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女生回到自习室之后,就被吴钩叫到了休息室。
霍山海在休息室里等得十分着急,看到吴钩领着几个低年级的小朋友,赶紧跑来问:“情况怎么样?你们没有露馅吧?”
高个子女孩想了想,点了点头。
应该没露馅吧,要不然她们怎么会平安无事的离开呢?
小姑娘手一伸,俏皮地说:“山海哥哥,你说过要请我们吃一个月的甜筒的!”
霍山海也不打算骗小姑娘,对吴钩喊道:“乌贼,给钱!”
吴钩:“???”
怎么是我付钱?
策划兼跑腿,已经够可怜了,竟然还要自掏腰包,他这是有多命苦?
小姑娘们:“???”
难道不是你去买给我们吃吗?
还以为能够和帅哥哥相处一个月呢!
霍山海此时没心情理会眼前这些人的内心,他这是很激动,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是不是被劈头盖脸的指责。
只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血液沸腾。
这次就算不被辞退,这个女人的名声也臭了,离辞职应该不远了。
霍山海让吴钩买了两瓶可乐,两个人在休息室里庆祝计划成功,还有模有样的碰了杯,对着窗外大笑三声。
当两个人庆祝完回自习室的时候,就看到吴小婉正气定神闲的坐在第一排看资料。
当看到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很挑衅的对他们挑了挑眉毛,仿佛在说:尽管放马过来吧。
霍山海只觉得脑中有一股热血快要喷涌而出,胸口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顶住,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个女人!
那眼神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吴小婉只是用眼神传递了开战的信息,就继续低头看资料。
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攻心!
对付骄傲而又自恋的敌人,最好的攻心办法就是先鄙视再无视,兵不血刃。
跟她斗,他还太嫩了点。
吴钩感受到了两人之间蔓延的战火气息,看看泰然自若的新老师,再看看旁边眼睛冒火的好哥们儿,还没开火,气场就输了大半截。
他觉得自家兄弟是没有赢的胜算了。
吴钩拉着霍山海坐到位子上,拿出一个草稿本,在上面写字:
这次计划失败,你先稳定情绪,我们再从长计议!
霍山海抢过纸笔,在本子上一通乱画,力气之大,入木三分啊。
本子都被划乱了。
在纸上画了十分钟圈圈的山海同学终于平静下来,面对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失败,他终于愿意放下面子承认了。
这个女人实力太强,不容小觑!
两个人以纸笔商量着对策,教室里一派安静祥和。
霍山海:你还有没有什么法子弄她?
吴钩:在教室里面弄肯定是不行了,得去教室外面。
霍山海:要怎么做?
吴钩:等她下班,我约几个兄弟去堵她,吓吓她。
霍山海想起了昨天在天台上吴小婉的身手,其实她也没做什么,但凡受过自卫训练的女孩子都会那么几招,顶多是吴小婉的反应比一般女孩子冷静很多。
况且吴小婉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质了,抬头看了眼第一排的某人,黑色的镜框下,是一张略带苍白的脸,眉目温和,举止恬静,身上的工作服也穿得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坐在讲台上,像足了每个学校里的三好学生。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幅乖巧的皮囊之下,竟然是一颗会反抗的心!
前几次都是自己太轻敌了,让敌人有机可趁,这一次,绝对不会了!
霍山海:多叫几个人,往死里吓!
