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洗漱踱步看文件,我依然心有余悸。纪言恺,堂堂纪家长子,一手掌控全港政交布施的人物,从小呼风唤雨骄矜自持的存在,他那样的人,竟然会哭?如果被他发现我偷看他哭,我相信,那是比被发现看到他杀人还让人心惊胆颤的事情。
纪言泽回来的时候很晚了,听到声音,我一头从床上打起来,望着他。
“怎么还不睡?”他走过来摸我的额头,抱了抱我,抚着我的头发,说:“休息不好,明天不许去上班。”
“你也这么晚还没睡。为什么你就这也可以、那也可以?那你也不要上班,陪我呀。”
他亲我的额头:“好呀。”
倒是轮到我想抽自己舌头了,明天他没有事,我还要去交易所坐镇呢。赶紧亲他脸颊讨好:“说说而已喽,我不能太贪心,什么都要什么都贪,老天都会看不过去的。”
他整个人仿似顿了顿,把我搂得更紧些:“傻瓜,胡说什么呢?什么叫贪心?我是你的丈夫,是你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便是掏心挖肺把身家性命都捧给你,都是理所应当。老天凭什么看不过去?我纪言泽,从今往后,年年岁岁都要跟何子颜在一起,任何人,便是天王老子,都管不得。。”
他的臂膀宽厚,颈窝带着温润惑人的温度,我一时觉得有些恍惚。真是过分,我以为我已经够伶牙俐齿,他倒是比我还会蜜语甜言,这样宛转动听,可是我原本最亲的人,却是被你家里,被那样残忍狰狞剥离世界的啊!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忍住眼泪在眼眶打转不掉下来。他抚正我的肩,看着我,眼神干净而清澈。我不想看,更不敢看。这并不是好兆头啊,我竟然会觉得他的眼神干净?如果内心不可遏制去考虑预设对手立场,每多一分,是否都凭添犹疑心软。。。我赶紧闭上眼睛,攥住手上他的手心,像过往每一天,小心亲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不同于以往狂风骤雨般的索取,他今天要得分外温柔又小心翼翼,好像是对着一件易碎轻放的无价珍品,连亲吻都那样轻柔悱恻缱绻绵绵。让我不住战栗颤抖,那样陌生靡离的哭喊声,我不敢入耳,怀疑还是不是我自己。
他要了我很久,到后来越来越回到狂风扫落叶的调调,我有点精疲力竭,哼哼着拿手推他,他环抱着我,轻拍我的背:“累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医生好不好?wilson一直说,你的精神状态不大好,我看你最近,好像老是失眠。。。”
“我不要看医生。我好得很,就是太闲了,闲得慌,就容易失眠,我今天又睡不着。。”
“每天忙那么多事情,还闲?刚刚不也一直叫累吗?是不是还不够累?”
“太累了也睡不着!我现在就睡不着。”
“那我也睡不着,我陪着你说话,好不好?”
“可是以前我睡不着,妈妈都会给我讲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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