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玲知道钟之意肯定在楼后等她,转到楼后就看见两个明目张胆拔蒲公英的人,还吹得异常高兴。钟之意没吹也没拔,挑衅地看着卢玲,伸出指头弹一下蒲公英的茎,让种子低空飞行。
卢玲掏出书包侧面的几个瓶盖朝他们丢过去,“你们几个,以后别在这出现了!”
郭忠接住瓶盖满脸知足,“以后你就用瓶盖扔我吧,再也不用花钱买咖啡了。”
另外两人点头。
卢玲追着三人跑,让停在楼前的白驰帮忙。白驰朝着郭忠冲过去,掐得他手一松瓶盖落地。他又用脚踩,白驰就踩他的脚。
郭忠龇牙咧嘴,“在补课班被你摧残也就算了,放学后还要被你摧残!你为啥没去补课?”
白驰看卢玲捡到瓶盖,一脸自豪地说:“我今天休息。谁让我数学小考考得还行。”
钟之意问:“多少分?”
“差五分满。”
“老师说的这章学的最好的是你啊?”郭忠说。
白驰得意一笑。
钟之意看着卢玲说:“什么时候有人的英语也能学得好呢?”
卢玲过来抢他的瓶盖,“还我!”
“抠。”
钟之意跑出去,卢玲追出去。两人在运动场上一前一后开始绕圈。卢玲本就不如钟之意跑得快,索性不着急了。钟之意就往前跑几步绕回来在她身边晃,充满挑衅的意思。
郭忠也趁此时挣脱白驰“白骨爪”的钳制,跑到橘红色跑道上。但是他们的路径是混乱的,不像那两人按照跑道跑,不会抓住熟人在他们身边绕圈。
尚渊一看,“好像没我什么事了?”不客气地将瓶盖塞进书包,和钟之意一起气卢玲。白驰他惹不起,那可是个真生气时掐人见血的主儿,郭忠不止一次遭过毒手。
“要练跑步、这么多天,和、要给我、讲英语一样、就好好练了一次。”卢玲的气有点喘不匀。
“我们可是天天都好好跑了,谁知道你们这些人在干嘛。”尚渊说。
“这么快就喘了,你这体力到赛场上还不被秒杀啊?”钟之意没理尚渊。
卢玲疯了一般加速,“小样儿,看我不抓住你!”
尚渊在一边感受到风贴面而过,“又无视我!”他急于参与,看看那边郭忠的求救眼神打算小小救他一下,又看见白驰充满威胁的表情,怂了。然后他看见刚经过操场的严水音,“来聊会儿天啊?”
严水音离很远说:“免了吧。”她的眼神追着卢玲和钟之意的方向,直到他们不在她前方。
尚渊这人来疯没什么劲头了,打算看热闹坐到去补课的点儿。
卢玲实在追不上钟之意,就不理他了。
钟之意总算看见尚渊,“你干啥呢?跑没跑两步,歇上了。”
尚渊无奈起来,“你们都有妹子陪,我孤家寡人一个,老远就被人拒绝,我不歇谁歇?”
卢玲看钟之意没注意她,伸腿踹他膝弯一下。钟之意双手撑地跪倒,半天没起来。
卢玲觉得她没使劲,钟之意不至于弱到这种程度、用腿踢了下就半天缓不过来吧?她只得小心翼翼地凑近,“你还好不?”
钟之意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也不出声。
卢玲没法确定他是不是装的,用一只手指头戳他,“你说句话啊?”
钟之意突然出手,在她头上乱揉一气,“你知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卢玲胡乱打他的手,“你又没对人行此大礼,恼什么?”
钟之意缩回被拍红的胳膊说:“我就是不爽。”
卢玲说:“那我以后不踢你就是了。”
“你认错倒是快。”
“如果你对我的行为感到不舒服,我就不那样对你,这很正常吧?”卢玲甩甩疼痛的手掌继续说:“我也不爽别人揉我头发。”
钟之意露出狡黠的笑,又在她头上揉了几下。
“说了不爽吧!”卢玲边喊边追。
钟之意喊道:“还敢跟你师父耍,这是惩罚!”
他们闹得欢,其他班借着练项目为由闹得也欢。教学楼上就有老师喊:“楼下的学生小点声!你们一会儿一喊,谁还有心思听课?”
不一会儿,楼上就有老师下来了,“接下来谁再闹以后就别练了!”
卢玲和钟之意消停了,并排慢跑;尚渊和郭忠该走了;白驰闹累了坐在操场上觉得不够悠闲,躺下了。
卢玲过来问白驰:“你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接下来咱去吃顿好的?”
“你请啊?”
