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黑色的限量款迈巴赫上,窗外的景色飞快倒退,车内却十分平稳。
温念清紧紧咬着下唇,她清楚的知道,在答应傅承曜的条件后,自己和温家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瓜葛。
可现在汽车开得与温家越来越远,她心里却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丝失落的感情。
这和温家的人没有关系,只是她在怀念自己过往二十多年的时光,从现在开始,就和以前切断了。
她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男人,傅承曜手中拿着一纸文件,眉心微蹙的在上面勾勾画画,时而提笔凝思,时而下笔如风。一时间,整辆车里就只有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温念清想说的话在嘴里盘旋了几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微微叹了口气,把头转向了窗外。
“婚礼订在下周三。”
傅承曜视线没有离开文件,却仿佛知道温念清想说的话,骤然开口。
她哑然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得“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旁边传来钢笔盖合上的轻微脆响,傅承曜把文件放到一边,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养神去了。
温念清转头看向他,薄削的嘴唇,高挺的鼻梁,闭上眼睛时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美好得仿佛是上帝最得意的创造。
只是那皱在一起的眉毛,让温念清莫名升起一种想要帮他抚平的冲动。
就在她看着他出神的时候,傅承曜双眼突然睁开,里面黑色的眸子仿佛深海,差点将她吸进去,万劫不复。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温念清轻咳一声,把头转向了一边:“今天谢谢你在楚梦面前帮我,婚礼的事,你……告诉温家的人了吗?”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虽然她对楚梦和洛景扬的恨意不可磨灭,但温卞儒毕竟是她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说到底,自己结婚,还是要知会他一声的。
话音落下后,车里长时间没有声音,她疑惑的转头看向他,却发现傅承曜也恰好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温念清却像触电般将视线转了开去,不再言语。
傅承曜仿佛没有察觉到她波动的情绪,他声音淡漠,完全没有在楚梦面前对她说话的温柔:“下个周你就是傅家的女主人了,自然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踩到头上来。至于婚礼的事……”他突然嘴角一勾,笑容却没有什么温度:“你希望我告诉他们吗?”
温念清被他这个反问问的一怔,沉默了片刻,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声音坚定而快意:“要是不告诉他们,怎么对得起我这五年来被楚梦母子踩在脚下的耻辱?”
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傅承曜突然眯起来的双眼。
犹如锁定了猎物的猛兽。
……
时间不长,迈巴赫沉稳的停了下来。
温念清抬脚下了车,看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别墅,心里泛起了一个念头。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傅承曜,竟然是阳城傅家的人。
傅家,在这百万人口的阳城只能用传奇来形容。
傅家老爷子傅云天三十多年前看准形式下海经商,没多久就淘到了第一桶金,成为整个阳城第一个创办企业的人。后来更是披荆斩棘,黑白通吃,三十年过去了,阳城的企业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又倒下去,但他创立的阳曜集团却犹如大海中巍然不动的礁石,备受磨砺却日益壮大。
直到现在,阳曜在阳城,已经成了成功企业的的代名词,连温念清这种对这些不太了解的人,都觉得如雷贯耳。
她的震惊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走在前方的傅承曜见她没动,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她:“怎么?感觉自己攀上了高枝?”
温念清白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笑道:“傅少爷,虽然我的确被你的身份惊讶到了,但也请你明白,别人眼里唾手可得的身份地位,或许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傅承曜眼睛一眯,那种盯着猎物的感觉又浮现在温念清脑海里,让她身上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很久,只是一个瞬间,傅承曜便不再看她,大步往别墅走去。
温念清撇了撇嘴,轻哼一声,跑着小碎步跟上了他。
不多时,还在别墅外面花园的小道上,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远远看到他们俩,连忙小跑着来到傅承曜面前,恭敬的弯腰,脸上布满喜悦:“二少爷,您终于回来了。今天您打电话说要回来一趟,老爷可是向我念叨了一早上呢。”
温念清见傅承曜看见来人,挺直冷硬的脊背都柔和了几分,他向男人点了点头,步伐不停,随口问道:“刘叔,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吧?”
刘叔视线转向温念清,和善的对她笑了笑,跟在傅承曜身后半步的距离,回复说:“老爷身体还好,只是他常对我提起您,说他年纪渐大,想让您回来继承这偌大的阳曜。”
傅承曜脚步顿了一瞬间便继续往前走去,要不是温念清走在他身后一直低着头数脚印,也不会发现他犹豫的这个刹那。
只是在刘叔说完后,他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就在几人说话间,傅家别墅的大门到了。
刘叔先他们一步进去告诉傅老爷子,傅承曜站在客厅里,双手背在身后,转过头来,意味不明的看向了温念清,在她莫名其妙的时候,一句只有她听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等会儿乱说话的话,你知道后果。”
看着他像一根标枪似的站在那里,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放到自己身前的那个证书,温念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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