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鼓浪屿上疾走了大半天,王蔓实在走不动了,站在马路中间说,“不行了,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一会,我需要补充能量。”
“一路上就你吃得最多,还没吃够啊。”
“我正餐还没吃呢,刚才那些只能算零食。”王蔓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们几个对王蔓甚是无语,不过,鼓浪屿说大不大说小也确实不小,走了这么久,确实大家都挺累的。于是,经过四方商议,我们决定找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吃饭。这样,既能满足了王蔓的口腹之欲,又能满足吴恬恬这个照相狂魔的自我陶醉。
介于王蔓已经累得挪不动步子,我们就近选了一家带小花园的私房菜,因为已经过了饭点,饭店里倒是没什么人。
我们四个人一共点了七个菜,基本都是海鲜。
“点那么多吃得完么?”我从出客栈到现在,一路上吃了不少东西,现在瞧着这一桌子的菜,有点望而却步。
王蔓已经夹起一大筷子鱼肉,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可是饿疯了,而且吃海鲜不长肉,哈哈哈。”她一个人乐开了,搞得我们很想重新换个座位,以免让别人以为我们四个统统都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期间,吴恬恬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就显得有点儿郁郁寡欢。
“恬姐,你怎么了?”周晓西也看出来了,关心地问道。
吴恬恬只是摇头,什么都没说。
说是我们四个吃饭,其实,我们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看着王蔓吃。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没发现,原来王蔓的食量那么惊人,以至于我们都认为,跟王蔓的食量相比,她的体型真的算不上胖,甚至还算是苗条的。要是这胃口搁在吴恬恬身上,估计平面模特她是不要想了,在胖子界倒是说不定能力拔头筹。
等到王蔓酒足饭饱,拍着自己的圆肚子打饱嗝的时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吴恬恬突然站了起来。
“我先去见个朋友,晚上客栈见。”
还没等我们几个反应过来,吴恬恬就已经只剩一个背影了,再一晃神,连吴恬恬的背影,我们都找不到了。
“这什么情况?”王蔓指着吴恬恬消失的方向问。
我和周晓西摇摇头,也觉得莫名其妙。
吴恬恬本来就是来工作的,有人找她也无可厚非,我们几个没有多想,吃完饭依旧在鼓浪屿上游荡。可是,直到鼓浪屿和厦门本岛之间的最后一班船抵达,我们都没有再见到吴恬恬。
我们三个轮番给吴恬恬打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我们几个心里渐渐升起了一股不祥地预感。
“不会是十七八线找她吧。”王蔓问我们。
周晓西摸着下巴说,“应该不可能,十七八线找她她怎么可能回去呢。”
“她好像说是见朋友吧,十七八线不算朋友。”我附和着周晓西。
“什么朋友啊,见到末班船都没有还不回来,还不接电话。”王蔓拿手机在手里敲了敲。
“要不我们报警吧。”我提议。
周晓西敲我脑袋,“你傻了呀,失踪还没过一天呢,报警了都没人理你。”
那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等着吴恬恬自己回来?
“吴恬恬那么大个人了,应该有分寸的吧。可能不方便接电话,她看到我们那么多来电和短信,总会回的。”周晓西这番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是,我们一直等到临近晚上11点,还是没有一点吴恬恬的音讯。
“我得去码头看看。”我坐不住了。
“船都没了,去码头能有用么?”王蔓刚洗完澡,从厕所里探出湿漉漉的脑袋。
“我去看看有没有快艇什么的,总有人错过末班船的吧。”我准备穿鞋出门。
“诶,你等等。”周晓西去给王蔓递吹风机,然后跟王蔓说,“你在客栈等,我和希希去找找。”
“行呗。”王蔓拿了吹风机,又把脑袋缩回了浴室。
我和周晓西站在黑洞洞的客栈门口,一声叹息。
“我们两个路盲能找到码头么?”周晓西和我同时想起了军训那会儿在农田迷路的事。
我们对望了一眼,“现在怎么办?”
周晓西重新走回到客栈里面,往一楼酒吧的方向望过去,然后朝我招招手。
“诶,希希,里面是不是还亮着?”
