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怎么开始说起都不知道,姜念恩苦闷的皱着眉,一双眼骨碌骨碌转动着。
“你现在莽撞的去找他,也许比先前的情绪更糟糕。”
闻声,姜念恩睨了慕亦卿一眼,“你好像很清楚我要做什么。”
慕亦卿神情悠闲,慵懒地耸耸肩,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点事有点脑子的人都猜得到,他还知道现在姜念恩心里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和顾林夕解释与他的关系。
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别的男人,要给一个差点和自己订婚的人解释清楚好像是很难。
顾林夕当然会原谅姜念恩,但只要姜念恩对这件事很顾忌,那今天晚上他至少能拖住时间不让姜念恩离开。
事实上,姜念恩是很在乎顾林夕的想法。手指划过唇边,慕亦卿意味深长的忘了姜念恩一眼。
“那你也一定清楚我现在最苦恼的问题。”
“我不知道。”慕亦卿回答得很干脆。
姜念恩狐疑的盯着慕亦卿,“不知道?你骗鬼去吧!”
“姜念恩,你真的不辜负我每天叫你白痴。”慕亦卿马上转移话题,一脸的嘲弄。
“你什么意思?”姜念恩不知不觉的已经坐到了chuang边的椅子上。
慕亦卿扫过姜念恩的动作,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稍纵即逝,“你—说—呢?”一字一句悠悠吐出。
她说?他指的是……“那种时候谁还有心情去辨别真假?!”当姜念芝拿着诊断书和病历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觉得她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然后她一整晚坐在病床、、上盯着“Cooley贫血”(地中海贫血,重型)几个大字,脑子全是姜念芝对她的忠告,那个时候她真的很难受,从来不曾经历过的无助。
“姜念恩,你要看清楚病历上面的字,如果你和顾少在一起,顾少随时面临失去妻子的痛苦。”
“还有,地中海贫血是遗传xing疾病,你的孩子也很有可能会和你一样,你难道想让顾少面临这些?”
“他和你在一起,只有痛苦,只有痛苦。”
“你可以选择离开,一个人痛苦总比两个人痛苦好,你不是很爱他吗?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过得好?”
到现在,她都清楚的记得姜念芝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姜念芝就是这样一个“姐姐”,姜念恩眸光变得黯淡。
慕亦卿看着姜念恩的神情依旧不变,依然是看白痴的样子:“你不觉得漏洞很多?”
“我问过她,为什么爹地妈咪没有,可是她说那是隔代遗传,爷爷有的。而且还让我不要去告诉爹地妈咪,这样子他们会伤心难过。”姜念恩越说声音越小,连她都觉得自己愚蠢无知。
竟然就傻傻的相信姜念芝的话,弄出这么一个大乌龙。
听见慕亦卿鄙夷的冷哼,姜念恩怒瞪着,“你不是也以为我真的是地中海贫血了吗?别一副你很精明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以为了!”慕亦卿面不改色的应道。
“不然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慕亦卿可不是会无缘无故对人好的人,莫说是对人好,就算是给好脸色看也是稀奇了。
她现在算明白他今天的反常了,什么买冰淇淋,挑鱼刺,挡雨的奇怪行为不过是同情她姜念恩是将死之人罢了。
被姜念恩说中,慕亦卿喉咙一堵,一下子不知道该回什么了。
该死的谁知道那是假的,正常人都会信以为真。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不知不觉里姜念恩小脸上多了一抹得意,好像看着慕亦卿吃亏活着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就连刚刚占据头脑要给顾林夕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想法否悄然消失了。
只要和慕亦卿在一起,互相挤兑,好像就能让姜念恩忘记很多事情。这一点,姜念恩似乎还没意识到。
后悔?他一点都不后悔。
望着姜念恩脸上洋溢着得意,慕亦卿眉间一挑,“我是后悔躺在chuang,上的人不是你。”
醒来看到姜念恩的神情,给他那种义无反顾要去找顾林夕的感觉,他就基本了解他昏迷之时发生的事情了。
但知道她身体健康时心里的开心激动远远多于害怕她去找顾林夕解释。
如果一定要在她的健康和她与顾林夕在一起之间选一个,那一定选前者。
前者无法改变,而后者却可以借助某些因素来改变它。
姜念恩扬起尖儿下巴,“你还有脸说?!还是不是男人的,随便淋点雨就晕倒,丢死人了。”一边说一边“啧啧”的鄙视,“你看看我,你连个女人都不如!”
该死的!她身上的雨都被他挡了一半,她当然能生龙活虎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姜念恩,到底是因为谁我才成这副鬼样子的!”一字一句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
“不要拉不出屎还闲地球引力小,”姜念恩言语极为粗俗,却传神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古代皇帝都知道要‘劳逸结合’,你就不能节制点少玩点女人?”
“……”
“肾功能衰竭我看你以后怎么度过漫漫长夜,”姜念恩眼里一亮,激动的吼道,“女人不能玩,玩男人呐!”
