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过的剧本不错,我们一致同意了,只是在人员的分配上出现了分歧。
“这是个无声剧,重在表演,没有台词,大家放轻松点,只要表情和情绪到位就可以了。”在即将开展工作之际,我怎么都要稳定军心,说些鼓舞人心的话。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分配任务。”南如初显然不买我的账,就想和易笙争主角,我就不明白了,这两人是有多大的仇。
我努努嘴,不想再说话,夏木木站起来,“我想演女主。”
虽然准备这个节目是为了完成我多年的心愿,可木木要求了,我也不好说什么,随即表示了同意,可能是是南如初想演男主,所以她才争取女主的。
“那我演女二,剩下的不关我和木木的事了,你们自己选择。”我拉着夏木木要走,想把难题抛给身后的两个帅哥。
“既然你这么想演男主,那我就演男二好了,给你表现的机会。”易笙说完绕过我们离开了,南如初冷哼一声,似乎也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坐下后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
学校播音室后面有一个杂物间,是专门用帘布隔开来堆放东西的,在易笙的“假公谋私”下,我们解决了排练场地的问题。
打扫了一下卫生,大家都累倒在地上,夏木木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上去十分不雅观。
“孑然,你就不累吗?别收拾了,歇会儿吧。”木木招手,意思是让我坐在她旁边,我给了她一个白眼,太不给力了。
“我已经习惯了,这么点体力活,完全不在话下,倒是你,赶紧学学吧,以后结婚了家务活还让你妈干啊。”我挥舞着手中的鸡毛掸子,眉飞色舞吐沫横飞地教育夏木木。
“孑然,我感觉你跟我妈很像,特别啰嗦,你会不会是更年期提早到了?”
听夏木木这么一说,南如初憋不住笑了出来,易笙也笑了,易笙这座冰山也笑了,难不成冰山也要开始融化了?
我收拾了一下扫帚,不去搭理这些无聊的人,只要一做家务,我就特别兴奋,完全停不下来,看上去干净整洁了才肯罢休,所以我现在正在奋力拖地,那叫一个热情高涨。
刚刚还艳阳高照,突然就雷声大作,我被轰隆隆的雷声吓了一跳,这也太突如其来了,没给我一个缓冲的机会。
夏天的雷阵雨总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这个年纪的烦恼。
我打开一点窗子,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夏天总要有暴雨的,不然就不完美了。
被暴雨洗礼过的树木愈发苍翠,生机焕发,我与世界隔着一道雨帘。
“孑然,你干嘛打开窗户,不冷吗?”夏木木抱紧手臂,应该是很冷,我把窗户关上,回到他们旁边坐下。
突然变得很安静,大家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好像这一场暴雨让时间停止了。
“滴答滴答滴答……”雨应该小了,都能听到雨滴落在窗沿上的声音。
“走吧,今天就不训练了,明天再说。”易笙拍拍有些皱的衬衫,从地上起来,还真有点入乡随俗的意味,在夏木木的影响下,他这种贵公子也会席地而坐。
大家起身往外走,锁上门之后,从五楼跑到楼下,下过雨以后,整个空气都特别清新,卯足了劲吸一口气,很放松。
操场上还有些积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可能是反射的作用吧,学文之后,物理知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夏木木调皮地用力踩积水,水花四溅,溅了我一身,我也不甘示弱,追着她,在她旁边踩积水。
“走了,我妈打电话来了,让我们早点回去吃饭。”易笙冲着我喊,就像很久以前的夏天,文伊妈妈扯着嗓子叫我回家。
我们的一生中会度过无数个夏天,但每一个夏天都是不可替代的,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即使又等来下个夏天,我们却再也不是从前的我们。
告别后,和往常一样,我和易笙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是一前一后走着,我还是盯着他的后脑勺,看得入了神。
由于路上有积水,害怕弄湿鞋,我们走的小心翼翼,尽量绕过小水坑,有些时候还会直接跳过水坑,就像小时候,对夏天充满了好奇。
我打了个喷嚏,今天穿的有点少,夏木木还溅了我一身水,看来要感冒了。
“回去帮你熬一碗姜汤。”易笙折回来,把他的校服外套披在我身上,突然这么关心我,让我都觉得不真实了。
“我也有校服,不用给我,你赶紧穿上吧,别着凉了。”我取下他的校服,想给他披上,发现他太高了,我根本够不到,踮起脚尖试了一下,勉强给他披上。
