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异姓兄妹?”谭瑾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楚地响在耳边,他盛怒的神色有了片刻的停歇。
谭瑾十岁父亲去世,被贺爷爷接到贺家,直到跟贺擎沼结婚才从贺宅搬到这里,两人除了外出求学阶段,基本日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青梅竹马,到底谁跟谁才是青梅竹马?
“既然你当初真的只把我当成妹妹,那为什么要娶我?”谭瑾还是笑着,眼睛干涩得厉害,却硬是没有眼泪。
两年时间,多少泪水也该流干了。何况,他和她之间的事还不仅仅是两年而已,何况,谭瑾从来就不屑于用眼泪来争取同情的人。
“你还有脸说这事,要不是你设计了那场车祸,我会娶你?”音调上扬,话语里的不屑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说明。
谭瑾几乎快要笑疯了。
她是漂亮的,笑容越灿烂就越能焕发出她的美丽。
“是啊,是我设计了那场车祸。拼一次命,换一场婚姻,多划算啊,这辈子再也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了。”
“谭瑾!”贺擎沼的声音里有几分警告。
谭瑾还是笑着,视线终于模糊了。
她记得,她从车祸的手术后醒来,还不及享受活着的喜悦,那人推开病房的门,寒着脸过来,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你既然能这么狠心用自己的命来换这场婚姻,那我便成全你,冠了我姓,这辈子就别想要自由了!”
谭瑾笑容淡下来,眨了下眼,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边滑落:“贺擎沼,我不想被困一辈子了,结束吧。我们去找爷爷好不好?”
贺擎沼看到她的眼泪,心头蓦地震了下,有股莫名而久违的疼痛从陌生的地方腾起,却又在她这句话下,轰然碎裂。
“莫向北回来了,你就想跟我结束?想都不要想!谭瑾,这辈子你就该被困在我身边,永远别想要自由!”
贺擎沼松开她的下巴,快速起身。
谭瑾被他剥了上衣,他却一身整齐,只有衬衫上多了些褶皱,开了三粒扣子,看上去仍旧是禁欲系男神。
贺擎沼没有多停留在这儿,转身出了房间,将房门砰得极响。
谭瑾躺在床上,视野还是模糊的,等过了好一会儿,等眼泪终于流干,等意识终于从虚空中被拉扯回来,她才有了动作。
衣服已经被贺擎沼弄坏了,谭瑾直接脱了丢进垃圾桶里,面无表情地进了浴室,在里面泡了一个小时。
出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外头不只是夜幕降临,还有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谭瑾直接倒在床上睡过去。
半夜,外头下起了大雨,谭瑾被左脚的疼痛唤醒,摸黑去床边的柜子找药,找了一圈没找到。
她只好按下床边的开关,房间顿时敞亮。
谭瑾伸手还要去找,看到柜子上的东西,动作突然一顿,恍然记起,之前被贺擎沼扯上来,进的并不是她自己的屋子,而是贺擎沼的房间!
这让谭瑾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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