靠。这该死的女人是变着法说他肾,虚?!慕亦卿整张脸已经黑透了,远远不是欠两亿的问题。
死死瞪着眼前的无赖女,恨不得用目光杀死姜念恩。
“你想试试?”低哑邪魅的声音。
“试什么。”姜念恩有种不好的预感,懦懦的缩了缩肩膀。
“让你检验一下我是不是女人玩多了。”
吓。姜念恩往后退了两步,小脸布满惊诧,嘴巴张得很大。慕亦卿见此,不屑的冷哼一声。
只是他好像误会了姜念恩脑袋里的想法……
“你真的是激,情,四,射!躺在病床、、上都能发情?!”
“姜念恩,你给滚!”
吼声一出,站在门外的保镖,就连另外一边的医生护士和看病的病人都不约而同的身子往后倾了倾。
配合声音,里面的场面有些让人难以想象……
…………
第二天清早,姜念恩醒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chuang,上。
左右观望,还是昨晚的病房,只是chuang,上的人变了,变成了她姜念恩。而慕亦卿的身影……透着窗望去,没有。
一手捂住后颈揉着,慢吞吞地从chuang,上起身,她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怎么睡着了。
打开门,才看见慕亦卿翘着二郎腿坐在属于医生的靠背椅上,昨天附着泥渍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干净的衬衣,看着颇有气势。
而四周都是诊所治病的病人,特别是小女生,居然拿着吊瓶痴迷的盯着慕亦卿。
姜念恩无语了,妖孽又在祸害人间。
“哎哎……”
姜念恩的肩被人用手拐了一下,望过去,是昨天夜里的花痴护士。姜念恩朝着她干笑了两声,因为她基本上猜得到花痴护士唤她的原因。
“我觉得他好凶哦,我都不敢正视他,怎么和他说话……”顿了顿声,“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钱……”食指和大拇指合在一起摩擦比划着,意思很明了。
果然……
姜念恩斜睨了一眼,然后淡然出声,伸手指着前面,“你去找他要,想要多少都行,他穷得只剩下钱。”
“对了,你可以多要点,分我一点点儿。”姜念恩连忙加了一句。
听到姜念恩的声音,那长了一副妖孽样的人已经从椅子上起来,目光投来,众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朝姜念恩,姜念恩像走红地毯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
身后的花痴护士一脸苦闷小声嘀咕的扳着手指数数。
“你找他。”姜念恩指着身旁的人提高音量。
姜念恩的动作引起了慕亦卿的一记冷瞪,慕亦卿不明所以瞥了一眼慢慢走朝他的花痴护士,然后不屑的移开了眼,“拿来。”手伸了过去。
一个保镖递上纸袋,慕亦卿慵懒地接过递给姜念恩,“换了。”
姜念恩这才想起她身上……低眸凝视一眼,马上从慕亦卿手里抽过袋子。她下意识的以为她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以往都被换了……
“哎,等一下。”姜念恩伸手拽住慕亦卿的衣袖,“她有话对你说。”扬起下巴示意前方的花痴护士。
不过……昨夜语气嚣张的护士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起。
姜念恩忍不住白了一眼,果然是要有点气焰才不会被欺负……
“昨晚她不肯帮我把你从车上抬下来,我说给她一笔钱,她就答应了。”姜念恩不是善良之人,这一点人尽皆知。当然,她也是实话实说。
闻言,一道寒光射向花痴护士,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低头干笑了两声,“我,我没有,我不要钱的,不要钱。”连连摆手,连瞪姜念恩的勇气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姜念恩欢乐的拎着纸袋跑进病房换衣服。
“给钱。”冷冷地声音响起,“一百万,医生。”声音冰得不行,没有起伏。全无和姜念恩斗嘴时上下波动的情绪。
姜念恩站在病房里,只听见门外传来兴奋的尖叫声。
“一百万?!真的是一百万?!”
“……”姜念恩扯了扯嘴角,给住了一晚的小诊所医药费是一百万……
“走。”姜念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了出去。
“男女授受不亲,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放开我。”姜念恩抬手揪开慕亦卿落在她肩上的手。
昨天还病恹恹的人现在又开始一副强势的样子,响起昨晚慕亦卿快被她弄疯的表情,她也只能是在他躺chuang、、上下不来的时候欺负欺负他了。
慕亦卿视线转过来,鼻子里发出一声鄙夷的声音。
“你说的更多秘密是什么?”姜念恩脑子里突然划过昨夜的对话,“说,你说今早就告诉我的。”
这女人怎么还记得?她就这么相信他一定还知道什么秘密?
“我随便说的。”
闻言,姜念恩眼里的火苗四窜,“你骗我?!”
“没人逼你相信。”
靠。姜念恩毫无预示的提脚朝慕亦卿踢去,“我最恨别人骗我!”
没有任何意外的,慕亦卿当然截住了那只脚,“脑袋够聪明,别人骗得了?”
“……”慕亦卿能用一晚上的时间调查出这些事,她那么相信他不过是因为觉得他是有能力能调查出一些事情,结果又被骗了!
姜念恩抬手气急败坏地敲打自己的脑袋,姜念恩,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不然哪天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不是要去找顾林夕?”看着姜念恩咬牙切齿的样子,慕亦卿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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