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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我知道你没睡着 使劲里面痒想要_大掌柜

丁艾觉得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电话那头的人也很有耐性,没再开口,而是静静等着她说话。

丁艾觉得自己心跳声音大到电话那头恐怕都听得到。

于是她把手机拿远了些。

“你怎么有我电话的?”

“叫人查的。”男人直言不讳,又补了句:“你要接了,也不会去你家。”

丁艾恍然大悟简天祁今天这缺德的登门拜访是什么操作了。

敢情她躲清静无意间耽误了这位祖宗的正事儿,他这才亲自上门抓人的。

于是自家弟弟被气走这事儿,只能说是孽缘。

丁艾笑了笑,道:“手机没开机。”

“我知道。”那边这次接得很快。

丁艾摸了摸鼻子,被对方这飘忽的问答节奏弄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舍得挂电话,于是她干脆闭了嘴,竖起耳朵听简天祁那头的动静。

可等她定下心来一听,才发现男人的声音不仅微哑,而且呼吸也比平时绵长。

她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喝酒了?”

“恩。”

“不是说偶尔喝吗?”

“今日就是偶尔。”

丁艾噎住。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病找虐受。

她遂想开要挂电话,谁知她还没按下去挂断键,窗外一声闷雷,伴随着电话那头一声不易察觉的急喘。

丁艾怔了一下。

然后笑道:“我的简三哥,你不是这么大了,还怕打雷吧?”

她说,我的。用那么自然的语气。

隔着耳机,简天祁听到那头女声中染着几分促狭。

房间里没有开灯。

简天祁坐在落地窗前,额角的青筋还没来得及隐下去。他的衬衫凌乱地敞着,从领口可以看到胸前紧绷的肌肉。

地上的麦卡伦威士忌已经下去了大半瓶。平时沉黑锐利的瞳孔中,此刻泛着窗外雨幕般的雾气。

电话那头的女声脆生生的,隔着雨声有些朦胧,却比酒精更快地给胸口缠上一丝暖意。好像多年前的那个雷雨夜。

黑暗的房间里,男人斜靠在冰冷的玻璃上,带着倦意合上眼。

丁艾听见那头没回应,还以为他是生气了。

谁知冷不丁突然蹦出来一句——

“你讲个故事。”

“啊?”

讲故事?什么故事?

“什么故事都行。”

那头仿佛有读心术。

丁艾默。

半晌,那头的沉默终于让她确认了这男人是认真的。

故事她知道一堆。秦歌好小的时候很黏她,晚上总缠着她讲故事。

丁艾蹙眉,心口有些发疼。

这次时隔十多年再见,他变了很多。

可她没想到,他雨夜梦魇的心病却依然没有治好。

受心疼影响,她下意识放软了嗓音缓缓道:“从前有三只小猪……”

她的声音很轻,音色沉却带着几分平时没有的软糯。细味下,有种诱哄的意味。

因为原本在听有声书,简天祁就戴着耳机,如今那头的女声透过耳机更是引得耳膜一阵鼓噪。

相比之下,有声书突然就显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于是简天祁干脆退出了有声书的软件,阖眼。任由那温软的女声似暖绒的布充斥整个空间,将雷雨声隔绝在外。

丁艾故事讲完,也发现电话那头的人呼吸悠远绵长起来,似乎睡着了。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沉默的计时,没再出声。

挂了电话,她看着窗外的雷雨。

手机攥在胸口,她的神思也不禁逐渐飘远……

丁艾吸取前车之鉴。秦歌好回来后,她再没敢透露结婚的半个字。

她决定这事儿还是先缓一下,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坦白。

况且就算秦歌好不出席,女方家里也有胡岚在,场面不至于太诡异。

谁知婚礼当天凌晨,胡岚脸色青白上吐下泻甚至还发起了低烧。丁艾把脉一探发现是食物中毒。

胡岚昨天和她还有秦歌好吃的一样,也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

丁艾一向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不能出席,她也很干脆地给简家那边打了电话通知,然后就给胡岚熬好药让她休息。

安顿好家里,她一个人上了秦家早早派来接她梳妆的车。

正常接亲都是要去女方家里接的。可丁艾的情况正好犯了他们世家大族的一项忌讳,便是嫁过来的女方结婚时并非“父母双全”。

这事儿也不是不能操作。无非是找户夫妻金婚膝下无子女的人家,把丁艾安排去那里梳妆,再派车接到简家去。

丁艾原本还嘲笑对方封建迷信,多此一举。

现在这“多此一举”倒正合了丁艾心意。

不然一大早的一票子人吵吵闹闹到家里去,惊动了不知情的秦歌好不说,还打扰天蒙蒙亮才睡着的胡岚休息。

婚礼办得很低调,简家谢绝了媒体,请来的宾客却都来自豪门。丁艾随便看过去就一连看着好几个平常出现在她家电视里的人物。

她手心有些薄汗。心脏咚咚地跳着。

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化了淡妆,抿唇浅笑的时候,竟然也有种令自己陌生的娇憨。

她不由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生死她经历过不少,如今不过是和他的婚礼,竟然让她紧张到恍惚。

她,真的要嫁给他。

简天祁。

那个她一直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敢碰触的梦。

她就这么静坐在化妆间,一直到时间到,她走出房间,那些小声议论才落入她耳中。

那些来宾偶尔目光看向她,视线带着掩不住的鄙夷和奚落。她听力过人,那些势利的言论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反而让她心神定了下来。

红毯的尽头,阳光正好。她看见简天祁站在前来贺喜的宾客中,穿着绣金线的黑色龙褂,袖口翻出红色缎面,眉如泼墨,面容冷峻,高大得像一棵枝干遒劲的树。而那一双漆黑的眸,似深潭又似夜幕寒霜,望向她的瞬间,也是冷的。

可尽管眼底没有笑意,她还是看见他涔薄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丁艾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鼓,呼吸发紧。

“小艾,来。”

低醇的嗓音和花香一起将她包围,仿佛将她的灵魂轻轻托起。

她望见他眼角眉梢,看到了不减平素分毫的冷睿。

周围的宾客却是看不到的,随着简天祁的话当即发出了更大的起哄声来。

即使对这男人的逢场作戏心知肚明,丁艾还是觉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她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缓缓伸出手来。

可就在她手要放进他手里的瞬间,突兀的叫嚣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哟呦——婚礼么?“

“婚礼怎么不请老子啊!哪个狗.娘养的白眼狼在这里办婚礼啊?我呸!”

丁艾一愣,就看见一个戴着墨镜形容猥琐的大汉带着十几个人闯进了会场。

她能听到门口保安的痛呼声。

有痛呼声,却没听见打斗。

丁艾目光扫过进来几人,来人看似不入流,气却极稳。

端稳活泛。

是高手!

丁艾想起身边的简天祁七日前才受了伤,她下意识身体往他面前不着痕迹地挪了一步半,似是不忿要与他说道,嘴上言辞也颇为讥诮:“来者不善啊。你说我嫁给你是不是上贼船了,这都什么事儿……先是连环杀人案悬案,再是连婚礼都有人来闹。”

她话说得刺耳,但往他身前挪动的一步半却还是落入了简天祁眼底。

他的眸光落在她薄削的肩头。漆黑的眸底,有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

她这是……

在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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