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昕葳一直开车绕着市中心转了好几圈,才不见那群人的踪影,半夜三更又不敢回家,只能找一个治安比较好的酒店住下。
等她安顿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刚睡了没几个小时,手机就震动个不停。
她皱紧眉心,极为不耐地拿起电话扫了一眼,见不是导师打来的,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直接接了起来。
“喂?哪位?”
沙哑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还有满得快要溢出来的不耐烦的情绪。
“是许昕葳小姐吗?我是秦景天先生的律师。秦先生于昨晚起诉您抢劫贵重物品,我特意通知您一声。”
冰冷而又程式化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许昕葳大脑空白了一瞬,紧皱着的眉心隐隐松开。
她重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冷笑了一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居然用这种拙劣的诈骗手段对付我。我告诉你,我不认识什么秦景天,你也别再给我打电话,小心我告你骚扰!”
“昨晚您是不是在马路上拦截了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而且开回了酒店?”
许昕葳脸上的冷笑骤然收敛,所剩无几的睡意瞬间变得一干二净。
她忙拿起桌上的钥匙看了一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浑身凉透。
昨晚情况紧急,她根本没来得及细看,也没有闲情逸致注意车子的好坏。
所以说……这个男人这次是来玩儿真的了?
许昕葳心尖狠狠晃动了几下,用力吞了吞口水,勉强稳住心神。
“许小姐,您还在听吗?”
她紧抿了一下嘴角,急声道:“我在听,我在听!其实这辆车是我借他的,根本没有抢的意思。我这就把车还给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撤诉啊?”
“我只是负责传达秦先生的意思,并不能决定什么。如果您要求撤诉的话,最好去秦氏集团找他。”
“秦氏?那他在哪个……喂?喂?喂!挂了?”
许昕葳忙将手机扔在一边,匆匆忙忙地洗漱后,直接开车赶往秦氏集团。
现在的车子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就连柔软的真皮座椅都让她觉得如坐针毡。
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更是出了一层冷汗,指尖冰凉到了极点。
虽然那个男人没有报警,是不幸中的万幸。可直接起诉,和报警之后造成的后果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为严重。
许昕葳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加快了速度。
她刚向前台报上自己的名字,对方便直接将她带到总裁办公室,敲了敲门。
当那一声低沉冰冷的“进”从里面传来的时候,心弦又绷紧了一些,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
门刚打开,一道威压般的冷气瞬间袭来。
许昕葳攥紧手心,强作镇定地缓步走了进去,连大气都不敢出。
秦景天正低头看着文件,俊逸非凡的身姿在高定手工西装的衬托下,越显沉冷寒戾,不怒自威。
许昕葳见他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她索性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直到他将手里的文件合上,这才讪笑了一下。
嘴角边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开,一道阴冷的目光便直直落在她的身上,某人深邃冷冽的眼眸冷眯了一下,直接将她脸上的弧度逼了回去。
秦景天向后靠住椅背,唇角一掀:“公司里的人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什么闲人都往这里送!”
许昕葳愣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紧声道:“我不是什么闲人,我过来是还你车子的,顺便……向你道歉。”
说话间,她小心翼翼地将攥在手里的豪车钥匙放在桌上,低眉敛目地站在一旁,还不忘仔细观察秦景天的脸色。
某人姿态冷傲地睨着那把满是汗渍的钥匙,眼底划过一抹鄙夷嫌弃的神色。
他轻撩起眼皮,直直看向踌躇不安的许昕葳:“我向来不喜欢用别人碰过我的东西。至于道歉……我不接受!”
话音未落,他向前倾了倾身子,作势就要拨打放在桌上的内线电话。
许昕葳心下一紧,来不及细想,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要知道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做那些事情的!还有,昨天抢车,不是,借车!借车的事情纯属意外,我根本就没想过把车子据为己有。所以,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冰冷的指尖紧紧覆在秦景天的手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梗着脖子吞了吞口水。
秦景天目光幽寒地睨着她,微蹙着的眉峰隐隐上挑了一下,眼底隐隐划过一抹凉薄冷嘲般的神色。
他缓缓将手抽里,不紧不慢地抽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地反复的擦了擦手,唇角冷勾:“你这是在求我?”
刻意放缓的声音里夹杂着浓重的鄙夷味道,犀利至极的目光又让她无处可躲。
许昕葳头皮发麻地梗了几秒,之后才从嗓子眼儿里钻出一个“是”字。
那副不得不低头的憋屈模样,一分不差地落入秦景天的眼中,一道短促的气息隐隐从他鼻腔发出。
“如果光求饶的话,要警察还有什么用?”
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想要什么?
许昕葳心尖一拧,昨晚他往她胸口塞名片的场景瞬间从脑海呼啸而过,一股气狠狠涌了上来。
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许昕葳心思陡然下沉,脸色瞬间变幻莫测。
秦景天看着她那副面色阴郁的模样,眸底闪现出一抹凉意。
他手撑着桌沿,缓缓起身,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气息向她紧逼过去,信手将一叠文件递了过去。
“把它签了,我就不予追究。”
寥寥几个字,简短有力。
许昕葳在如刀般的视线下,不自觉伸手接了过去,翻开一页页看了过去,眉心隐隐蹙起,瞬间被上面的条款气笑。
她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冷笑着迎上他的视线:“不愧是经商的,想用卖身契绑住我?门都没有!”
“怎么,觉得亏了?那你大可离开这里,等着法院的传票。”
“你!”
许昕葳脖子一梗,一股火气蹿了上来,挑着眉峰,顺手拿起桌上的笔,在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顺手将笔扔进垃圾桶里,直接将文件拍在他面前:“满意了吗?”
不就是被他无条件奴役一个月吗?只要忍一忍,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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