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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级汇报我保住了饭碗

“ 原来打工有打的苦,当老板有当老板的难啊! ”

姚金见我突然出现,脸上刚刚还浮现出来的欣喜居然一闪而过,他有些讷讷的不好意思,侧过脸和身子对着我,眼神有些躲闪。

“干嘛?我来找你救急救命呢!”我对他的惶惑的表情没有什么心情揣测,只得直白的说出我的困境。

“什么事这么严重?”大概是我说的救命触动了他扶危济困的侠义之心,眼神里全无羞怯,有的只是关心和焦急。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三言两语表述清楚,只见他稍作沉思,便拍了拍我的手臂:“快,去找找董事长,将现在的情况跟他汇报。”

男人比起女人处理事情的优势,大概就是这份临危不乱和冷静让人着实佩服。

“可是董事长要是知道我连这么个小事都办不好,会不会一样开除我啊?”头发长见识短说得就是我这个人吧,心里心心念念地还是自己的饭碗能不能保得住。

“姑奶奶,现在不是担忧你的饭碗保不保得住,你去跟董事长将情况说明也是明哲保身的方法呀。”姚金隔着口罩大声地说出他的见解,不见得多深刻,但总好过我的茫然无措。

“哦,哦,那我这就去。”我听到他的话,连忙应着转身走出釉水车间。

但前脚跨出车间门口,后脚又连忙缩了回来,我将身子轻轻地转了回来,因为心底里的那份懦弱和胆小还是觉得没有勇气去找董事长。虽说他是一位可爱的老人,但毕竟他还是这个工厂长小百人的人大BOSS,平时厂长见到他都毕恭毕敬,更别提我了。

“快去呀!”我嗫嚅的嘴里还没有吐出任何一字来,姚金的催促声到了及时传到了我的耳膜。

“可是……”还没等我说出话来,姚金的下一句话又来了:“快点去,快下班了。”婆婆妈妈从来都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但我突然觉得用来形容他似乎再确切不过了。

我急冲冲地从釉水组,经过成型组和烧窑组,只见徐华戴着大口罩聚精会神的看着机型压坯,陈龙则在和师傅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看样子关键时刻找姚金是对的,这两个家伙大概只会不痛不痒的说得咸淡得宜的话。

当我气喘吁吁地爬上行政大楼三楼的董事长办公室时,小蔡正危襟坐在电脑前处理着文件。我敲了敲门,小蔡转头一看是我,连忙堆起了笑意:“请进吧。”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小蔡跟前连忙问:“好小蔡,董事长在么?”眼睛直直地朝董事长办公室紧闭的那扇门望去。

“董事长刚刚回来,怎么你要找他?”小蔡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我,在这个小小的工厂里,等级制度还是非常森严的,我一个小小的厂长秘书充其量也就是个文员类别的小人物,居然要找董事长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嗯,我联系不上厂长,但也不能误了明天的客商考察的大事,只能如实向董事长汇报了。”我一口气说明了原因,小蔡把刚刚凑到嘴边准备喝水的杯子连忙放了下来:“那我带你进去吧!”

难怪小蔡深得董事长赏识,大事大非面前的决断确实让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年龄跟我相仿的女孩子来。

“董事长,我想跟您汇报件事。”进到董事长办公室,这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正闭目养神,我们很多人都看到,工厂的许多事情董事长还是亲力亲为,我们常常在他离去走远得只剩背影时感叹:原来打工有打的苦,当老板有当老板的难啊!

“什么事你说吧。”董事长并没有睁开眼睛,飘过来的声音冷硬里带有一丝慈爱。

我将自己没有找到厂长的事情战战兢兢的向董事长作了汇报,原本以为作为老板的这个老人会将我骂得狗血淋头,这也是我当时从姚金的釉水车间迟迟不愿迈步的原因。

或者说能将我骂得狗血淋头还算是好的,要是将我开除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辨驳的。当我低着头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或者董事长腾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拍桌子然后来一句:“干什么吃的,给我收拾东西滚!”我大概也是无力反驳的,谁叫那个天杀的厂长居然玩起了失踪,损失了订单,十个厂长,一百个我也是没有办法挽回弥补的。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董事长和蔼的声音传了过来,一直突突直跳的心脏猛然接受到安慰。我豁然抬起头来,只见董事长正拿起笔在办公桌上的本子上写着什么。

没有指责也没有严厉的语气,我感觉如获大敕,连忙点了点头从董事长办公室走了出来,见到我出来,小蔡一脸的关切,我吐了吐舌头,给她比了个V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下楼的步子显得轻快了许多,到了楼底我突然想要看看晒得人懒洋洋的太阳挂在天上的哪个位置,只见透过几株龙眼树婆娑的叶子洒下来的金色太阳光正稀稀疏疏地映射在水泥地面上,反射出来的光居然让我眼前一阵炫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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