“真矮,我这么高,没有你这种发育不良的妹妹。”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要面子的?明明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还故意说我。
“你高了不起啊,大家都是一米多,有什么好嘚瑟的,再说了,矮也是有好处的,《骆驼和羊》没学过啊?你的三观有问题。”
我们面对面站着,我开始长篇大论,我应该去当老师,因为太有当老师的天赋了,给人说道理一套一套的,说完对方恨不得立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一米多也要看多多少,像你这种多一点零头的,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我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咬牙切齿的笑,损起我来无法无天了是吧,看我回去不向阿姨参他一本,让你他悔对我的不尊重。
“以后找个特别高的对象,拯救下一代。”
说到这么敏感的话题,我有些小尴尬,低下头不说话,我给他披上的校服往下掉,出于惯性,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要抱我可以直接说,还有,你靠的太近了。”我抬头,看到易笙面无表情,把手张开,好像特别反感我的突然靠近。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别想多了,我只是下意识地帮你接住衣服,没别的意思。”
我手里提着他的校服,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有些慌张,愣了半天,才把衣服递给他。
易笙接过衣服,然后披在我身上,“你衣服湿了,披着吧。”
不是第一次抱他,可还是很紧张,所以我是真的喜欢他,这个毒舌高冷的面瘫脸。
“赶紧走吧,你要在这儿站多久。”闻声我赶紧跟上他的步伐,再走过这个天桥,就到香樟街了,我们就到家了。
午后的暴雨,属于十八岁的暗恋和少年。
回到家,阿姨告诉我,我妈过几天要来看我,还给了我一个包裹,里面是给我的东西。
我接过来,点头后回到房间,不激动也不反感,在这样忙碌的时代,被人惦记着就是一种幸福。
只是,我们已经好久没联系了,出于感谢,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去问一下?
我换了件衣服,把头发擦干,想着可能会着凉,就想吃点预防的药,比如板蓝根,没事也可以随便吃。
我拿着杯子出来接水,看到易笙在厨房忙前忙后,活脱脱一个家庭主男的形象。
“过来把姜汤喝了,别真的感冒了。”不容反驳的话,我乖乖地过去,把装有板蓝根颗粒的杯子放在一边,喝起我最怕喝的姜汤。
小时候,我特别爱踢被子,老爱着凉,所以文伊妈妈总是给我熬姜汤,以至于后来,我看到姜汤就想吐,对姜汤的阴影持续到了现在。
我捏着鼻子,用勺子一点一点地往嘴里送,如果可以看到我自己的表情,我想一定很痛苦,皱着眉头,苦着脸。
“你不要这么喝,端起来直接一口喝完,像这样喝,什么时候才能喝完,你今天晚上还想不想吃饭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一种宠溺的感觉,一定是错觉,为了让我清醒过来,我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一碗姜汤。
放下碗后,我一阵反胃恶心,忍不住往卫生间跑,干呕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
“赶紧过来吃饭吧,你喝太急了,没事的。”
可能看在我生病,而且特别给他面子的份上,易笙对我的态度还算温和,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嫌弃我。
阿姨把饭菜端出来,“赶紧吃饭吧,吃完赶紧去学习,下学期你们就高三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小笙都高三了。”
阿姨有些伤感,可能人到中年,总会感叹时间飞逝,不服老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年龄。
叔叔最近都很忙,不怎么在家,公司的危机刚过去没多久,所以工作任务很多,这些年,哪一行都不好干,三百六十行,行行都不容易。
吃完饭,洗了个热水澡,我打算早早睡个好觉,今天劳累了一天,总要给自己放个假,对自己好一点。
易笙的衣服还在我这儿,我想洗了之后再还给他,整理脏衣服的时候,我从他的衣服兜里掏出来一个粉红色的信封,用膝盖都能想出来,这是一封情书。
犹豫再三,我还是不要脸地打开了信封,文笔这么差还敢写情书,真是不自量力,我鄙视了一番情书的主人,把信送到了对面房间,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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