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五岁开始,她就喜欢上了容岿,他是她心底的白月光,朱砂痣,是得不到的奢望。
因为她知道,容岿是一个对感情特别克制的人,轻易不流露出一丝异样。
这次,和冷谨言解除婚约,来找容岿,她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意思。但是没想到,容岿居然先对她说了喜欢。
没有人能体会那一刻她的心情,她高兴得简直都快疯了,都快要承受不住。
一直到今天,她都觉得自己尚在梦中。
但是听刚才那个打电话过来的人的语气,似乎,容岿另有隐情。
“一定是那个人乱说的。”宋倾城低声说了一句,把心里奇怪的感觉按了下去。
她随手将手机扔在床上,走进洗手间洗漱。
放在梳妆镜前的牙刷,牙刷,毛巾和一系列她惯用的化妆品都是她来之后容岿陪她一起去买的。
一看到这些东西,宋倾城的眼前就浮现两人一起去买东西时容岿每买一件东西就仔细询问自己的场景。
她情不自禁地笑着,哼着歌洗脸刷牙。
洗漱后,宋倾城想起受了伤的容岿“不如,今天自己亲手给他煲汤?”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挑了两件衣服穿上,拿着钱包和手机就出了门,去超市挑选煲汤的食材。
入了冬的H市比S市冷了不少,大街上已经能看到穿薄款羽绒服的人的身影。
对天气估算错误的宋倾城只穿了一件风衣,里面配了一件线衣。一阵风吹过,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道容岿穿得多不多?”她缩着肩膀嘀咕一声,看对面的绿灯亮起后,快步走上斑马线。
突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响起,一辆画着银色纹路的黑色重机车疯狂地穿过车辆,冲了过来。
耳边只有咆哮的引擎声,眼睛里只能看到朝自己碾压过来的重机车,这一刻,宋倾城的大脑完全反应不过来,她楞楞地站在斑马线上,手里的钱包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奥迪突然从斜对面冲了过来,拦在了宋倾城的身前。
“砰!”
重机车因巨大的冲击力砸在了地上,车上戴着头盔的人也冲出了好远,倒在道路旁的灌木从里。
经历了死里逃生的宋倾城的大脑还是死机的,直到那个骑重机车的人捂着腿发出呻吟,她才吐出了胸口憋着的一口气,腿一软,靠在了拦在她面前的奥迪的车窗上。
“谢谢。”看着凹下去好大一块的奥迪的车身,宋倾城真诚地道。
车窗忽地降了下来,露出坐在车里的死机的脸。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宋倾城下意识叫出死机的名字:“冷谨言?你,你怎么在这儿?”
“去了下医院。”冷谨言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地简洁冷漠,他扫了眼宋倾城:“你去哪里。”
“我,我想去超市买些新鲜的食材。”别墅那里也有超市,但是没有找到合心意的。所以,宋倾城才会出现在这里。
她对着冷谨言点了点头:“刚才谢谢你,我先走了。”
说着,她迈开步子走开,恰好,绿灯刚过,一辆车贴着她的身体开过。
看着那辆开远的车,宋倾城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坐在车里的冷谨言瞧着她气得几乎想跺脚的样子,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涌起不一样的感觉,他开车过去,停在宋倾城面前:“上车。”
“不用,我走路就行。”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客气,宋倾城都觉得有点诡异了。
她快走几步,对着冷谨言的车摇摇手,走远了。
望着她消失在车流里的宋倾城,冷谨言回过目光,打着方向盘转头。
动作大了,一不小心牵扯到了刚刚贴过药膏的几处伤口。疼得他眉头一跳。
昨天晚上那个保镖身手不一般,虽然他没有落了下风,但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所以,今早才会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他揉了揉疼痛难忍的肩膀,给段与深打了个电话:“订明天早上八点的机票,十点,跟我回公司开会。”
“表哥大人。”正躺在晖昊酒店床上打游戏的段与深哀嚎一声:“你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这个时候来,你知不知道,我被人虐死了。”
“嗯?”冷谨言沉吟一声。
“不是不是。”透过手机,段与深都闻到了大魔王的冷意,他赶紧狗腿地说:“你说得对,这个电话打得好!我立马就去订机票。”
望着电脑屏幕上被人杀死了又杀死的游戏账号,段与深在心里扎小人。
大魔王,怪不得没人喜欢,吃到嘴里的嫂子都能飞了。
他的念力太强,远在超市买东西的宋倾城只觉得耳朵烫烫的,她摸了摸耳垂,心里嘀咕:“到底是谁这么无聊,一直念着我,我耳朵烫死了。”
不过,如果是容岿的话……
宋倾城傻笑着,手指无意识地戳着手下冷冻的鸡肉。
旁边也来买鸡肉的大婶看着傻笑的她,手肘拐了拐她:“姑娘,你这笑什么呢?怪渗人的。”
“啊?”