于是一场阴谋便在安静又祥和的教室里再次展开……
吴小婉的两节陪堂课度过得有惊无险,教室比以往都要安静很多。山大王带头在纸上奋笔疾书,剩下的那些唯他是瞻的小弟们也乖乖地学习。
中途主管李莉悄悄来过一次,看到学生们在吴小婉的带领下都认真学习,不由得又对吴小婉增加了几分好感。
她虽然脾气火爆,对学生们很严厉,但是一切有利于业绩的事情,她都会去做。
比如,提前给一个新老师派学生。
不知道阴谋和好运都在向自己靠近的吴小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伸了个懒腰。
按道理来说,她现在已经下班了,但她觉得还是公司安静,回到家或许又该听到不该听到、不想听到的声音。
她决定去吃个晚饭,然后回来继续学习。120个文言实词的所有意思她已经了如指掌了,接下来就是熟悉课本上的古文和诗词。
吴小婉素来就喜欢古典诗词,尤爱宋词,初三时买了一本带彩色插图的《宋词三百首》已经被她翻烂了。
对于很多具有哲理性的古代文章,吴小婉也能倒背如流,比如诸葛亮的《诫子书》,苏东坡的《赤壁赋》,欧阳修的《醉翁亭记》,李白的《将进酒》,洪应明的《菜根谭》,老子的《道德经》……
这些不仅吴小婉喜欢,爷爷也很喜欢,他喜欢这些词章里写出来的那种豪气洒脱、大气磅礴,从吴小婉开始练习毛笔字开始,这些文章她抄写了一遍又一遍,爷爷一个字一个字的跟自己解释,每天起床一起在晨雾中背诵,遇到写心处,爷孙两就停下来交流感想。
每每吴小婉说出一番慷慨激昂或超凡脱俗的话语,爷爷就难得激动地替她鼓掌。
爷爷总说:“心胸要宽,格局要大,不要被眼前的琐事扰乱心智;目标要正,态度要端,不要被身边的诱惑打乱阵脚。”
爷爷还说:“天下很大,人的一生很长,不要只看眼前得失,不要贪图此刻安逸,要每天三省。君子慎独,越是独处的时候,越要注意自己的思想和言行。”
爷爷教了她很多很多,其中许多话都是从这些经典书籍和文章中领悟到的。
吴小婉十五岁那一年生日,爷爷兴致勃勃地掏出有些泛黄的《菜根谭》,那本书上全是爷爷的笔记和感悟。后来,那本书越来越破旧,纸张越来越黑黄,上面的字也越来越多,吴小婉的心也越来越轻盈。
觉人之诈,不形于言;受人之侮,不动于色。
忙里要偷闲,须先向闲时讨个把柄;闹中要取静,须先从静里立个根基。
处世不宜与俗同,亦不宜与俗异;作事不宜令人厌,亦不宜令人喜。
一字不识而有诗意者,得诗家之真趣;一偈不参而有禅味者,悟禅教玄机。
栖守道德者,寂寞一时;依阿权势者,凄凉万古。达人观物外之物,思身后之身;宁受一时之寂寞,毋取万古之凄凉。
醲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
信人者,人未必尽诚,己则独诚矣;疑人者,人未必皆诈,己则先诈矣。
……
吴小婉有些失神的在口中默念这些早已烂熟于心的警世名言,叹了口气。
言犹在耳,物是人非。
甩了甩有些沉重的脑袋,吴小婉拿出做完在回去路上买的打折面包和水杯,上了天台。
虽然这里有不好的记忆,但是吴小婉还是喜欢在高处待着,一个人,寂静又空灵,好像站得高了,就不会被一些琐事烦扰。
上了天台,围着机房绕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吴小婉才爬到机房顶上,坐在那个三面围起来的秘密基地里。
六点的太阳还散发着余温,但是温度已经不像正午时那么火热了,身下的水泥地有些发烫,却正好可以逼一逼空调房里的寒气。
吴小婉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欣赏着落日,天空中时不时有几只鸟儿飞过,为高楼林立的大城市增添了几分闲情逸致。
面包有些硬了,口感不是很好。吴小婉就着杯子里的温水,吃完了晚餐。
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吴小婉就准备回办公室了。
冤家路窄,在门口与霍山海和吴钩遇上了。
霍山海也是眉头直跳。
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昨天他俩都那样了,她今天还敢上来!
吴钩很惊讶。
他还是头一次在天台上看到他和霍山海以外的人呢。
毕竟这大热天的,谁不想在空调房里待着?他如果不是被威逼利诱整天跟着霍山海到楼顶这个烤炉里来商量事情,打死他也不会出空调房。
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当然,吴小婉假装没看到他们,侧着身子挤出了门,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霍山海咬牙切齿的盯着吴小婉的背影,杀人的心都有了。
竟然视他为无物!欺人太甚!
“人都找好了吗?”大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吴钩连忙点头:“找好了,都在这附近的肯德基里等着呢。你放心,就是一个女孩子,肯定吓得她屁滚尿流!”
霍山海不理他,恨恨地坐下来,想了想,又怕吴小婉先离开公司了,就带着吴钩下楼了。
时刻盯紧她,他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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