我从窗口往酒吧里望去,好像是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些亮光,于是我“嗯”了一声。
“走,找老板去。”
于是,还没来得及睡下的老板,成了我们三人行的一员。
到了码头,老板去跟值班的工作人员打听,我和周晓西两个人站在路边等消息。午夜时分的鼓浪屿终于褪去了白昼时的喧嚣,虽然路上还有稀稀落落的行人,但仍然遮掩不住她的疲态,连周围烧烤摊上的叫卖声都显得有气无力起来。
老板从不远处跑回来,跟我们说今天晚上风大,几乎没有快艇会接送客人往返。
“不好意思啊。”老板一脸抱歉,“我估计你朋友今天是回不了岛了,你们再试着联系她,如果还是没回应,明天一早我陪你们去派出所吧。”
我和周晓西面面相觑,除了这样,我们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于是,我们两个垂头丧气地跟着老板回了客栈。
一进房门,我俩就被王蔓的河东狮吼惊成了傻子。
“你们两个不带手机出门,还找什么人呐。平时老挤兑我没脑子,你们有脑子么?有吗?”王蔓气急,将我和周晓西的手机往我们面前的床上一扔,“恬姐在群里回短信了,你们倒好一个都不带手机,想立马叫你们回来都不可能。”
我们俩顾不得低头认错了,飞扑上床去看手机。
“我很好,别找我了,我明天就回来。”
我和周晓西看到这条消息之后,提在嗓子眼一晚上的心终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管怎么样,人没事就好。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去了码头接吴恬恬。
“好家伙,你昨晚差点把我们仨吓死。”王蔓一把勾住吴恬恬的脖子,作势要掐她。
吴恬恬拍拍我们的肩膀,“安啦安啦,我不是好好的么?”
我们一致白眼反击,她确实好好的,可把我们整够呛好吗。
“话说,你昨晚逃夜干嘛去了?”周晓西不怀好意地看着吴恬恬。
“我是被迫逃夜好吗。”吴恬恬狡辩,“我到码头的时候已经没船了,我能怎么办啊,我又不会游泳。”
“伦家可是打了你一晚上的电话耶,你一个都没回,哼。”王蔓撅嘴巴扮可爱,结果被吴恬恬厌恶地一巴掌呼出眼泪来。
虽然吴恬恬再次出现时,乍一看好像跟昨天没差,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却又说不上具体的。
王蔓和周晓西走在前头,准备去昨天没来得及去的鼓浪屿的另一边看日光岩。
我和吴恬恬跟在她们两个后面。
“恬恬,你没事吧。”我小心地问。
吴恬恬听到我这么问,步子一下子慢下来,落在了我后面。
我发现吴恬恬没有和我肩并肩,于是回头去看她,对上的却是她一双红了的眼眶。
我不知道吴恬恬怎么了,可是又问不出口,只得停住脚步愣在那里看着犹如小兔子的吴恬恬。
只见吴恬恬吸了吸鼻子,冲我摇摇头,上前勾住我的手臂说,“没事,走吧。”
自从前一天从酒吧厕所出来之后,吴恬恬好像已经不是那个我认识的吴恬恬了。
这是我们在厦门的最后一天,第二天一早就要从鼓浪屿出发,坐船再换车去高崎机场。于是,晚上我们没有另找节目,在客栈一楼的小酒吧里喝了点东西,就准备上楼收拾行李,早点洗洗睡了。
王蔓对小酒吧很失望,原因简单粗暴,因为她没碰上艳遇。
“不是说单身狗能脱单么?”王蔓趴在吧台上,一脸失望。“怎么连个找我喝酒的人都没有?”
吴恬恬指着王蔓面前的一杯雪碧说,“人家以为你喝的是白酒,不敢贸贸然上前,怕把自己给喝死了。”
周晓西“噗”地把刚喝进嘴里的长岛冰茶直接喷在了面前调酒的小哥脸上。
回房间洗漱完毕,我们几个齐刷刷躺倒在床上当尸体,可能是这几天玩得太累了,没多久,房间里就传出了我们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睡了多久,我一个翻身,却没摸到身边躺着的那个人。我半眯着眼睛,借着月光看到我床上空空如也的另一半。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心想着吴恬恬怎么又不见了。
我轻轻地从床上摸下来,看到厕所门前的走廊上有一束光,是从被虚掩着的房间门处 射进来的。
我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面瞧。只见吴恬恬靠着门边的墙,拿着烟正准备要点。
我从门后面走出来,拿走了夹在吴恬恬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那根烟,指了指她头顶上的烟雾探测器。
吴恬恬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间点醒过来,有点出乎意料地看看我,然后又低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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