“看着挺漂亮的,怎么这里有问题呢?”大婶看着傻傻地看向自己的宋倾城,指着自己的脑袋叹息的说。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宋倾城看着走远的大婶,抚了下额头,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摇了摇头,挑了一只肥瘦适中的鸡,递给站在内侧的超市服务员:“麻烦你给我砍一下,鸡头和鸡脚不要了。”
宋倾城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和容岿学的这道炖鸡汤了。
当初学的时候不知道妄害了多少鸡的性命,想起来,都是一部鸡的血泪史。
服务员的手脚很利索,不一会儿,就处理干净了。
他把鸡肉用袋子装起来,递给宋倾城:“您慢走。”
“谢谢。”接过鸡肉,宋倾城准备再去买一些香料和菌子,她刚迈出步子,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有短信发来的声音。
想也没想,宋倾城顺手拿起手机翻看。因为有时容岿也会发短信给她。
但是,当她点开新信息时,手里拎着的鸡肉“啪”一声落在了地上。
新信息只有一条,是一张照片,照片是夏天拍的,阳光,茂盛的树木。
白色的雕花高背椅放在月季花架下,盛开的白色月季众星拱月般环卫着坐在高背椅上的女子 。
她五官明艳,明眸皓齿,海藻一般浓密的头发是诱人的大波浪,用一根蕾丝发带系在左肩上。
她笑得很甜蜜,左手依赖地拉着身后的男人。
宋倾城看着那张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认错的脸庞,突然之间心头一酸。
这张照片上,他不是她所认识的样子,不冷静,不沉着,也不温文尔雅,而是张扬的,不羁的,那么陌生。
他站在高背椅后面,将笑得明媚的女人半揽在怀里,正好这时风乍起,吹起女人的头发。
他温柔地伸出手指勾住她的头发,低着头似乎在跟她说什么。
“啪。”眼泪落在了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宋倾城的眼睛。
她从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突然之间怀疑她和容岿之间到底算什么。
超市里人来人往,过往的人都神色奇怪地看向莫名其妙流泪的宋倾城,指指点点。
“这个人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管她呢?又不关我们的事儿。”
“是啊是啊,快走吧,别是脑袋有问题的,赖上我们怎么办?”
一个个人远远地走开,将宋倾城隔绝在了一方空间。
突然,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今早那个奇怪的号码又出现在了上面。
她颤抖的手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你应该看到了吧。”
“这照片我怎么确定是真的,现在合成的照片还少吗?”说这话时,宋倾城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不足的底气。
手机那面的人自然也听出来了,他嘿嘿嘿笑着:“那个照片里的女人,宋小姐就不好奇吗?”
“……”
“她是段家的大小姐,段与蝶。”
段家也是H市的一大世家,段与蝶这个名字宋倾城也听说过。她是段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很是受宠,但是因为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国外治病兼修养身体,所以,除了段家人,很少有人知道她长得什么样。
那么,容岿是怎么认识她的呢?而且,两人还这么亲密,明显是非一般都关系。
电话里的男人继续道:“如果你不信,就去找人查查看,看看,他们之间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你有什么目的?”宋倾城虽然心里难受,但她并不傻。从今天早上男人的电话,到现在的照片,这个男人明显打着其他的主意。
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不会伤害容岿的,永远不会。”
说完,她挂上了电话,捡起地上的鸡肉离开了超市。
城市还是这个城市,人还是这个人,顷刻之间,感觉却截然不同。
宋倾城站在超市门口,一片茫然。爷爷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你去找容岿吧,找你喜欢的,只要你好,早点结婚。”
结婚?
宋倾城嗤笑一声,她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
“请问这位小姐,您去哪儿?”
“西屏路二十八号,不。”刚说出口,宋倾城就反悔了,她对司机说:“带我去好一点的酒吧,不要太嘈杂的。”
“好的。”司机是个本地人,就算没去过那些地方,也大致了解酒吧的吩咐。
他看宋倾城也不像是个缺钱的,心里想了一圈,打算把她拉到H市特别出名的一家酒吧——三渡。
传闻三渡的老板以前曾是个和尚,后来还俗,做起了生意。无论是饭店,还是酒吧,只要是他的企业,都叫三渡。
意为,不渡人,不渡心,不渡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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