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她知道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
文/闰哥儿
1.
在奶奶的严防死守下，父亲很少再有机会去约会他的情人。只能通过短信，电话，聊慰相思之苦。可这些把戏骗的了爷爷奶奶，可母亲却是心知肚明。
无论如何，父亲算是成功躲过了奶奶这一关，把两位老人哄回了老家，只留我在这里看着父亲。
奶奶走的第二天，父亲一早就出去了，临行前跟母亲说今天晚上有应酬，晚上不用等他。
母亲心里清楚父亲早已按捺不住了，她每天都在害怕这一天的来临，可又无可奈何。
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用筷子不断地戳着碗底，偶尔夹起几颗米粒，半晌才放进嘴里，一边用力咀嚼，一边死死地盯着门口。
我看着母亲，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妈，你为啥不跟他离婚？”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也开始用筷子使劲地戳着碗底。
“离了婚，你和弟弟咋办？你看我能养活谁？我怕……。”母亲没再说下去，
也许多年的留守生活，让我比着同龄人更早熟，总能很快理解大人不愿意说的话。
母亲因为自作主张生了弟弟，逼着父亲不得不外出打拼，可也因此改变了一家人的生活方式。我成为了留守儿童，父亲成为了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而她自己则选择了在今天看来危险系数极高的工作——家庭主妇。
为了能够给孩子，丈夫提供更好的饮食起居环境，母亲开始变得没有朋友，荒废自己的爱好，一点一点与这个社会悄然脱轨。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丈夫还有两个儿子身上，所以她怕……
她怕自己离婚以后，变得一无所有。更怕疼爱的两个儿子，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她太了解父亲了，也太了解自己了，所以母亲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或者说只能怎样做？
母亲看着对面专心叠纸飞机的弟弟，便把目光渐渐地移到了我的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真真，明天跟我一起去找那个女的算账！”
母亲表情坚定，容不得我半点退缩！因为她知道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嗯！”
2.
因为我无意间从父亲手机中得知，他与情人经常约会的地点，是在不远处的一家麻将馆。自从母亲强烈要求我留下来那一刻，我知道自己不仅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的盟友。亲情是如此强大，只需要一瞬间你就可以忽视自我，乖乖地去站队。
而作为友军，互通情报则是对衷心最有力地证明。
中午出发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母亲把厨房里的菜刀，塞在了后座下面。我本要上前阻止，然而出于对亲情的本能保护，却又让我再次选择了沉默，以至于一路上如坐针毡。
母亲则一路上表情严肃，电动车的速度加到了极限，至始至终右手都没有离开车把。而当一眼瞧见父亲的背影时，母亲双手一起用力，刹死了这只犹如脱缰的野马，换成双脚，跑向距离二十多米的麻将馆。
我来不及停好车子，也追着母亲去了，或许这是我上学以来第一次跑不过母亲。
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容不得我多想，只见那个被母亲恨之入骨的女人，披散着黄头发，一手扒着父亲的肩膀，斜靠在父亲身上，左手还不时指导者父亲打哪张牌。
母亲犹如大梦初醒的母狮，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如今却在别人的怀中。她咬着牙喊出父亲的名字，双手却早已奔向那女人的头发。
此刻理智，颜面早已抛到脑后，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对我不公平”！
而捍卫公平最简单有效，也是最原始的方式，莫过于去毁灭另一个占有者！
在父亲的帮助下，母亲逐渐落了下风，而我此刻又一次感觉到那种窒息感，说不出话，迈不动腿，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父亲，母亲，似曾相识。
“真真，你傻了吗？快去拿刀，杀了他们，快，快去啊！”
我被这歇斯底里地吼叫拉回了现实，这才意识到母亲一个人盘坐在地上，头发凌乱，手指着那个女人逃跑的方向。
此刻内心的愤怒与理智展开了激烈交锋，我并没有去拿刀，只是一把甩开父亲伸出的手，抱住了母亲，仰着脖子，两眼恶狠狠地看着父亲！
望着伤心的母亲，我此刻感觉没用极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妈，咱回家吧！”
或许是我的拥抱给了她力量，又或许母亲对我这个盟友失望了，总之她抖动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平静，努力地拍打身上的尘土，重新理了一下头发，却松开了我要搀扶的手。
回来的路上，母亲没再哭泣，只趴在我背上，轻轻地说了一句：“真真，你要快快长大！”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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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故事每周一、三、五更新，欢迎关注主题，与闰哥儿一起畅饮这坛成长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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