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杨昭回到家,拿钥匙打开大门,进了客厅,发现爸爸妈妈已经回房休息,于是悄悄上了楼,准备进卧室睡觉。
刚推开卧室门,隔壁房间传来了杨爸爸的声音:“儿子,你回来了。”
“嗯。”
“怎么这么晚?”
“哦,跟同学聊天聊久了。”杨昭上次为救陆柠子也受了点皮外伤,回家后也是第一时间躲进了卧室,敷了点药,第二天起床好了很多,身上虽然还有些肿胀,但头部已经看不出来了,成功地瞒过了父母。他觉得自己快年满十八了,自己可以处理自己的事情,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担心。这一次他也不打算告诉父母真相。
“那你早点睡吧。热的话,把电扇开起来。”
“好的,爸爸,您休息吧,我马上就睡。”
杨昭进了卧室,关好门,打开电扇,爬到床上躺下,心里念叨着柳筱,呼呼睡去了。
次日早上,杨昭因为外伤还没褪去,故意睡了个懒觉。等父母上班去了,他才出来洗漱吃饭,随后坐车去青少年宫练习散打。
晚上父母回家,杨昭脸上残留的伤痕还是让父母发现了。父母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杨昭骗他们说白天在青少年宫和队友打了场友谊赛,比赛中挨了几拳。
杨昭父母很心疼,都说对方出手太重了点。
“爸、妈,没事,格斗实战受点伤是难免的,打得狠才进步的快。比赛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尊重,我出手也很重,对方也挨了我很多拳。”
“武术练得能防身就差不多了,读好书才有出路。下学期高三了,你要把所有的注意力转到学习上来了。”杨妈妈念叨着。
“嗯。假期结束我就不去了。”杨昭答应了。
吃过晚饭后不久,杨昭接到了柳筱的来电。柳筱关切地问了杨昭的伤势后,再次叮嘱他好好休息。
补课期间的一个休息日,杨昭和柳筱又见了一面,约的是中午,在小餐馆吃了顿饭,互相说了些鼓励的话。杨昭说要在柳筱出发去上海的那一天送她。
“那天是你们上学的日子,你要是逃课出来送我。我肯定会很不开心。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念书的。”柳筱这次没顺着他。
“我知道了。我听你的。”杨昭听出柳筱的语气很坚定,不再坚持。
柳筱安慰他:“好好念书。寒假我们也能见面哦。”
临别前,柳筱送给杨昭一袋资料,里面都是她高三复习用过的参考书和复习资料。杨昭很感动,他再次感受到了柳筱对他的关怀,暗暗发誓要在高中最后一年奋发向上,绝不辜负与柳筱之间的约定。
几天后,杨昭接到了陆柠子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已结束香港的夏令营生活回家了,她要他去她家拿洗面奶和张学友的音乐专辑。
杨昭来到陆柠子家,接过洗面奶和磁带,问:“一共多少?”
陆柠子说:“算了,我送你。”
“上次咱可说好的,你要是不收,我就不拿了。”杨昭把洗面奶和磁带搁在了桌上。
“你拿着。”陆柠子无奈地说,“好吧,折合人民币100元。”
“没少算吧?”
“付款凭证在这里,你自己看。港币和人民币的汇率自己去银行查。”
“我信你。”杨昭取出100元递给陆柠子,笑着说,“这样才对,下次还可以麻烦你带。”
陆柠子接过钱,杨昭又递上一本书,说:“《晋季南略》我看完了,想不到这位铁骨铮铮的北伐名将还是个侠骨柔情的奇男子。”
“那你觉得下一世他如果同时遇上刘姝和司马绥,他应该选择和谁在一起?”陆柠子接过书问。
“你们女孩子都爱提这类问题。”杨昭摇摇头,“要是在古代,下一世两个都娶了,都不辜负,皆大欢喜。”
“原来你内心是这样的想法。”陆柠子有点不高兴,“你们男生呐,三妻四妾的思想还真严重。”
“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是从王瑾的角度考虑问题,他只娶一个,势必会辜负另一个。你说他该怎么选择?”杨昭把问题抛还给了陆柠子。
“爱情是不能分享的。他应该坚定不移的依旧选择司马绥。没错,刘姝是很值得同情。可是王瑾和司马绥的名分已定,这一世,下一世,他都不能心生异念,要一心一意地好好爱他的妻子,你说呢?”
