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我老早就认识了。
小时,和玩伴路过时,蝉儿一直在:“知了,知了” 地不停叫着。我的嘴角勾出一抹邪笑,“好小子,没白来,看,那树上有一只蝉。”蝉那时是我们宠溺的玩物,小孩子都喜欢捉来玩。我指了指那树,并抬头望了望。但我发现,那树在不屑地望着我,那蝉也连同那树一样,不屑地望着我,好似在俯瞰一个可笑的东西。我狂了,连一带三地爬上树,想要抓住那蝉,但那树却摇了摇身子,仿佛给蝉一个讯号,蝉摇摇翅膀,飞走了……,值得奇怪的是,我非但没有生气,脑子里还蹦出一个怪异的想法:蝉和树是好朋友吗?
此后每个酷热的夏日,我都会来这树旁,看看它有没有和蝉在一起。事实证明,蝉和树的确是好朋友。蝉总是伏在树的背上,吸着树给它的饮料,还时不时会带一些朋友过来。它们吃喝尽兴后,便会为树唱歌,以示感谢。蝉音一多一凑,好像一个交响乐团。而树总会在夏风姑娘的询问中,略略地摆动着身子,表明自己很享受的样子……
所有蝉都喜欢和这棵友好的树做朋友,而我,也喜欢与这些友好的蝉和树一起做朋友。再次抬头望它们时,它们的眼里哪有不屑了,根本都是在闪着友谊的波涛啊。
树的旁边有一堆柴,是一个老婆婆堆在这的,树的邻居是一帮很不友善的羊。它们整天只想着怎么填饱肚子,才不管树的死活。它们经常爬上那一堆柴,伸长脖颈去啃树的叶子。树总是保持沉默,任由它们吃着,在它的世界里,在它的生命里,它认为本应奉献。那一堆柴不久就被踏崩了……
那天,那老婆婆看到柴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用嘶裂的嗓音叫喊着,“都是那树,如果没有那树,那羊就不会来,踏崩我的柴了。”她随即回家,拿了一把斧头,对准树干,抡起,抡落,抡起,又抡落,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树倒了……。这时的我已经上初中了,在学校留宿,知道这事是在双休日回家时,我多想说:“是羊的错,树一直是奉献的呀。”树死的根本原由是——老婆婆无权惩罚别人家的羊,便对沉默的无援的树抡起了斧头,在我的世界里,老婆婆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隐藏着势利与邪恶。
邪恶的人们总是戴着正义的面具,恃强凌弱,最后真正的正义却被他们抡在斧头底下……树的例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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