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环境的污染,今天的雨,不再是从前的雨;现在的雪也不再是从前的雪!于是,那时的雨,那时的雪,就显得尤其珍贵,那时冬夏的岁月,一直在心里,从不曾忘却……
那时的雨,那时候的雪也都是甜的,不由你不信。
那时的雨,跟在北风后面,说来就来。
我喜欢在院子里淋个透湿,一边叫,一边跳:天爷爷,别下咧,恁那闺女害怕咧……淋雨凉快,还能喝雨,仰起头,张开嘴,那雨水甜丝丝的,解渴、省事。尽管免不了大人一顿训,他们怕淋了感冒,但是,长志气的我,每次淋雨都不感冒。
有时雨来的凶,雨点有铃铛大,砸在身上、脸上,生疼;有时夹带着冰雹,小的有绿豆那么大,大的有麻雀蛋那么大。“咚咚”砸在头顶上,这时便哭着跑进了屋里。
大雨过后,清泉石上流。
那时大街上,是青石板铺成的路,准确的说是青石碑,上面刻有繁体字,这也是我后来上学后才认出的,哪朝哪代的石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青石质量甚好,在多少人的脚下被磨得溜光溜滑。那雨水流在上面,清澈如泉,水流有时湍急,有时舒缓,石缝拼接处,总能聚起大小不一的浪花。若是夏天穿着凉鞋走在这条临时的河里,无比高兴,就差几条小鱼来回穿梭了。
那时的故乡没有河流,只有池塘,那种岸边长着青苔和青草的古老池塘。
晚上,和着月色,蛙声一片,夏天,就进入了梦乡。
那时的冬天不记得有多么寒冷,但大人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下雪的时候,小孩子们就疯了。在雪地里奔跑、打雪仗;在干净的角落里,攥起一个雪球就吃,也会比谁攥得雪球大,不管大小,那雪,都是甜的。
大人告诉了,第一场雪是不能吃的,有毒。
所以,从第二场雪开始,每场必吃,不为饱餐、不为解渴,只为了好玩。
也会收集雪,装在白酒瓶里,一直留到夏天。
大人说,冬天的雪收集起来,一直到来年夏天雪水都不坏,来年夏天,若有中暑的人,喝了雪水必好。
每年夏天我家都有一瓶雪水,只是从来都没有人中暑,也就未曾验证过雪水的疗效。
太阳出来了,化雪的时候到了,土路上多了几分泥泞,麦苗尽情的饮用属于它的甜丝丝的饮料……冬天的白昼总是短得可怜,刚吃了午饭不久,就感觉太阳又偏西了了。
北风起了,炊烟起了,晚餐没有着落的麻雀在树梢、房檐一阵叽叽喳喳;母鸡们鱼贯而入它们的舍;夜幕“唰”的就降了下来。
冬天的夜,黑得怕人,让人绝望的沉寂,只有几声狗吠,让人感觉到人间还有一些生机。
一夜的沉睡,醒来朝阳斜窗,迫不及待地穿衣、下床、出屋。
屋檐下已是冰凌倒挂、熠熠生辉,用杆子敲一下,便跌落一地的晶莹,捡起来,在袖口上一擦,就入了嘴,嘎嘣作脆,甘甜冰凉,一直到心里……摁不住的欢呼雀跃,一串串清脆的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没有下雪的时候,屋外水瓮(缸)里的冰也有两厘米厚。每天早晨,几桶冒着热气的井水新续进去,冰就慢慢融化、浮上来了。用水瓢,用那岁月包浆过的、金黄色的水瓢捞一块上来,拿在手上、吃进肚里,那种舒爽,至极!
冬天没吃过冰块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没有经过那时冬天的人无法想象那时冬天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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