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清清冷冷的日子里,我想写一点简白的文字,祭奠我的上帝,连并那些爱恋过上帝的日子。
我叫罂子。我是个轻易说“喜欢”,但从未说过“爱”的人,从未,而且也将不。我不会喜欢上我爱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爱上我喜欢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我擅长将就。
我的上帝,是长我两届的师兄。他的外貌,我从未得到一个片刻去定睛凝视,所以,太模糊,不写吧。称他为上帝,是基于这样一段对话——
他:你最近怎么不理我了?
我:你想听幽默点的回答还是 深沉
点的?
他:......
我: 那就幽默点吧。
因为,在我心里,你是上帝。
他:额...要不要这么完美,我都有点
不好意思了。
我:其实,我还藏了半句话。
只是我不打算告诉你。
他:......
我藏着的那半句是——只有死人,才会接近上帝。而我,想好好活着。
深沉点的回答是——那天你说“有缘自会相见,没缘就算了吧。”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纠结下去,不过是重复了上一辈的孽,我妈爱了我爸半辈子,却被他的忽冷忽热折磨了半辈子,我看着辛酸。满当当的爱不好,患得患失,反伤害了自己。爱到七分,给对方留一点空间,也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挺好。既然我还年轻,既然还可以选择,为什么不选一种好的。
我知道,有激情的人会说“去爱,就像没被伤害过一样。”我不够有激情,也很胆怯,还很懒。胆怯到没有勇气说爱,懒到懒得去爱。
但我真真实实地很在乎你——我的上帝。
接下来,我将回忆一个长长的故事,关于我,关于上帝,关于那些爱恋过上帝的日子。回忆并埋葬,欣喜或落寞,不知道这文字将带上一种怎样的情绪,尽我所能,平和。
初见,是在《年轻人》社团。他是上上届的主编。招新后的第一次例会,他坐在会议桌的最中间大谈风水。我站在好几重的人后仔细听着。我向来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感兴趣,高中时候翻了一点《易经注解》,计划大学里再研读一下。碰上这样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儿,确实惊喜。
初见, 我仰慕他的博学,谈吐之间,很优雅。
之后的日子,他忙于他的国考;我专注于我初来大学的新奇。我们 没太多机会去熟悉。
第二次有记忆的见面是在社团新年前的聚餐上。我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卫衣套装,一双沙色低帮雪地靴,裹着一条大红围巾赴约。他们说我很潮。但我却没想过去引起他的注意。即使只一个人,我也会美美地出门。
席间,活泼点的师弟师妹都挤在他身边,问东问西。等他们都坐下,我也挨着坐了,恰巧是正对着他和另一个很健谈的师兄的位置。我摘下围巾,卡起刘海,一边安安静静地夹菜,一边听他们天南海北聊着,偶尔应和着笑笑。那天给我印象最深的话题是“逃票”。我们是学铁路警察的,他讲了千奇百怪的逃票方法,虽然我对那些腆着脸皮的行为不很感冒,但依然听得津津有味。他讲话时,总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在吸引着周围的人,也包括我,略微清高的人。
那天,我又了解了他一点——有一个书生的才气,却没他们的木讷,机敏而灵活。
聚餐后的记忆就该是平安夜了吧。那天上午有节自习,我闲着无聊手绘了一个苹果盒,图案是一组用魔漫相机处理过的照片,还有一些我惯用的花纹。中午社团例会,很惊喜他发给我们每人一个苹果,作平安节礼物。是蛇果,我不爱吃,但在那个特殊的日子,也想不出给谁更合适;突然脑子转了个弯,把它塞进绘好的盒子,又送给他。我记得他收到后半开玩笑地说了句——怎么这个苹果长得这么眼熟呢。
我自然否认了那是他送我的那个。那天我给自己留了个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关系近一点,明朗一点,我会告诉他这个平安节的秘密——手绘盒上啃馒头的小姑娘是我,盒里的那个苹果是他给我那个。
可惜,没有那么一天。我们,来不及相聚,就散了;欠下很多解释,无从启口。记得那天,他给我的留言板留了一串言,我也给他的留言板留了一点话。但后来,他的留言是0,我的也被刷下去了。
那之后,关于“我们”的记忆就少了。他应该回了福建。我也全沉浸在寒假里第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中。
放假的第一天,我踏上去哈西的车。冬天的哈尔滨是一座很惬意的城,笔至此,记忆依然很亲切。接着就去西安实习了,西安也是一座很有韵味的城。在西安,我发过一条配图说说——是我自己捣鼓的一份晚餐,把香蕉用勺子搅碎,和在大果粒里;加了一点养生的文字 酸奶养胃,香蕉通肠之类。他给我点了个赞。之后的动态,或多或少,我在盼着他的“赞”。
第一次看他给我的日志点赞,很惊喜。不知道当时哪来的直觉——他一定看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我的文风足以让他在意。
呵,突然想起小云云教育我的,喜欢一个人,首先要引起他的在意。而我,为引起我的上帝的在意,从那时到现在,写这文字的时候,做了多少事,改变了多少,不忍回望。
我开始玩微信,是因为了他。因为他玩微信多一些。
还因为他,我开始睡不好,翻个身醒来,也要看一下手机,看看有没有他的信息。因为他实习时作息不是很稳定。有时候甚至一个震动,就可以让我瞬间清醒。
毕业季时他回来,为给他做一份独特的美味,我定了各个点的闹钟,因为每种食材熬制的顺序和时间都很讲究。那天我几乎一宿没睡。第二天也不困,把美味给他的时候,心里很激动。他吃的很美,我很开心。
那天做给他的是“奥利奥薯泥”,是一道我自创的黑暗美食——用炼乳把紫薯和土豆熬成糊状,再把水分蒸半干,撒上奥利奥沫。后来我把这道美食发布到“手工客”,它一直保持着最高关注量。
......还有很多,都记在我手绘的日记里,两本。
我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自己,痴?傻?像志摩对小曼一样的愚诚?我也不敢去细细整理我现在的心情——后悔吗?不吧,都过去了。况且在这个过程中,我在人格上提升了不少,也逐步成长为一个像他一样的 人见人爱的人。但这好吗?说好的自己呢?
