,有的上折断更粗的树枝,有的看对了杨树枝,有的踅摸上了柳树枝。不一会儿,人人手里已经有了一根根长短粗细不一的树枝。把折断的树枝去掉细小和分叉的地方,留下又粗又硬的一截,紧紧握住慢慢一拧,感觉稍稍动了一下,其实是树皮和枝条分开了,继续一段一段地拧,直到全部拧开,捏住露出枝条的较粗的那头使劲一拉,一根白嫩的枝条便抽了出来。不过这个病没有用,很快就会被扔掉,那段空心的树皮才是我们的玩具。

用一把小刀把两遍割齐,在一端轻轻的削去表皮,用指头捏扁,放进嘴里一吹,便发出吱吱的声音。如果枝条比较粗而长,发出的是闷声闷气的 “嗡嗡”声,如果是细而短的,便是清脆嘹亮的声音。有一次我别出心裁,做了一个又粗又长的哨子,并用剪刀剪了七个小孔,于是,就有了唢呐的感觉,令小朋友们羡慕不已,争相吹着玩。那时候,树林里到处都是吱吱嗡嗡的哨子声,此起彼伏,余音绕梁,童年的欢快也随风飘扬,缠绵不绝。

夏天是个肆无忌惮的季节,“映日荷花别样红”,孩子们疯玩的更是别样。

在村子的西边,有一块村民们平时取土的场地。那里有浅浅的土洞,也有空出来的土堆,高高低低沟沟壑壑,周围还有矮墙和几株大槐树,是孩子们玩耍的风水宝地。刚吃了中午饭,趁大人们午睡的时候,我们便偷偷地聚到了这里,捉迷藏之类的小游戏早已玩腻歪了。这次,玩枪战。

那时,电视即将普及,电影还停留在露天时代。可孩子们已经大有眼界,不少武打片和枪战片已经在我们嘴里如数家珍。每个孩子都想当武侠除恶扬善,或者当八路军打小日本。于是,我们在家里偷偷地制造一种火枪,真正可以发出鞭炮般响声的枪。

先用铁丝弯成枪的形状,找几截废旧的自行车链条,拆分开后八九个贴在一起,下面的孔穿在铁丝枪的枪头上,想办法固定牢。最前一个链条上面的孔内,安装一个自行车幅丝上的毂冒,也要固定牢。然后用一根又粗又直的约巴掌长的铁丝做成一个模拟的枪膛,在枪的前端拴一圈弹性好的透明橡胶带,胶带另一端挂在枪膛翘起的一段,拉长胶带,使枪膛固定在枪的末端。手枪的扳机也是用铁丝弯成,一扳扳机,可以推起固定在枪末端的枪膛,使撑好的胶带拉着粗铁丝枪膛迅速前移,顶在幅丝的毂冒上。毂冒中正好可以插进一根火柴,有磷硝的一头朝里,迅速前移的枪膛正好打在火柴的磷硝上,发出啪的一声鞭炮般的声音,晚上看的话还冒火星。这便是我们自制的简易火枪,有的孩子用钢管代替链条,用铜炮钻一个小孔代替幅丝毂冒,效果会更好,有如真的手枪。

枪战时,抽签决定谁是八路军,谁是日本兵,抽到八路军的欢呼雀跃,抽到日本人的垂头丧气。枪战开始,日本兵先藏起来,八路军搜寻,只要看到日本兵的身影,便打枪,日本兵躲闪不及,便被“打死”。当然,八路军也得小心,搜查时暴露了身体也可能被“打死”,可是八路军往往有“几条命”,日本兵却只有一条。两军来回穿梭,枪响声此起彼伏,伴随着“不许动”,“站住”,“打中了”,“你的头部中弹了”,“没有,我躲过了”等吆喝声和争辩声,犹如一幕惊天动魄的战争片。然而,不管日本兵怎么狡猾,结局只有两个,要么被打死,要么被俘虏。然后,重新抽签,战斗再次打响。

漫长的暑假匆匆而过,“霜叶红于二月花”,秋姑娘如约而至。

秋天是各类昆虫最活跃的季节。用晒干的高粱杆皮和瓤插成一个三棱锥形笼子,将逮来的蝈蝈放在其中,挂在院子里听它“啯啯啯啯”地叫。把好多的蚱蜢或蝗虫穿在几根长长的草茎上,拿回家喂鸡。或者抓来蜻蜓或蝴蝶,用线拴住其尾部,拉着它们飞来飞去。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好玩的。

那时,我们最喜欢的玩蜂。这是一种喜欢在房檐下、树枝间和电线杆周围飞来飞去的蜂,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它们的学名到底叫什么蜂。这种蜂有两种,一种颜色发红,头部红黄,尾部是单刺,蜇人,我们叫“红脸蜂”。另一种颜色发黑,头部发白,尾部是双刺,不蜇人,我们叫“白脸蜂”。

