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所有的苦难皆有意义,你所有吃的亏,流的泪,担的责,忍的痛,到最后都会变成光照亮你的路,当你终于会当凌绝顶,才发现这一路的山高水长都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风景。
——题记
我是个乡下孩子,我从来不以此耻,也不以此为荣。但在生命的最初我曾痛恨和自卑过自己是一个女孩子。小时候的很多记忆像被揉碎的玻璃渣子,经不起风吹日晒。第一次听隔壁吴婶捂着小嘴说我是养父母从离家十里的南湾水库边拣来时,我边哭边跑了回去问他们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后来,逐渐长大,开始理清楚那个每年会来看我一次的一胖一瘦的夫妻就是我的爸爸妈妈,不过我并不是被抛弃,而是被寄养在亲戚家里,唯一的原因—我不是个男孩子,无法为他们承担起传宗接代的大任。自小我就习惯了顽皮的小伙伴们追在身后无比欢快的叫我“野孩子”。养父母家很穷,种了很多地,懂事起,我就开始做各种农活,常常觉得可以任性的吃口馒头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但养父母很疼我,我感谢那时候面朝黄土背朝天时流的每一滴汗,它让我在以后的很多撑不下去的日子里想起来都觉得斗志昂扬。长大以后,我从一只小小的丑小鸭变成一只大的丑小鸭,养父母仿佛在一瞬间年迈,时光苍老无声,我们在时光里跌跌撞撞,长成我们喜欢或厌恶的模样。
十四岁那年,我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读初中,周末回养父母家,四十里的柏油路和小土路我骑自行车一个小时就到了。然而,或许是与生而来的自卑让我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悲伤,还有十八年的岁月鸿沟,在时间里裂成一道道的疤,略微挣扎,血肉模糊。我拼命学习,拼命让自己变的优秀,可是数学却成了我拼命也克服不了的东西。但凭着其他科目的优异,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是让亲生父母满意的。中考的时候更是没让他们失望,分数超出我们县里最好高中很多。回学校领通知书的时候,教过我的那个微胖的语文老师笑着跟我说,“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有一刻,眼泪差点出来,跟矫情无关,也许只有我自己明白,每一分的得来都不是侥幸,我不聪明,那些拼命都克服不了的东西我是怎样拼了命去克服的。
十七岁那年,我在县城念高中,半个月回家一次,一天的休息时间,我通常是先回养父母家,回学校的时再顺便去亲生父母那里拿生活费,我性格执拗,骨子里高傲的不可一世,和他们的关系依旧不好“我像一个外人一样,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我在日记本里曾这样写到。高中时候的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学习中,我梦想着有一天会像一个女王,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趾高气昂,让那些曾经嘲笑过我的庸人俯首称臣。偏偏我身体素质差,小时候抱着药罐子长大的人仍旧小病大病不断。分科的时候,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文科,像我这样理性细胞完全坏死的人真怕哪一天把硫酸泼到物理老师脸上。数学终究成了我的致命伤,尽管我曾无数次的为它挑灯夜战甚至泪流满面,整个高中时代,我的脑子被函数图像填满,它们像纠缠在一起的麻团,剪不断,理还乱。我是打着点滴高考的,结果最差的不是数学,而是曾让我引以为傲的英语,那种感觉像被最爱的人猛的抽一巴掌。和理想的学校擦肩而过,我不想重来,各方面的压力排山倒海般涌来,于是,换了地方,换了学校,换了姓名,在一个很有名气的高中开始了我的复读,那一年身体和精神的巨大压力常常让我喘不过气来,临近高考的时候要靠药物才能安然入睡。但成绩一直很好,是班里重点的希望生。
第二次高考成绩下来的时候,我在离家一千多公里的嘉兴上班,同伴和我一样考的让人大跌眼镜。坏运气都是会传染的,我们在一起喝的伶仃大醉,哭的昏天暗地,那时候的眼泪完全是哭给自己的。一道选择题的对错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改变着命运的方向,我不再关心考后的一切事务,想起要回去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上一所不入流的大学,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那时才突然意识到有些眼泪无论把头扬到多少度还是会流出来。亲生父母打电话让我回去继续上大学,那是第一次母亲在我面前哭,为了我,我妥协了。
如今,转眼快到大三了,每年的寒暑假都会在外地上班,高尚点的说法是在锻炼自己,其实是为了钱,自己负责生活的一切费用。这是答应继续念书的条件,跟自己承诺的。一个人走在异乡的街头突然发现除了钱没有什么可以给自己安全感。
你以为一切的磨练至此结束了吗?做销售时不懂跟客户交流被劈头盖脸的骂过,做服务员时贝财大气粗的客人言语上羞辱过,遇到没有诚信的老板拒付工资气势汹汹的打着官司,谈过恋爱,男朋友15年夏天因为意外去世了,吵完架还没来得及说句抱歉,没有见到得最后一面,捧着还有余温的骨灰盒时,突然就明白了生命和遗憾的意味。
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这些年的心酸苦辣后庆幸如今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这一路走来,有过错,但欣喜没有错过,它们饱满我生命的每一个细胞,一路成长,坏时光终成照亮你前行的“光”!
你所认为的坏时光,终会照亮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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