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家的李花桃花又开满了枝头,当他又开始张罗买笔墨纸砚写春联,当母亲又开始擦洗灶台,当小孩子又吵着嚷着要买烟花鞭炮,年的脚步就越来越近了。
年,是我们最重要最隆重的传统节日。年越近,年味越来越浓了,外面打拼的人虽还堵在拥挤的马路上,但心早已飘回了心心念念的故乡。在家的人正忙活着烹羊宰牛,置办年货,洗洗刷刷,热火朝天。小孩子扎着羊角辫儿在院子里蹦着跳着唱着新年的歌。年轻人提着大包小包一路颠簸,千里迢迢回到家了。老年人佝偻着背,坐在门口一遍又一遍地朝路口张望着。
年是什么?在我看来,年,是小孩的欢声笑语,是大人的愁云惨淡,是老人的深情张望。
一、年,是小孩的欢声笑语
每到年近,我总会试探小可心知不知道她的年龄,她咯咯咯地笑着,忽闪着两颗黑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动,她很自豪地回答我:“妈妈,我现在五岁,等过年就六岁啦!我很快就会长大啦!”过年,在小孩子心里就是那么美好,总有无穷无尽的魔力。
望着小可心天真的笑脸,幸福的表情,站在中年路口的我,思绪瞬间把我拉回到小时候过年的记忆。小时候,年是爸爸买回来的肉,是妈妈置办的新衣裳,是外婆家飘香的糯米粄,是揣在兜里舍不得花的那几毛钱,是噼里啪啦金花四溅的一挂鞭儿,是含在嘴里甜到心里的那块糖。小时候,年是期盼,是欢声笑语。
以前,我总爱留恋过去,总感叹时间易逝,青春不在。有了孩子以后,我不再期盼时光可以倒流,青春可以重来。我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不可复制,最珍贵的礼物,是我最骄傲的艺术品。孩子,因为你喜欢过年,所以我也不再惧怕过年。你是家里的开心果更是润滑剂,你的笑容最天真无邪,可以感染愁云惨淡的大人。
二、年是大人的愁云惨淡
听过不少同龄人感慨,年真难过,却要年年过。年是超市里的拥挤,是忙活了半天做好的饭菜却吃不下,是天南地北的奔波,是黑夜当作白天的混乱,是父母头上增添的一缕缕白发,是做不完的饭洗不完的碗,是搞不完的卫生应不完的酬,是没完没了的聚会,是暗中的较劲和攀比。
生活越来越好,可那份快乐却离大人越来越远。尤其是女人,每到过年特别想陪着自己的父母吃一顿年夜饭,可嫁作他人妇,成为他人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一辈子真的不长,眨眼间父母已不再年轻,已失去年轻的容颜,而我们能陪在身边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尤其是远嫁的女人,最怕过年。“女人花钱时在娘家,会挣钱时在婆家,小时候需要照顾时在娘家,会照顾别人时在婆家,一辈子亏欠了娘家,却不一定感动婆家。”一到过年朋友圈就被这段话刷屏。
前几天,《男到中年,不如狗》和《中年女人,更不如狗》都刷爆了朋友圈。“人到中年的男人,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男人活到中年,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后,真的是不敢病,也不敢死。那女人呢?尤其是人到中年的女人,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好吗?
一个要好的同学说,好害怕过年。辛辛苦苦在外打拼一年,一点钱都没赚到,身体还每况愈下。没钱的年最苦,寸步难行,连亲戚朋友都看不起你。被房贷车贷压得喘不过气来,爸爸妈妈养老看病要钱,孩子读书衣食住行要钱,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买补品要钱,走访七大姑八大姨要钱,朋友聚会要钱。别人都以为你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其实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惨。
三、年是老人的深情张望
老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孩子已经磨砺了坚硬的翅膀,在高高的苍穹自由的翱翔,多么欣慰啊!可是,老人却老的走不动了,满脸的皱纹,满头的白发,还有掉光牙齿的嘴巴,再也追不上孩子健壮的脚步。
于是,老人守着那长满青苔的破旧老屋,那耕了一辈子的三分地,还有那只形影不离的老狗,以大山为伴,以小溪为朋,孤零零地生活着。
从孩子离家的那一天起,老人就开始一张一张地数着日历,期盼着孩子的归期。孩子,我不期盼你大富大贵,衣锦还乡,只要你平平安安,一家人热热闹闹在一起,就足以。所以,在外不要那么拼,累了就回家。回一趟家,不要有压力,不用给我买衣裳,你年年买的衣裳都还没穿呢。
年一到,孩子回程了,老人心里激动万分。很想孩子早点回家,可又不敢催促他,怕他太忙,怕路太拥挤,太急会出事。那么久没看到孩子,是瘦了吗?还是又加班,没睡好?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搬张凳子,坐在门口,一次又一次地朝远处的路口张望。
年不仅仅是小孩,大人,老人的不同心境,时光的流逝,年龄的增长。年更是一家人的团团圆圆,是亲朋好友的聚会,是祖国的繁荣富强。
无论你今年过得怎么样,来年都要充满希望。年是一年的结束,更是新的开始。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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