想要玩蜂,先得抓蜂。当然,我们所抓的是白脸蜂,可不幸抓错,后果相当严重,就是要被蛰一个大包,很疼,半天后才逐渐恢复。倘若被蛰的部位在眼睛旁,肿起来后眼睛眯成一条缝,土话称“麦子窝窝”。抓蜂时最初是用洋槐条抽打,打下来的蜂往往半死,不好玩了。后来改进了技术,在洋槐条末端拴一个用铁丝和塑料袋做成的套子,在通天杨的枝杈边,在电线杆的半杆处,或者老旧房子的屋檐下,小心翼翼地瞄准,迅速一套,便成功了。弄下来隔着塑料布看,如果是白脸儿就留下,红脸儿就释放或弄死。不过,经验丰富的“猎手”往往一套一个准,全是白脸儿。抓蜂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游戏般的享受。

抓来的蜂玩玩拴住飞着玩,有时线两头各拴一个,任其南北相争、东西相搏。不过最好玩的并不是这样,现在想来,那可是一种残忍的行为。

找两根巴掌长的细铁丝,搓得直直的。将逮来的蜂只留下头部,用一根铁丝顺着蜂的两眼穿过去,蜂头在铁丝中间。弄两只只留下躯干部的蜂,那两对翅膀还可以不停地飞。两个躯干分别插在刚才穿了蜂头的铁丝的两头,用另一根铁丝垂直插在蜂头上。这时,你举着刚才那根垂直的铁丝,两侧的蜂躯干的翅膀还在用劲的飞。你可以看到,上面的铁丝在蜂翅膀的带动下,一圈一圈不停地转,煞是好看。

可惜好景不长,那些好玩的昆虫都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千树万树梨花开”,冬天来了,孩子们穿上厚厚的棉衣,躲在家里不愿出来,下了雪除外。

那会儿,冬天还有个好处是只上半天课,上午五节,下午不用上。这样,就给爱玩的孩子留下了充足的自由时间。

我们村边有一个人工湖,面积很大。到了冬天,湖面结了厚厚的冰层,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滑冰的花样有好多,可以一个人滑,也可以三个人两个拉一个滑。胆大点的孩子还在冰上骑自行车,即使滑到往往人和车都滑出去很远,一般受不了伤。这些都没什么意思,最过瘾的是滑冰车。

那时的玩具都需要自制。取几块短木板,横着放五六块,竖着放两块,靠边,用钉子固定好,便成了冰车的雏形。翻过来,在两根竖的木板上钉四个大一点的钉子,钉进去四分之一即可,用钳子把刚才钉的钉子弯回来,弯成一定的弧度,用锤子把钉头锤得陷入木板,冰车便做好了。如果物质情况允许的话,四个铁钉可以换成两根钢筋,但必须镶嵌在两根木板里。之后,还需要再弄两根钢筋或粗铁丝,一头弯成一个圆环手柄,另一头磨尖,一个简易冰橇也完成了。

拿着自制的冰车,大摇大摆地走向湖边,一路走来回头率很高。来到湖面上,放下冰车,坐上去,两手各握一根冰橇,向右下方用力扎冰面,冰车便向前运动了。一个人玩一会儿后觉得不过瘾,便把小朋友们召集过来,商量好一起比赛。先数说几个比赛规则,确定目标与方向,然后一哄而散,排成一条横队。“裁判员”一声大喊,队员们疯了般往前冲。顿时,整个场面热烈起来,冰车与冰面的摩擦声、孩子们的喧闹声、冰橇刺冰的声音,声声入耳。最后,获胜的扬眉吐气,落后的垂头丧气。几圈下来,孩子们已经汗流浃背,棉袄的衣襟和袖口都快浸湿了。

其实,一年当中,好玩的岂止以上这些。倘若慢慢数来,恐怕半天也数不完。

那时的我们虽然很穷,虽然见识很有限,可是动手能力极强,想象力丰富。比起现在只会玩现成玩具或者电脑游戏的小孩,幸福和开心的指数不知要高多少。每每想起那段精彩的童年生活,有如“他乡遇故知”般分外亲切,又如吃了棒棒糖般甜蜜。

美好的都是短暂的,童年生活转瞬即逝,现在只能在闲暇时偶尔想想了。可每当看到现在的孩子们背着沉重的书包或小提琴包匆匆而过时,看到他们呆在家里整天整天的看喜羊羊或玩电脑时,或者看到他们写到十一点还在书桌上做重复训练的身影时,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也深深为自己没有生在这个时代而感到幸运。

玩是每个孩子的天性。可如今,会玩的孩子有多少?会玩玩具的孩子有多少?会玩自己制作的玩具的孩子又有多少?

若干年后,当回忆起自己的童年,他们有会津津乐道地说些什么呢?那些年,我们曾一起玩过的游戏,有没有?到底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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