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切事情都在自己的计划之内,但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不安呢?尤其是这段时间,越到要结束的时候,那种不安感就越强烈。可一切自己都看了,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这种不安感,究竟是源于什么?非柔不觉的皱紧眉,脑袋又疼了起来,这段时间,也不知何时起,自己竟然也添了头疼的毛病,有的时候,疼起来甚至都感觉整个头都要爆炸了一般,或许真的是因为用脑过度吧。
眼见也快到中午了,按时间算,李楠也早就回到公司了,这个时候,自己也应该回去了,刚起身,脑子突然发昏,眼前一黑,整个人也顿时无力的倒了下去。
“没事吧?”
非柔并没有感觉到跌地的疼痛,反倒是感受到异常的温暖,非柔惊讶的睁开眼,这才发现,她现在正安稳的躺在顾海的怀抱里=。
“没事,谢谢”
非柔很快的挣脱了顾海的怀抱,礼貌性的说了声谢谢,刻意的跟他拉开了点距离,就准备离开,即便因为之前的事情,内心对顾海已经改观了不少,最起码知道他并不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相反他也有自己的柔软,但还是会刻意的疏远,因为直到现在,自己对他还是不了解的。
“要走吗?留下来谈谈吧”
“谈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谈论的事情吗?我时间很紧,还有很多需要做的事,先走了”
“如果我说跟明天的事情有关呢?”
非柔身子一僵,难道他知道明天的计划?不会的,他不可能知道的,而且,如果他真的知道,早就去告诉顾原了,怎么可能会来找自己呢?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千万不能露出马脚,让对方觉察到什么。
“对,就是为了明天的事,明天就要审查账目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准备呢,我可不像顾总这么闲,还有时间出来勾搭妹子,我很忙的。”
“别装了,你跟李楠的事情,难道你真的以为没人看的出来吗?跟我谈谈”
说话间,顾海抓住了非柔的手臂,钳制了她离去的脚步。
听到李楠的名字,非柔这才疑心或许他真的知道什么,那他又是为何要来找自己呢?是想从自己这里套话吗?还是想得到什么利益?可他又不是会在意钱的人,根据自己的了解,别看他表面上花天酒地,但实际上,对所谓的金钱、权利,根本就不会在意,或者说,他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那他现在这样是为什么?
“好,你说吧”
非柔一脸冷漠的说,用力的抽离了被他握住的胳膊,转身回到了座位上,眼神戒备的看着。
“先叫点喝的吧,你都说了怎么久了,在叫杯咖啡?我看你还是挺喜欢咖啡的。”
依旧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非柔对他的不满。
“不需要,我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和咖啡”
“也对,你现在更适合喝酒,要不要给你点一个?”
说话间,就招呼服务员过来、
“不需要,简单点,直接说,我不需要喝东西。”
“啊?不需要?这样阿,可是,我并没有说要帮你点,我是想给我自己点杯咖啡的,这样也不行?”
非柔一时语塞,他真的是能堵的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算他狠。非柔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等着他闲散的搭讪完服务员,才开口说到。
“这下可以了吧?说吧,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是一个火车司机,本来正常的行驶在规定的道路上,但发现前面正有一群在轨道上玩耍的孩子,现在提醒他们已经是来不及了,唯一的方法只能改道,但另一条废弃的轨道上,同样的又一个小孩,他没有犯错,但却可能因为你的决定而死亡,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非柔现在哪有时间想这些?她在意的是对于明天的计划,顾海究竟知道多少?而他今天又是何目的?怎么可能回答这些呢?
