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于悠睁开眼,她听的一清二楚,这个家伙,不算太坏。
刚眯一会儿,就听见房内噼里啪啦的一声响。
“你干什么啊?小点声,易总说不能吵到床上的人。”李姐低声。
“没什么,都这么晚了,还睡个鬼啊?”女孩丝毫不畏惧,她就是莫小涵。
于悠静静躺着,没有说话。
“好恶心,真是的,干嘛不吐垃圾桶或者厕所?”
“都叫你小点声!你怎么不听呢?”
“没关系!易总不会怪我们。”
“你别老是易总前后的,别人听了会怎么想?”
“易总是我雇主啊!有什么啊。”
于悠辗转反侧,李姐还好,就是有点受不了莫小涵那声音,知道的是雇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易风是她什么人?
于悠直接坐起来,看着眼前两人。
年轻的高高瘦瘦,倒是有几分姿色,老一点的矮矮胖胖,形态有几分像表姐,可是没有表姐那么白净。
看到坐起的于悠,李姐尴尬,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莫小涵冷冷看着于悠,说不出什么眼神,在她心里,或许于悠就是酒吧穿着暴露,浓妆艳抹,谁都可以泡的女孩。
“没关系,你们就是易风新请的厨师和保洁员?”于悠委婉。
李姐笑道。“什么厨师,就是……”
“对,我们就是易总特意从中介公司挑选的厨师和保洁员。”莫小涵正色。
“哦,这样啊!”于悠淡笑,下意识的将被子往上拉,除了被子,她身上可是什么都没有。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被易总带回家?”莫小涵直言不讳,李姐不安的扯了扯她的衣角。
于悠尴尬,什么人?很难说清楚,情人不是,妻子也恐怕将不保。
“看你昨晚的打扮,你是夜店的人吧?肯定是是易总去夜店玩,看你喝醉才将你带回来的。”
于悠愣住,这女孩莫不是对易风有意思,为何几句话便是满满醋意?
“你们夜店的女孩子肯定是看到易总有钱才故意醉倒,好跟他回家!”
“什么?”这女孩的思想无敌了。
“小涵,去楼下看看夫人他们用完餐了没有,快去!”李姐着急。
“本来就是嘛,夜店的有几个正经的女孩子!”小涵不服。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李姐拿起拖把,做出要打人的阵势,莫小涵才没好气的离开房间。
于悠傻了,这年头,连保姆都这么厉害?
“对不起啊!我那外甥女从小就叛逆,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没事,差不多就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马上就好了。”
于悠舒了口气,尽量使自己不生气,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她开始翻阅,孟云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为什么一个都没接到?昨晚肯定来接自己,结果没接到,不知道多担心,于悠回想着,昨晚是怎么跟易风走的?怎么想不起来了?看来喝酒真的误事。
于悠起床,翻开衣柜,还好,之前的衣服都还在,一切都是原来那样,没人动过。
于悠挑了一件时尚的裙子,翠绿色的纱裙,这衣服是婚后为了满足易母口中的气质才买的,一万二,不是自己的钱真不知道心疼。
换上裙子,镜子前的于悠焕然一新,只是脖子上的咬痕依然清晰,估计易风昨晚,真的是想吃了自己。
梳妆台前有粉底,于悠简单遮挡一下,趁易风和易母在用餐,她想悄悄的逃离,因为留在这里终归都是伤。
楼道传来脚步声,于悠心一颤,莫不是那么快就回来?不对,他以前都是吃了早餐直接上班去,果然,进来的不是易风,是易母。
易母一脸仇视,她的旁边站着莫小涵,估计是莫小涵说了什么,易母才找上门。
“早。”于悠实在想不出说什么话。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我说过的话,你完全不放心上是不是?”易母不悦,在她眼里,于悠这种女人是不配进易家门的。
于悠舒了口气。“昨晚真的是个意外,我发誓我要是清醒的话,绝对不会进你们家。”
“夫人,易总心慈,肯定是她假装喝醉让易总带她回家的。”莫小涵一股正气凛然。
于悠微微皱眉,这个小保姆,就那么喜欢搬弄是非?
“易风那孩子单纯,容易被人骗,谁都知道你是贪图易家的财产,只要我还活着,我定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得得得!”于悠不耐烦。“随你怎么想,我马上走,行了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死易风就只会害自己,于悠拿起手机,准备出门,却被莫小涵一手挡住。
“干嘛?”于悠不解。
莫小涵上下打量了一下于悠。你身上的名牌衣服不能穿走,这可是易家的东西!”
于悠仿佛听错,有没有搞错?她只是个保姆?
易母随即附和。“她说的没错,你身上的衣服,不能穿走!”
“我衣服现在还泡在浴缸里,是湿的哎!”于悠解释。
易母闪过一丝轻蔑。“那我管不着,你怎么来就怎么走。”
真是哭笑不得,现在还有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以及趋炎附势的小人莫小涵。
“哎呀!”莫小涵忽然惊讶,直直盯着于悠的裙身。“一万多的裙子被她穿坏了!”
于悠低下头,纱裙那里确实有一道被剪的痕迹,不明显还真看不出来。
“夫人,裙子被她穿坏了,是不是要她赔?”
