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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进门被立规矩 顾晴和公共的秘密_等爱雨过天晴

周围看客散去,高远过去扶起自行车。

言清猛的想起什么,追了上去,拦住他滚动的车轮,幸好刚起步车子骑得不快。

见是她,高远停了下来。言清还没开口,他就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若灵她……她怎么样?”

“连正常行走都不行,她可是一名舞蹈演员。当舞蹈家可是她的梦想。”高远低下头声音沙哑的重复前一句话,“她可是舞蹈演员,她是专业的舞者,不能舞台对她是多大的打击。”

言清知道高远很心痛,她也很难过,安慰道:“若灵她那么坚强,也许过段时间就能正常行走了。”

“医生说至少要躺四五个礼拜,能不能跳舞还要看恢复情况。”

“她现在在哪儿?”

“在康复中心。”

“我……我能去看看她吗?”言清小声问。

“她现在需要休息。”

一时言清也不知要说些什么了,两人都沉默着,高远见她不问了。松开刹车,从她身边驶过。

“苏言清。”高远骑出去又突然叫她名字。

言清转身抬头,朝他看去。他努努嘴,欲言又止,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最后自语说:“算了,你知不知道也无所谓。”遂骑车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言清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除了担心若灵之外,她不知高远刚才在陶菲面前顺带为她强出头是何意?她也不知是感谢他还是该懊恼他。宿舍里的事,怎么也是女人间的事,她不想他插这一手,回头她们更以为她在背后说她们坏话,而实际上她什么也没说,是那天他自己看到了。

俯身捡起地上两个无辜的玉米棒,想将它们放到它们该待的位置——垃圾桶。

芳芳过来问:“若灵伤得很严重吗?”

“膝盖受伤,对一名舞蹈演员来说是很大伤害。”

“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若灵,别人虽对若灵受伤的事儿有所评价,但也没人像他这样直接找到陶菲来的。”

玉米棒落入垃圾桶,言清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装作不经意的说:“他来这所学校就是为了若灵,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若灵受委屈。”

芳芳明知言清喜欢高远,却又不管不顾的问:“他真这么喜欢若灵?”

言清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看他对你也还不错。”

“他就这么顺带一说而已。”

芳芳她略有所思的问:“陶菲欺负你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欺负你的?你怎么告诉高远没跟我说?”

言清转过身,淡淡的说:“没有,她没欺负我。”

“没欺负你,高远怎么那样说?”

言清不耐烦的回答。“他要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芳芳楞了一下,不想言清会这样回她。说完这话,言清向前走去。又转过头解释说:“芳芳,我心情不好,去走走。”

“我陪你一起。”芳芳急跨步。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看看陶菲怎么样,安慰安慰她,今天高远那么一说,我见了她还不知如何解释,我走了。”

芳芳还想说话,言清已走远。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竟到了校门口,想想下午还有课,还是别出校门好了。刚转过身,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再仔细去看还有一个比他矮不少的女孩在他身边,而他的手搭在那女孩肩上,两人有说有笑很是亲密。

言清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若灵受伤那天他就异常冷漠,现在若灵躺在床上连正常行走都有问题,他却就有了新欢。

她觉得自己今天像是吃了枪药,别人视他为男神、校草。她就是怎么看他都不对劲,上去说:“杜宇,你站住。”

杜宇和那女孩同时转过头,女孩看上去年纪稍微比她小一些。

“是你。”杜宇显然没有想到苏言清叫他干嘛,一脸茫然,但是有意识的将放在女孩肩上的手收了回来。

言清瞪了一眼女孩说:“杜宇,你怎么这么狠心,若灵膝盖受伤,以后还不知能不能跳舞,你却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他脸上的愁云没有消散,仰起头,像是突然明白言清的话,恼怒的说:“什么新欢旧欢,这是……”

“我都看到了,那天运动会我看到你和若灵一起在小树林吃饭。”

“一起吃饭怎么了?”女孩不解的问。

言清看她一眼,没将她的话放心上,转而继续说:“吃饭没什么,但是和若灵一起吃饭就有什么,若灵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杜宇听到这句话,将脑袋偏了过去。言清仍说:“从若灵受伤到现在,你有担心她吗?你有去看她一眼吗?刚才,就在刚刚高远为了替她讨回公道,和陶菲当着众人大吵一架,你又为她做过什么?”

