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阿橘,是个文渣,第一次发。我和我可爱发小的真实经历。
因为时间比较久远,为了表达清楚所以在细节部分有添加,故事本身没有歪曲
大概是十年前,我还在上小学,隔壁单元的地下室失火。
我们小区比较老,九四年建的,所以住的大多是老人。当时地下室怎么着火的我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围了好多人,我没能挤到前面就被奶奶拽走了。在失火几天后,我发小来找我玩,一本正经的跟我讲了她的梦。
梦里,她和我一起去找朋友的小鸭子,也不知怎么的,就走到那个地下室里。地下室分南北两侧,两边是长长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墙,每个人家的地下室就规整的嵌在通道的两边的墙里。发小听到北边的那一侧有小鸭子叫,就拉着我跑了过去。地下室很黑,声控灯也不亮,但也不知怎么着,传来小鸭叫唤的房间里的灯就好像随着那个小生命的存在而忽然亮起。那是北边通道的倒是第三个房间,屋里有个满脸都是深深沟壑的老太太,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发小从小胆子就比较大,热爱爬高上低,而我性格内向胆子也小,运动神经如同坏死。虽然害怕,我发小还是拉着我过去,去看看那里是不是我们朋友丢的小鸭子。借着暖橘色的灯光,我发小看见那个毛茸茸的小鸭就在老太太的脚边绕来绕去,不停地叫着。发小开口向老太太要小鸭子,老太太只是张张她没了牙齿的嘴,让发小给她开开门。发小并不想给她开门,告诉她自己只是想要小鸭子,能不能从防盗门栏杆的空隙里递出来。老太太听不进似的,一个劲儿的要发小开门。
到了这里,发小就醒了过来。听完她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梦,我自己也害怕,安慰她同时安慰自己的告诉她没有关系就是个梦。但发小信誓旦旦的向我不停重复那就是我们朋友的小鸭子。她胆子也真是大的出奇,为了验证那个梦开始邀(qiang)请(zhi)我和她一起去地下室看看。第一次就我们两个人,楼梯都没下去就连滚带爬的跑出楼道。随着饭点临近,其他小朋友也都出来了,我发小开始以探险为名四处拉人,于是我们的队伍壮大到五六个人。人多一点了,我们也不害怕了,就一起向地下室进发。
想想,能和灵异事件来个亲密接触,对我们那群小学四年级都没到的小孩子多有吸引力啊,去里面转一圈,拿到学校添油加醋一番都是炫耀的资本。地下室里满是灼烧的痕迹,本来老旧脱落还有些污点的墙皮被火燎出一道道焦黑的痕迹。火势不小,那些扭动着的焦痕一直爬到楼梯天花板的一半。地下室的声控灯和梦里一样是坏掉的,虽然从楼梯口有外面的阳光溜进来,但始终无法侵入地下室里浓稠的黑暗。
同梦里一样,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防盗门。暗黄色的漆已经斑斑点点的剥落,露出红色的锈迹。门关得死死的,里面暗的什么都看不见。没有老太太,也没有小鸭子。
“什么都没……”
我话还没说完,不知道哪个小孩子看玩笑的喊了声有鬼,所有小孩都乱作一团拥挤的从地下室里逃出来,生怕晚了就让那不存在的鬼抓去吃了。看来害怕的不止我一个啊。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发小的梦自然也不能拿来说事了,这个时候各家的窗户里也飘来了炒菜时油与各种佐料混合烹调的香味,小朋友们纷纷告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件事也被我逐渐淡忘。过了不是很久,我也升上了四年级。那天去朋友也就是小鸭子的主人家玩,提到小鸭子,她还没做回答,她姥姥就抢着说小鸭子放在地下室,在那场大火里已经被烧死了。
我怔,然后又感到有些惋惜。
晚上睡不着,又想起这事来,自然而然也想起了发小的梦。似乎在不远的记忆里,有一句过耳随时都会忘了的话,此刻却如一只苍老的,布满褶皱的手,在那布满狰狞焦痕的地下室里,在那开始腐朽的防盗门那一侧,缓缓伸出。
“地下室有个老太太。大概,烧死在里面了吧。”
后记
不知道奶奶将我拽走的那刻,从地下室里是否抬出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现在我上了高中,每晚回家都要路过那个单元。整个单元楼道的墙壁都被死气沉沉的白色粉刷了一遍,那些丑陋的痕迹也被齐齐盖住。偶尔,余光还会瞄到,地下室里亮着那比墙上的白粉还惨白的灯光,楼道里却空无一人。
这是我会觉得,
焦痕还在,灯光,也是十年前的暖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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