于悠皱眉,这裙子明显被人动过手脚,如此细微之处都被她看到,除了她,估计也没有谁?看来,对于易风房里的女装衣服,这个莫小涵没少动手脚。
“这裙子可是名牌!穿坏了可得赔。”莫小涵依依不饶。
于悠内心强压着一团火,真是忍无可忍。
“香奈儿的潮牌现在是一万四,我看你就赔个一万算了,夫人你觉得呢?”莫小涵得意。
“这是我的裙子,赔个毛线!!”于悠怒道。
话一出,不仅莫小涵,就连易母也有些吃惊。
于悠白了一眼莫小涵,走到易母跟前,笑道。“董事长夫人,你莫不是忘了,我和你儿子还没离婚呢!这是婚后所有,属于共同财产!”
莫小涵一脸震惊。
“还有你啊?这么细微之处的纰漏你都能看出来,我的衣服还有多少是你动过手脚的?”于悠瞪向莫小涵。
莫小涵紧紧挨着易母,终于不在那么盛气凌人。
“我告诉你们,不仅仅是这裙子,还有这整个易家,法律上,也有我的份!”
“你说什么?”易母不安。
“我最敬爱的婆婆,您能抗衡的了法律吗?要不是我手下留情,非得将你们家分解了不可!”
易母轻蔑。“好大的口气,可别忘了我有你出轨的证据!”
“证据我也有,那要看看哪个具有效率了!”
“你什么意思?”
于悠默默叹了口气。“有时间别总把心思花在我身上,还是多多观察你那宝贝儿子!说真的,离婚协议就是一张纸,是你儿子太较真,还有,我对你家的千万家产毫无兴趣!你若逼急了我,小心我翻脸不认人!让开!”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有底气的说话,因为她再没有弱点捏在她手上,父亲的病自己可以解决,再也不需要易家费心,走出易家,于悠才算是缓过了神,看来,除了易董事长,他们家没一个正常人。
外面一片阳光明媚,空气中散发着清晰的味道,离开易宅,才算是活着的自己。
电话响起,是兔兔。
“你怎么了?”电话里兔兔说话带着哭腔,像是遇到了什么事。
“悠悠,我在华夏酒店,你快来吧!”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于悠来不及犹豫,连忙拦下车赶往华夏。
打开房门,屋内暗淡的灯光带着些许暧昧,兔兔光着上身跪在床上抽泣,她周围散布着十几张红晃晃的百元大钞。
“兔兔……”不免有些揪心,兔兔定是被哪个混蛋欺负了。
“昨晚上,那个易总把我丢在路上,我一人走到巷口那里,好几个男的围了上来,他们……”
“别说了!我知道了!”于悠连忙抱住她,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昨晚同几个男人经历了什么,想都不敢想。
“昨晚他们把我打晕了,醒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像狼一样扑向我,我现在身上到处都疼,他们真不是人!”兔兔哭骂,说不尽的委屈。
“太过分了,没有王法了吗?”仔细想想总觉得不对。“你刚刚说,易风把你丢在路上?”
兔兔委屈的点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路边?他……”
“我在车上和他吵了几句,他看不起我们酒吧上班的人,我本来想带你下车,可他硬带走了你,你怎么样?”
这一问,于悠有些尴尬。
“他送你回家没?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倒没事,倒是你……”于悠心疼。“要不咱们报警吧?”
兔兔擦着眼泪。“他们早上走的时候扔下这些钱,说如果报警就杀了我”!
“必须报警,这样他们更加胆大妄为。”于悠心狠。
可是不管于悠怎么大义灭亲,兔兔却始终没有报警的意愿,甚至有些推辞。
“为什么?你这样他们就更肆无忌惮了。”
“他们是我认识的人!”
于悠呆住。“什么意思?”
“是我之前伺候过的客人,前些日子他找我,我拒绝了他,因为我答应过你,再也不做那种事。”
一时间,于悠有些哑口,自己一味地正气凛然又怎样,或许,兔兔的事情比想象的更加复杂,彼此,全都陷入沉默。
良久,于悠问道。“好吧,你打算怎么办?然后拿着这些钱就这么认了?”
“不然能怎么样,报警追究下去,我可能要坐牢,现在扫黄那么严谨,再说我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孩,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贱货,拿钱谁都可以上。”
“不许这么贬低自己!”
“是真的,悠悠……”兔兔默默流泪,本来已经改过自新的她,经过昨晚,面对的冷言冷语,或许,她又开始颓废。
“你千万别这么想,你只是一时失足,还能从新开始。”于悠坚定。
兔兔苦笑。“再怎么重新开始,这些黑暗历史永远跟着我,别人都会介意,他就像刻在身上的烙印,一辈子都甩不掉。”
“兔兔……”真揪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尤其是一个现在对生活不抱任何幻想的女孩。
“我没事啦悠悠,一步错,终身错,也没有后悔药能吃,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油赚钱,为家里尽最大的力量,这样也算是报恩了。”
“恩,这样想也不错,我们还得一起努力呢!在上海买房,带家人过好日子!”
“恩恩!是的!一起努力!”
“天空飘来五个字!”
“那都不是事!”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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