“别说别的,明天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
“回答我这个,我就告诉你。”
非柔看了眼悠闲的搅拌着咖啡的顾海,很明显,今天自己如果不能给他个答案,他也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的。
关于顾海说的问题,其实非柔很早就听过,这是西方一个哲学家提出过的假设,他的意义,在于讨论人在关键时刻是应该放弃原则遵循人性,还是坚持应该有的原则;说明白点,就是一个感性和理性的讨论,当时,非柔也想过如果是自己要怎么办,但却没有答案,她无法说服自己放弃任何一条生命,她没有权利这么做,也下不去手。
如果放弃了那一群人,那自己的确坚持了应该有的原则,但却于心不忍,即便那些孩子错了,他们不应该去行驶的轨道上玩,但他们的错真的大到应该用生命来负责吗?的确,每个人是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但这些惩罚并不应该由自己来决定。
但如果保住那些孩子,死掉的将会是那个可怜的小孩,人家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仅仅是因为没有跟他们一起吗?仅仅是因为坚守了原则吗?仅仅是为了达到利益最大化,就要牺牲一个小朋友的性命吗?这些都不是正确的,这些理由无法说服自己放弃一个小孩的性命,他本身就不应该牺牲。
“我不会选择,我会尝试一切方式逼停那辆火车”
这个回答,显然是没有达到顾海内心的预料的,顾海惊了一下,随即又换上刚刚玩世不恭的态度。
“可你已经选了,你选了第一种,不是吗?你认为顾原害死了你的父母,理所应当的向他讨回应有的一切,也理所应当的认为他应该接受惩罚,不是吗?”
话说到这个地方,非柔已经确定,顾海是清楚明天的计划的,他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或许,就连六年前的事情,他都是清楚的,甚至比自己还要清楚。
“你错了,我根本没有选择第一种,这两件事不一样,首先,我手上的所有证据都是真的,没有伪造过,我更没有想过诬陷,我所做的,不过是把它们公之于众,我并不是决裁者,决裁他的是法律。”
“是吗?你真的这样认为吗?难道在你心里,不是早就给他判了死刑吗?你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让他死吗?商场上的事情,大家都明白,有些违规的手段是必然的,如果真的要说的话,没有一家是完的干净的,大家早就对这些习以为常,但因为你心里早就判了死刑,所以,你才把这一切都抛出来,为的就是让借法律的手处理顾原,得到你想要的结局,不是吗?”
非柔没有办法反对顾海说的一切,因为他说的都是对的,商场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查边球的事情,就相当于,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白,也没有绝对的黑,对于这些,大家早就习以为常,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但如今,为了自己的父母,才把所有的一切都翻了出来,不可否认,非柔这么做,在商人眼里看来,的确有点卑鄙;但为了父母,这些,非柔都不在乎。
“即便如此,有怎样?”
非柔明显有些不满顾海的言语,言语有些激动的说。
“如果你真的要这么说,那我就问问你,当年我的父母有做错了什么?仅仅是因为他们没有答应顾海的要求吗?没有跟顾海同流合污,就应该被抛弃,应该受到惩罚吗?他们做的不过是坚持了应有的本心,没有遵循大多数人的选择,就足以被抛弃?这合理吗?”
当年的事情,即便非柔了解的不够全面,但或多或少也都清楚了,简单点说,就是当年自己父母生意正做的风生水起,而这时,周围不乏有些人起了心思,想借用自己父母的公司做些不好的事,父母当时是坚决不允许的,而那威胁父母的人,正是自己的舅舅,顾原;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无非就是他们设法制造了父母事故的假象,借以理所当然的接管了父母的公司。
“可你做这一切的原因,无非是理所让人的认为顾原应该对你父母的死负责,他的罪本就应该如此;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因为他呢?那你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有罪,但他的罪决不至死。”
非柔根本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她也不愿意这样想,自己恨了六年的人,自己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但现在,竟然有人告诉自己,这么多年,自己恨错了人,也报错了仇,这些,你让非柔如何接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别骗我了,当年的事情,我是了解过的,那时候牵线的,明明就是顾原,无论怎么说,他都逃不开的,也是他随其自然的接手了一切,还不顾我的死活。”
“你想多了,我没有想辩解什么,当年的事,他的确参与了,但我能保证的是,你父母的死,跟他没有关系,而接手公司,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说到这,顾海的眼神中明显有一丝的不忍,而那表情,仅仅是一个瞬间,很快的就被他玩世不恭的神态所掩盖,如果没有刻意观察,很有可能是察觉不到的,但偏巧被非柔捕捉到了,直觉告诉自己,当年的事情一定不简单,而顾海也一定知道什么,但却不愿告诉自己。
“告诉我,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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