杨昭心中暗暗一惊,心想陆柠子和柳筱的回答竟然都有“爱情是不能分享”这句话,女孩子争取爱情的坚定性,真是丝毫不输给男孩子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爸妈还在等我回家吃饭,我得先回家了,谢谢你给我带东西,Bye-bye。”杨昭被这类问题搞得很头疼,抽身回家了。
9月初,柳筱告别妈妈,怀揣着假期辛苦挣得的3000多元钱,独自一人拉着行李,坐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
9月中旬的一个中午,杨昭在学校收到了柳筱的来信。柳筱在信中谈了南江大学的氛围以及军训的趣事,说自己很怀念在高中的最后岁月与杨昭相处的那段日子,并问了他开学后的学习情况,鼓励他珍惜时光,努力拼搏,将刻苦学习进行到底。
信末,她留了自己的信箱地址(即寝室楼地址)和寝室楼的电话。杨昭当天就回了信。在信中,他倾诉了自己对柳筱这位好姐姐的思念,汇报了自己的学习情况,再次表态一定不会虚度高三的光阴,一定会信守诺言——考上南江大学。
从此,两人每隔半个月飞鸽传书一次,互诉衷肠,互相勉励。
高三的生活紧张而又有序,杨昭之前已完全戒掉了游戏,如今连篮球都不怎么打了,一心扑在学习上,只为早日考入南江大学与柳筱相聚。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一学期期末结束,杨昭又往前进了一步,总分考了全班第六,全年级第十八。
此时,南江大学早已放了寒假,不过柳筱还要在寝室多呆几天。自她读大学以后,各科成绩斐然,是深受老师们器重的佼佼者。从下半学期开始,她又勤工俭学,找了两份教初中生的家教兼职。柳筱在读小学和初中时,曾在市区青少年宫学过舞蹈,有一定的底子,所以她还发挥特长,在学校报了一个舞蹈社团,凭着自己的悟性和努力,不久就成了舞蹈社屈指可数的几个佼佼者之一。如此,她真正做到了学习、挣钱、业余爱好三不误,整个学期都过得非常充实。放假后,因为一个学生家长的挽留,柳筱决定在学校多住一个星期,利用白天时间再给那位学生认真补一下英语。
一天下午四点半左右,柳筱给学生补完课,乘坐地铁返回学校。走到寝室楼下时,柳筱发现大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男生。那个男生穿着蓝色的夹克衫,伏着身子,将头埋在膝盖上打盹。在他身边的地面上,散落着一本杂志。
那男生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不由地抬了下头,一见柳筱,“蹭”地站了起来。柳筱看清了男孩的脸,顿时惊呆了。
“小昭,你怎么来了?”柳筱又惊又喜。
那男生正是杨昭,他高兴地咧嘴笑道:“小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差不多有半年没见你了。你信中说你要晚几天来,我刚好放假,就坐火车过来看你了。”
“小昭,没想到你会奇迹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柳筱有点激动,“你等了我多久了?”
杨昭笑笑:“还好,一个小时左右吧。”
柳筱心疼地责怪道:“你怎么不事先打我寝室楼的电话呢,这样你就不用等了,天这么冷,你会着凉的。还有,万一等不到我,你晚上怎么办。”
杨昭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已经在你们学校的招待所订好了房间。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顺便还能参观下南江大学。”
柳筱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 又抓着杨昭的胳膊说,“既然来了,就让我先好好看看你。”
她细细地打量了杨昭一会,笑着说:“半年不见,好像长高了嘛。”
“哈哈,我还真长高了一厘米。”杨昭笑着,也细细打量了会柳筱,说,“小姐姐,你扎了马尾巴,看上去比以前成熟干练多了,不过还是那么的纯。”
“是吗?”柳筱抿嘴一笑,“我都读了半年大学了,也应该要有些变化了。对了,你来上海,和你爸爸妈妈都打过招呼了么?”
“当然。”杨昭说,“我可不是离家出走啊,没见到你之前,我就用公用电话给家里报了平安。我对他们实话实说呢,说要去上海某学长的学校参观一下,要住个几天。”
“叔叔和阿姨知道你说的学长是个女孩子么?”
“我说要拜访的可不是一个学长,是好几个学长,男的女的都有。他们平时对我还是很放心的,所以没有阻拦我。”
“你这不还是对叔叔和阿姨撒了谎。”
“这也不算撒谎吧。”杨昭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上海确实有我们学校毕业的其他学长呀,只不过我临时改变主意,不打算见他们了,只见你一人。”
柳筱吃吃一笑:“你呀,本事越来越大。以后来见我,可不要先斩后奏了,我也好提前安排接待你的时间。”
“下次来,就是我来南江大学报到了。”杨昭自信满满。
两人兴致勃勃地聊了一会。柳筱看着天有点暗下来,忙说:“你一定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杨昭摸了摸肚子:“你不提醒我都不知道我饿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筱领着杨昭在校门口的一个小餐馆就坐,她给杨昭点了好几道菜。杨昭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放开肚皮,夹着菜,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柳筱边给杨昭夹菜边说:“你来一趟不容易,吃完饭我带你去逛逛南京路,明天再带你到别的地方转转。”
杨昭边吃边说:“小姐姐,我见到你就满足了,逛不逛南京路都无所谓,反正我铁了心要考南江,毕了业也是要来上海的。对了,你电话里说,你不是白天还要做家教么?”
柳筱说:“明天的家教时间是下午12点半到三点半。我可以打电话改成上午的,实在不行也可以推掉的。”
杨昭说:“推就不要推了,不能为了我耽误你的正事。这样吧,要是可以的话,你还是打电话把家教时间改成上午吧,我也正好可以睡个懒觉。”
柳筱说:“那行吧,下午出去逛的话会暖和点。”
杨昭说:“要是改不了也不要勉强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逛的。”
柳筱说:“改得了的,那个家长蛮通情达理的。”
两人吃完饭后,柳筱带着杨昭进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她先给学生家长打了个电话。对方很好沟通,柳筱顺利地把辅导时间改在了第二天的上午。
挂完电话,柳筱笑眯眯地说:“搞定了,明天上午8点去给学生辅导,11点结束。我们现在就坐地铁去南京路。”说着,她拉起杨昭,向地铁站走去。
夜色下的南京路,华灯初放,霓虹闪烁。中外游客和上海市民熙熙攘攘,络绎不绝。柳筱带着杨昭一路看,一路走,偶尔还会停下来买份美食品尝。遇到不会说中文的老外,柳筱还主动上前做了会翻译。两人有说有笑地逛着,直到9时许,看时间不早了,也有点乏了,才乘坐地铁返回了南江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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