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是方老爷子在施展夺舍法想寄居在我体内 ”
高一下学期的夏天,我去外婆家的老宅里避暑。沿天井对门的西厢房,还住着个方老爷子,七十几岁,眼儿听力都差,说话带着浓郁的别地腔。每次见我,总是问:“鬼(归)来啦?”
有一天中午,外婆家里就我一人,听方老爷子房里的电视声特别响,就过去一瞧。电视开着,方老爷子却靠在藤椅上睡着了。
我百无聊赖回去,躺在老竹床看书,老竹床凉意袭人,不知觉间,我睡着了。
接着做了莫名其妙的梦,先是听到一缕歌声,飘渺清亮,却听不清词,只觉曲调高古凄美。我身不由己循声走去。
我走入老宅的第二进,却看见了现实中并没有的第三进。宫殿般华丽剔透的第三进房子蜃楼般一闪,眼前只剩了一条黑巷子,伸手不见五指,只在前方有个圆白孔,歌声从那里传来。
走了好久,我还身在黑巷中,心中有个声音叫我停下,叫我回头。
我回望身后,也只剩了一个圆白孔。
我越向前走,前头的白孔就越大、越亮,正当我以为要走出时,突觉头顶有些异样。
那感觉让我毛立骨悚。
我自小胆大,打架、爬山、单车越野、攀岩,所有男孩子喜欢、能表现男性气概的玩意,我都玩过。
但此刻这诡异滋味,还是把我吓尿了。
勉强形容吧。大多数人都吃过骨髓,用嘴猛吸粗大侗骨,呼呼声中,半液体状、红白相间的骨髓被抽入舌齿间,美味弥漫。
此刻我感觉脑髓正被一股阴冷怪力强吸,即将透壳而出。
而我动弹不得,心中狂惧,却喊不出声。
直到一双手摇醒我,原来是出外回家的外婆,见我睡得满头大汗,面目狰狞。外婆的原话:“睡觉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这时我听到动静,外头好像有很多人。
“隔壁的方大爷走了。”外婆告诉我,我一惊,我刚才还看他睡觉的......转眼看见墙上的挂钟,我吓了一跳,我一觉睡了3个小时?平时我最多半小时就醒的。
方老爷子是个孤老爷子,搬到这里20多年,外婆从没见过他有什么家人,隔三差五来找他的人倒不少,却都只来一次,还鬼鬼祟祟地关上门,也从没有同一人上门找他两次。外婆曾问他是做什么的,方老爷子也总含糊其辞,几次后,外婆也懒得打听了。
方老爷子头七过后,又有人找他,听说他已去世,那人显得很懊恼,外婆和那人聊了一阵,终于知道方老爷子原来是个灵媒,就是能和死者亡灵沟通的人。那人临走时说:“他们说方老爷子有夺舍的绝招,这次或许也还没死,附体到谁身上了吧?”当时在旁边的我并没有听懂,但那个怪梦太吓人了,我高中毕业后,也常想起,最终忍不住好奇,上网查了,也见到了夺舍这两个字。夺舍的意思就是灵魂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把对方的灵魂赶走,比借尸还魂更可怕,藏密修持中就有白教祖师玛尔巴当众表演夺走飞鸟和野鹿灵魂自己附体的记录。
那天是方老爷子在施展夺舍法想寄居在我体内,还是只是个巧合的梦?
至今我仍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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