女孩扯着杜宇衣角问:“若灵是谁?”

杜宇转过头刚想答话,言清就抢着说:“是校花,是我朋友。”她收回自己的眼神,有些心虚的想虽然不知若灵有没有把她当朋友,但她就像这样介绍。

女孩看着杜宇笑着的问:“哥,校花喜欢你呀。”

‘哥?’言清不相信的念叨一声?

杜宇肯定的看着她,言清觉得有些尴尬。转头对女孩说:“你先去吧,等会儿别迟到了。”

女孩边回头边走,杜宇又叫住她上前叮嘱了她两句,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零钱塞给女孩,女孩不要,两人一阵推推嚷嚷,最后女孩将零钱浅塞在杜宇口袋里飞跑了,钱未放稳,从口袋掉在地上。

看了看妹妹跑去的方向,他低下头一张张捡起来。言清瞥了一眼,只有三张,两张二十,一张十块,一共五十元。

站起身,杜宇看了一眼言清,言清从那眼神里看到太多的东西,这眼神这样熟悉,几乎和她自卑、无奈、敏感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没有责怪一声不坑的走了。“对不起。”言清忙追上去向他道歉。

“有什么对不起?”杜宇斜看着天空问。

“我不知道那是你妹妹,我刚才不该那样说你,是我一时太激动了。”承认错误,言清还是很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说了就说了,也没什么。”他叹口气,自嘲道,“我这样的人哪能配得上若灵。”

她听来很不是滋味,虽然她也常常这样想她自己和高远,可是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却觉得无比难受。

“怎样的人?你是怎样的人?”言清抬着头问。

“你没看到吗?”他激动的指着校门口说。“那是我妹妹,她才十六岁,就辍学打工,供我读书。而我家里远比你们想象的要穷,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家里还有一个9岁的妹妹,嗷嗷待哺的弟弟,你说我是怎样的人?”

言清看着他手指的方向,好似突然明白了许多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自己。她太明白贫穷的滋味了,而杜宇家里显然比她还要穷。这充分印证了那句话:没有最穷,只有更穷。

“那,你那天和若灵在树林吃饭是怎么回事?”她转过话题问。

“和她吃饭怎么了,难道你没和男生吃过饭吗?难道仅仅吃一顿饭两人就是情侣了?”杜宇生气的说,他没有称呼若灵的名字,而是用‘她’代替。

“我,我就是……”

“不用解释了。我虽然穷可是还没到和人吃顿饭的权利都没有,如果你见到若灵叫她别来找我了,我们俩不合适。”

言清听着火大,杜宇这意思好似若灵非得纠缠他,好像穷是他伤人的武器一般,而从头到尾他都没问一句若灵的病情。

“出身是我们没法决定的事儿,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善良,至少在这校园还有人爱着你,你怎么对她连问也不问一句?”

他嘴角撇嘴一笑,“等她知道我家真实的情况,就不会喜欢了。喜欢是建立在经济基础、建立在物质之上。没有这些,我拿什么喜欢她。还是离她越远越好。”

“像你这样说,穷人就不要结婚不要生子,不配拥有爱情了?”

杜宇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对,穷人不配拥有爱情。”遂转身,几步之后又转身回来对着言清说:“因为穷人爱不起,也伤不起。”

杜宇走了,言清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丝害怕,不知为何她从杜宇刚才的话语中,听出些许恨意出来。仇恨这个社会?仇恨家庭?还是仇恨某个人?言清不得而知,如果这样,他自动远离若灵也不是一件坏事。他还是善良的,至少没有想到利用若灵,伤害若灵。

“叮叮叮。”口袋里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戴芳芳。“怎么了。”言清按下接听键。

那边急促的呼吸声,却半天没出声。

言清警惕起来,又问:“怎么了?芳芳。”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小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言清,奖杯…奖杯碎了。”

“什么奖杯碎了?”

“是……”

言清猛地惊起:“你说的是高远送给我奖杯碎了?”

芳芳嗯了一声。

“谁干的?”

又是一阵沉默。

“是不是陶菲。”

“是。”

言清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朝宿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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