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哥当时说了一句话，差点把玲子姐羞骚死！ ”
二哥有夜尿的习惯，只要憋尿了，他就爬起来，晃晃荡荡地来到小便盆边撒尿。我的儿童的夜晚，总是混杂着浓烈的尿骚味、响屁甚至磨牙的声音。
第二天凌晨，二哥像往常一样起来夜尿，他眯着眼，站在炕边向便盆里撒尿。每次起来撒尿，大哥总是打开手电筒。
就在二哥撒尿时，屋门“啪嗒啪嗒”地响起来。二哥很不耐烦，拧着眉毛嚷道，“小黑，出去，别拱门！”
小时候，我家养了条大黑狗，我们叫它小黑。
二哥的喊声惊醒了大哥，大哥也听到了屋门的声音。大哥就拿起手电筒照向屋门。
这时二哥彻底清醒了，突然想起小黑一个月前吃了只死老鼠死了，二哥扭头向屋门看去。他看到屋门在手电筒的亮光下，一开一合地动着，像有人在那里推开又关上。但看不到任何人。
“大哥，有鬼！”二哥吓得“嗖”地跳上土炕，没站稳，一下子歪倒在炕上。
大哥也吓了一跳，那门还“啪嗒啪嗒”响着。大哥又突然看到家里吊在房梁上的一个篮子在晃动着。大哥突然嚷了起来，“椽子，快跑，是地震！”
二哥还在犹豫，大哥一个巴掌扇向二哥的屁股，二哥“嗷”地一声惨叫。大哥揪起二哥就往外跑。当大哥跑到门口时，想起炕上还有一个我，就又跑回去抱起我奔了出去。而我睡得死猪一样竟然没有醒来。
后来我大哥对我和二哥说，当然也是在酒后的时候，他说：“你俩以后不能忘了我，要没有我，你俩早就在那次地震中被砸死了！”
大哥总是有些夸张，那次地震就是震惊世界的唐山大地震，由于我家在山东北部，虽有震感，但还没有倒墙塌屋。再说了，要不是二哥夜尿，说不定真会出现事故。胡同里的玲子姐的娘就扭伤脚踝了。
当大哥抱着我奔出来时，北屋的我爹、我娘，还有大姐、二姐也都跑了出来。我二哥是傻大胆，当看到我二姐光着脊梁跑出来的时候，就钻进屋里把她的外衣拿了出来，还有我娘的鞋子。
当时我娘急得在外面喊，“椽子，快出来，屋快塌了！”
但二哥不怕，又冲进屋里提出一篮子玉米饼子，“娘，就是屋塌了也不怕了，咱有干粮吃了！”
后来我娘说，当时她流泪了，因为在我们兄妹中，我娘一直认为我二哥最傻，所以我二哥挨骂最多，挨打也最多。尽管如此，二哥在重要关头，却想到了大家。那时穷，吃就是天大的事。
自那次地震后，我娘说二哥椽子的心气最好。后来也确实如此，当我老父亲七十多岁患病瘫痪在床后，憨厚的二哥从来没有屈服我嫂子的压力和阻拦，对我父亲尽心尽力地照顾。我时常想，二哥有颗天地无私的孝心！
大哥抱着我第一个冲到胡同口。在胡同拐脚处，大哥差点撞到一个人，是玲子姐。玲子姐和大哥同岁，也是中学刚毕业。
跟在大哥后面的二哥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玲子姐吓得“啊”地一声惊叫，原来玲子姐只穿了一件内裤，光着上身。
傻不愣登的二哥还拿着手电筒在玲子姐身上照。大哥发火了，骂道，“椽子你这个王八蛋，给我关上。”
二哥这时的傻劲儿又犯了，当时说了一句话，差点把玲子姐给羞骚死，二哥问道：“玲子姐，你胸前怎么有两个白花花的大水袋？”
“闭嘴，给我脱下衣服，”大哥命令二哥。
二哥就脱下身上仅有的一件上衣给了大哥，那是大哥的一件褂子。大哥就把衣服给了玲子姐。
“栋子哥，我弟弟铁蛋还在屋里睡着呢！”玲子姐很着急，“我爸走亲戚去了，我娘脚崴了，不能动了！”
一听这话，我大哥就把怀中还在睡熟的我交给了玲子姐，这时二哥已经像泥鳅一样拿着手电筒向玲子姐家里跑去。二哥确实像泥鳅，因为他浑身赤裸，刚才他身上的唯一一件上衣给了玲子姐。
就在大哥、二哥跑到玲子姐家救他弟弟的时候，四岁的我闹出了一出笑话。
当时我在玲子姐怀里，还睡着，我娘他们也看到了玲子姐，就走了过来。玲子姐给我娘说明了大哥和二哥救她弟弟去了。
“玲子，把柱子给我吧！”我娘对玲子姐说。
“婶子，一倒怀他就醒了，还是我抱着吧！”玲子姐说。
后来的事是我娘告诉我的。一会儿，我娘就看出了玲子姐有些不对劲，她一会儿耸肩膀，一会儿皱眉头，还呲牙咧嘴的。
“怎么了？玲子！”我娘问。
“你家柱子老是咬我！”玲子姐低声说道。
“我家柱子不咬人啊！”我娘说道，但我娘突然意识到了问题，赶紧把我强抱了过去。当时梦中的我还极不情愿离开玲子姐的怀抱。
原来我在睡梦中不经意间把脸埋在玲子姐的怀里，还以为是我娘的，就像一只小狗崽子一样幸福地蹭来蹭去，又像饥饿的吃奶婴儿一样张着嘴咬来咬去。那时，四岁的我肯定闻到了久违的香香甜甜的感觉，那巨大的温暖和柔软唤醒了我未曾消失的记忆，因为我两岁就断奶了。我竟然在睡梦中“哼哼唧唧”地发出快乐的梦呓声，却把玲子姐痒得不行。
那年，玲子姐才十八岁，比大哥大一岁。【故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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