卢玲和白驰对视一眼,看向唯一在场的男生。
“我请行了吧。”钟之意没打算太早离场。
“你啥时候把我的瓶盖还我?”卢玲对瓶盖耿耿于怀,“现在没法收拾你,等出学校的。”她想她折腾骗子的事今天又实施不了了。
钟之意又朝她头上伸手,“这是白吃白喝该付出的代价。”
卢玲认命地让他揉,“咋不欺负小白痴?”白驰做出掐人动作。卢玲说她懂了,“就欺负我这老实人。”
“别逗了,你忘了你的裤子了?”白驰不留情地戳穿。
“小白痴你站在哪边?”
“你你你。那小伙,停吧。”
钟之意低眉顺目,“行行行。”
卢玲看钟之意一下不敢对白驰动手,怒道:“就欺负我这老实人!”
钟之意说:“可惜你今天没穿那条坏了的裤子。”
卢玲穿的秋装。
......
卢玲觉得就算她暂时没法让大家亲眼见证骗子不瘸的真相,也可以善意提醒。她已备好提醒道具。
第二天她除了背一个大书包外手里还拎着个立牌,弄得不少路人瞅她。她特意把文字那边朝向自己,不让别人看见上面的内容。
卢玲拿着立牌进入收发室,大爷问:“今天这么早来,要干什么好事?”
卢玲通常压点进校,每日准时。她自豪地把立牌放在地上,“这次是真的好事。”她让大爷看立牌上的内容,只见上面用记号笔写了几个大字:“门口出没假瘸子,别给钱”。
“你怎么知道的?”
卢玲小声说:“我那天等到他收摊,看他好好走到一条小路上开走了一辆奥迪。”
“你这小丫头,胆子倒是大。”
“能把这牌放在收发室外面吗?就给同学们提个醒。”
大爷说:“你放这吧,等会我找几块砖头来压着腿儿,要不有风就倒。”
“谢谢大爷!”
“谢我做啥,你都探到敌情了,我也不能阻止你揭露真相不是?”
卢玲高兴地上楼了。
路过的不少学生老师看到了那醒目的牌子。有人问:“大爷你要改行当侦探了?”
大爷说:“不是我研究的,是那个跳墙的小丫头。”
大家觉得是她的话更符合实际。于是卢玲在学校又出名了,班主任表扬了她,也顺便提醒:“还是要以安全为前提。”
可大家不知道,卢玲的计划还没完,她的胆子和行动力不会让任何事结束在空想阶段。
......
由于尚渊买咖啡就来找卢玲开瓶,还说她的中奖率高,连带其他人也把咖啡交给她:“也顺便帮我拧了得了。”
下课后的三班呈现出另一番景象,他们把卢玲团团围住,卢玲就像古代杂耍卖艺的一样,“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在开盖之前总要喊上几句。在场的除了下课也在做题讨论题的学霸外,都不由自主地将眼神飘向人群。更多人被鼓动了,打算也买一瓶两瓶凑个热闹。
于是几节课间下来,找她开瓶的不见少。卢玲看之前还不把中奖当回事的蒋云峰也拿着瓶子来找她,道:“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看你们玩得高兴,捧个场呗。”
卢玲将手掌摊开给他看,“你看我虎口都拧红了,我都连续拧了五六瓶了,这瓶结束休息了!我给这咖啡做了多少贡献,全班人手一瓶了!”
崔天凯说:“坦白从宽,你家是不是生产商?”
卢玲说:“那我得多要点分红。”
蒋云峰这瓶没中,同学们各自散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门口响起此起彼伏的“你们怎么又来了?”就看人称十班“三剑客”的钟之意、尚渊和郭忠又在门口露头。他们这外号是女生们看脸起的。因为他们总到三班来找卢玲和白驰,已经和大部分人混熟了。
他们一人往桌上放了几瓶咖啡,细看瓶子上要么写了名字要么做了记号。
“你们一天来几回了?”卢玲觉得手疼。
“这不是受人之托嘛。”尚渊答。
卢玲没开始拧,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一瓶一块,无论中没中奖,先付再拧。再朝他们伸手要钱。
钟之意说:“怎么到我们这要钱了?”
卢玲把虎口给他看,“你知道我已经连续拧了三个课间了不?”
郭忠说:“猪蹄熟了刚好下口。”
“你才猪蹄!”卢玲打算说话算话,“我刚才说了蒋云峰那瓶是最后一瓶,接下来不拧了。”
“我们又没听见。”尚渊说。
“那下节课呢?”钟之意问。
“我想想啊,名额前十吧。”卢玲得意地说。
钟之意瞪她,道:“我以师父之名命令你把我这几瓶拧开。”
“我拒绝。”
钟之意没再和她僵持,自己拧了,看着两个“再来一瓶”道:“其实这咖啡中奖率还真够高的。”
卢玲就说:“行了,运气到他那儿了,你们让他拧吧。”
尚渊就把瓶子往他手里塞,“早知道还来找她干嘛?”
钟之意举起卢玲写字的那张纸,露出狐狸笑,“这规矩我这同样遵循。”
尚渊和郭忠举着瓶子把他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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