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傍晚,当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黄昏收起满是忧伤的迷离,睁着灰色的眼睛注视着歌舞升平的C市。
车子驶进了一个私人会所,张局长和乐乐下了车。张局长用眼神示意司机,司机知趣地将车子开走了。
C市的私人会所很多,但像如此精致且具有国际化风格的还真不多见。
从踏进会所的那一刻起,乐乐就被扑面而来的奢华得很艺术的东方情调震撼了。
乐乐听说过这种私人会所,服务员一般都受过极好的保密教育,能够加入这些会所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她不知道张局长算富还是算贵。
乐乐从来没进过如此高档的地方,有点不知所措,张局长却是轻车熟路,直接带她去了顶楼。
“哇”乐乐不禁张大了嘴巴。
360度视角的落地长窗,让人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俯瞰整个C城,美得一塌糊涂。
张局长侧脸斜睨了一眼乐乐,眼里闪过一抹乐乐看不透的神色。
张局长用指纹将一个门打开,乐乐站在后面,顺着门缝看进去,发现里面竟然已经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
两个男的年龄看起来大概都在四十左右,而女孩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虽然浓妆艳抹,但长长的睫毛下却是一张精致的像一个没心机的孩子的笑脸。身材很好,即使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也难掩她们高挑的身材。
见到他俩进来,其中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起来,恭敬地喊了声张局长。张局长将手往下点了点,示意他坐下。
另外三个人没说话,眼睛齐刷刷扫向乐乐。乐乐微微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张局长拉着乐乐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几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乐乐跟他们不熟,也插不上话,只是微笑不语。
乐乐趁这个机会扫视了一下整个屋子。
屋子很大,装修得毫不张扬。没有窗,但却毫无憋闷的感觉,这可能得益于后面整面墙上挂的那幅巨画,画上画得是山水图,蓝天白云,小桥流水,让人仿佛置身于自然之中。
乐乐开始有些不安,这就是张局长说的晚宴。她虽然没有参加过什么晚宴,但她在电视里看到的晚宴可不是这样子的。
她想象中的晚宴有很多人,大家拿着杯子,看到自己想搭话的人,就走过去,聊一聊。
如今的晚宴只有六个人,而且还有一些暧昧的成分。
乐乐想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他们也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磕着瓜子,聊着天。
聊了一会,另外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西服的男子提议去喝酒。几个人便站起来。
乐乐以为要出去,结果令她大吃一惊的是他们竟走到了那副画的后面。乐乐才注意到画后面竟然有一个门。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会有门,乐乐不禁心里感叹,真是别有洞天。
进了门之后,里面是一个个独立的房间,乐乐大概数了一下有十间左右。
几个人进了一个大一点的房间。里面的装修类似酒吧,有夜店风。不过装潢比酒吧更奢侈一些,不说别的,就说那紫色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家具很少,除了酒柜、吧台和温馨的沙发,再没什么。
两个性感漂亮的女孩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她俩熟练地去吧台后面取了酒,给几个人倒上。
六个人便一边胡吹冒料地侃着,一边小酌着,不时还碰一下杯。
乐乐不胜酒力,起初不想喝,但经不住几个人的推推搡搡,插科打诨,也就跟着喝起来。
过了一会,乐乐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了,她去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乐乐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苍白的脸色,漠然中似有一些后悔。
乐乐从卫生间出来,整个人都虚脱了,她瘫软地躺到沙发上,浑身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张局长朝那四个人摆了摆手,他们便出去了。
张局长走到乐乐身边,叫了声“乐乐。”
乐乐没吱声,他便抱住了乐乐。
乐乐想挣扎,可是除了头还能左右摆动几下,其它地方动也动不了。
看着张局长那张丑陋的嘴脸,闻着他那带着酒气的粗重的喘息声,再加上乐乐本身就恶心。
“噗嗤”乐乐的呕吐物一下子又喷出来了,喷了张局长一身。
张局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拽下身上的脏衣服扔在地上,然后又到卫生间取了个毛巾,粗鲁地擦掉了乐乐嘴上残留的呕吐物。
乐乐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无奈的泪水从紧闭的眼眸里滑落,顺着脸颊流到了脸上、脖子上、胸脯上。
时间滴答滴答地淌过,就像乐乐滴血的心跳。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并没有因为任何人的心情灰暗而有任何变化。
张局长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抬头,看见了蹲在墙角像岩石一样冷冰的乐乐,脸上划过一抹满意的微笑。
张局长过来,走到乐乐旁边,乐乐忙把瑟缩的身子又往里靠了靠,张局长用手捏了捏乐乐的下巴,看着那张异常悲戚而沉痛的脸,“小郝,回去休息几天吧!先别去上班了,我就说你病了。”
张局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神情淡然。
初夏的阳光一如既往地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云朵染上了淡淡金辉,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乐乐在夏日暖阳下的楼宇前静默了一会,仅仅一晚上,她却仿佛已过了一百年,带上隐藏在心底的愤怒,仓皇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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