为了那点若有若无的爱,迷失了自我。这是我对自己最大的愧。
第一次发现我爱上他 是聊微信的时候,字幕里 言语中,他真的很暖,几乎快把我融化掉了,或者已经把我融化掉了。尤其当他说,他还珍藏着我平安夜送他的手绘盒子,一瞬间我就无法自拔了。对于那些珍视我的文字,画作,手工品的人,我向来没有抵抗力,何况他那么优秀,那么完美。
情就那样定格,一往而深。
那之后, 我一直不远不近爱恋着他,也享受着他偶尔的温情。
在北京实习时,七夕那天,他发给我一个5.20的红包,我很开心。我以为我们又近了一步;我以为在他心里,不是把我仅仅当师妹,很多师妹中的一个去看待;我以为他和我的聊天不是出于照顾交际圈的情面而敷衍。然而这些都是“我以为”。他怎样想,无从知晓。
我的好朋友说我很蠢,她要是我,一定会死死缠着问清楚那个520是什么意思。也许多一个纠缠,我不至于这么辛苦。
我也觉得我很蠢。
北京实习的那几天,我们分享很多彼此的故事。我告诉了他 藏了20年的关于我的秘密。
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愿意分享我残破的故事的人。因为我把他定义为“爱”。爱,就是见过对方最糟糕的状态,却依然爱着;爱,就是彻骨的怜惜。而我爱他,也要给予他全部的信任;给他信任,就让自己透明的展示在他面前。我希望我的爱,诚实而纯粹。
他听了我的故事,给了我很多暖暖的回复,还有一句——将来找一个靠谱的人,好好照顾你。我特别想问一句——不可以是你吗?但没有勇气。
在北京,我们短暂地聚过一次。我清早很早地打车去了他的宾馆,他很惊讶我的突然造访,我感觉的出他很开心,他开心我就很满足。他说——这个早晨因为你来了,所以我很开心。我想问他——是因为“我”来了,还是因为有人来了。但没说出口。我还是不够勇敢,怕我们都尴尬。
他给我买的地铁票,我还夹在日记本里,一页很美的画中。日记里,我详细的记了那次相聚。只是,不会有机会被他翻到了。
既然决定了放手,那就不拖沓。所有记忆,记忆里的苦或甜,自己扛着吧。而且,扛着扛着,总会忘的。因为我很懒,比起较真,更喜欢释怀。
剩下的记忆,关于“我们”——
他自考时回过一次学校,我很幸运,他只给我打了电话。很多人都很吃醋。他离开后,说以后还会回来看我的。我戏耍道——是看学校的同时,看看学校里的团委;看团委的时候,看看团委里的《年轻人》;看《年轻人》的时候捎带看看我吧。他很巧妙地避开了我的矫情。
他还说,回我的消息都算快的了,别人的都是隔一天 两天回复的。
可是,他不知道,我要的不仅仅是他心里比别人高那么一点点的地位。
是,我不够直白,但我真的 曾鼓起过勇气去表达——他生日那天,我送他一份DIY的巧克力,写着“你是我的希望”几个字,也告诉了他这几个字的来源;我还做了一个轰动全校的微信链接,告诉他,要整个学校为你庆生。后来我还告诉他,真的为他做了很多。他说他笨,后知后觉。
嘿嘿,写到这里,我有点难过,不知该怎样继续这文字。
也许有时候,爱,会因为晦涩和含蓄而珍贵,让人不忍心割舍;也留下无限憧憬。一旦表达出来,反倒可有可无了。尤其在表达之后,对方依旧冷冷地无动于衷更凉人心。人心凉了,就捂不热了。我最终的放手,就有一些这样的原因。
或许还因为——他理性的吓人。我问他,你就不可以为了我,放下你的理性吗?他的回答是拒绝的。
再后来他说——有缘自会相聚,没缘就算了吧。
那就算了吧。把爱交给缘分——我觉得没有安全感。
爱上他,就是爱最初他制造的温情和稳妥,曾经的安全感。既然初心都变了,何必牵强。
他是我的上帝。他优雅,从容;豁达,理智;他读过很多书,懂很多道理;很会聊天,很会安慰人家。他哪哪都好,很完美。
爱恋上帝的那些日子,也很美妙。只是美妙到有些飘渺,虚幻,假。
我不嫌弃那些日子,也不后悔那些付出。因为他是上帝,一切都值。
只是我该回到人间了,妈妈为了打麻将总是匆匆挂了我的电话;爸爸一个人在家。爸爸妈妈会想念我吗?他们老吵架。我住的城市在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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